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山的山形複雜,生人近乎都會困在其中。
花千骨拉過白子畫的手,頃刻間叫人紅了臉。
她以手作哨,山林間頓時傳來鳥獸騰飛的聲音,一隻巨大的白狐騰空落在了竹屋外。
“小白能帶我們去找師父!”花千骨興奮介紹著。
白子畫卻白了臉,他活了十二年,從未看見過這麼大的狐狸。
瞧著他的模樣,花千骨咯咯笑了兩聲,拉著他的手就躍上了小白的背。
日頭正盛,白子畫在小白的背上看著四周的景象。
鳥語花香,小河環繞著山林,美不勝收,細碎入眼。
花千骨的師父是個修行的奇人,精通測算奇門遁甲,以及馴養妖獸,在這山中隱世不出。
他看了眼白子畫,神色微變,最終隻緩緩說道。
“星盤之象,也罷也罷,都是緣。”
此後,白子畫竟無端在浮屠山留了下來,師父也在山中設下了阻隔外人來此的陣法。
他喜歡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冇有京城的枯燥、勾心鬥角以及爹孃的各種督促。
山中溪澗畔,白子畫抬眸,看著眼前正在與幼體的小白嬉鬨的花千骨。
或許,他更喜歡這個如精靈般純粹的人。
匆匆一年過去。
白子畫還是決定下山,他放心不下孃親。
花千骨得知後哭紅了眼:“玄之哥哥,你還會回來嗎?”
白子畫眸中帶過心疼,他將自己的玉佩取下放在花千骨手中。
並許諾道:“我一定會回來尋你,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把你們都接出去。”
花千骨攥緊了玉佩,胡亂擦掉眼淚:“我等你。”
臨行前一晚。
師父夜觀天象,無奈歎息。
他找到白子畫,看著眼前模樣俊朗的少年:“如若回到浮屠山,把千骨帶走即可,好生待她。”
白子畫顫了顫唇,跪下磕了幾個頭。
第二日,他珍重書寫下婚書給花千骨,隨後下了山。
一晃幾載過去,花千骨抱著小白坐在山間,等了一日又一日。
她等到小樹拔高,等到春去冬又來。
“小白,玄之哥哥什麼時候纔回來?”花千骨抱起小白,眼中的藏不住的思念。
小白嚶嚀叫了幾聲。
花千骨心中淤堵著,她偶爾會去山巔,遙遙望向白子畫曾說過的北方。
那裡,是京城。
又是一年冬,師父躺在藤椅上,在黃昏落日下撒手人寰。
臨終前,他交代花千骨:“莫等了,聽師父的話,不要下山,在山中好好守著這片林子。”
花千骨跪在師父麵前,無聲痛哭。
翌日,她將師父火化後,將他的骨灰灑向了這片林子。
花千骨繼承了的衣缽,成為門下唯一一位測算精通奇門遁甲之人。
山中的日子日複一日,枯燥孤單。
花千骨終究是按耐不住,吹哨喚來小白:“小白,我們下山去找玄之哥哥吧。”
既然他冇有來,她便去尋他。
一路北上,花千骨曆經半月,終於來到了白子畫口中的京城。
她看著眼前繁華,人聲鼎沸的城池,不禁張了張嘴。
進城後,花千骨詢問了百姓。
“請問,你可認識白子畫?”
“城陽王世子嗎?他今日要與鎮北將軍府嫡女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