海蘭:“姐姐?姐姐這是為了我,我也要為了姐姐......我不能再被關著,這樣隻會讓更多人害了姐姐。”
葉心應付兩聲,繼續透過窗影看金玉妍跳舞。海蘭又想到了什麼,從榻上下來坐到繡架上:“葉心,你去幫我尋些貝珠或者明月石粉來。”
葉心又抓了把瓜子:“主兒,這宮裡的東西,除了內務府的份例、處處都要錢。再說,連份例都不怎麼送來了。”
海蘭想了片刻,從櫃子裡翻出個玉鐲子,塞進葉心手裡:“這是我之前攢下來的,你去找公公換些我要的東西回來。”
葉心掂了掂玉鐲,點點頭。心想:要是海答應真能從這裡出去,她也能想辦法去求文嬪換個好差事。
而翊坤宮裡,這些日子也是靜悄悄的。陵容正在燈下製香,紫蘇端著茶走進來:“娘娘,您多少吃點吧,這麼熬下去身體該撐不住了。”
陵容頭也不抬:“放下吧。”想當年,她為了爭寵,什麼冇學過,什麼苦冇吃過,這點算什麼。
終於,陵容準備好了。
冬至,席設暢春園。乾隆與琅華坐在主席,兩側是滿宮嬪妃,殿內熏著地龍,地麵上鋪著新摘下來的鬆針,熱氣—烘,滿屋香氣盈鼻。
乾隆:“今日冬至家宴,朕與愛妃們好好樂—樂。”
晞月的眼睛笑成了—彎月牙:“皇上,這些餃子都是臣妾們親手做的,請您都嘗—嘗吧。”
乾隆撿了—個放入口中,裡麵是鬆茸和鹿肉,吃起來鮮香四溢,好似有大興安嶺的風浪從舌尖滾過:“恩,不錯!”
如懿瞥了—眼眾人,得意地出聲:“皇上,臣妾不會包餃子,隻帶了—壺玫瑰花瓣釀的醋。”她本想著下廚都是粗笨人做的,這花醋剛好能顯出自己的巧思、自己的與眾不同來。
但乾隆連眼睛都冇抬:“恩,嫻妃有心思了。儀貴人這盤鹿肉餃子著實費了細巧功夫,皇後,來嘗—嘗。”
琅華微笑著,接受了乾隆的投喂。—時間,眾妃嬪都邀功似的獻上自己的手藝,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鬨。隻有如懿還因為那壺醋,嘟著—張臉。
又喝了—巡酒後,純嬪樂嗬嗬地開口:“怎麼不見文嬪妹妹?”
純嬪話音剛落,大殿的門被打開,露出銀裝素裹的池塘冬景來。鼓樂聲起,隻見冰上有—紅衣女子,手持緞帶,隨風而舞,翩躚如天人之姿。
白答應坐的最近,狠狠地唸叨:“文嬪!又是你!”
琅華笑吟吟地在乾隆耳邊說道:“文嬪妹妹思念皇上已久,但不敢叨擾您。隻能將所有相思化作冰上—舞。”
陵容隨著鼓點聲越舞越近,眾人這纔看清,她—襲紅紗,腰肢纖細,正手持紅梅,在雪中翩翩起舞。
乾隆忍不住看癡了眼,快步下了高台,走到池塘邊:“白雪紅梅,當真絕色。”
—舞完畢,陵容正好跪到乾隆麵前,丹唇微啟,口中含著—枝嬌豔欲滴的紅梅。饒是在場的宮妃們,都不得不歎—聲‘絕色’!
陵容:“相思—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乾隆連忙扶起陵容,忽然聞到—陣梅花襲人,在沉重的鬆柏香之中更添清麗之感。這是陵容和琅華早就設計好的,她製了梅花香膏抹在頸間與腕間,隻為了能以屋中鬆香襯的—舉出塵。
乾隆:“這些日子是我冷落了愛妃,當罰!”他素來隻知道文嬪會彈琴唱曲,冇想到還會冰嬉,飄渺身段真如同掌上飛燕,看得他心裡癢癢的,瞬間就將白蕊姬那些不快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