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徐山月漫無目的地走著,像是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樣。
一個月前,她還是將軍的小女兒,雖然不被寵愛,但也衣食無憂;一個月後的現在,她卻像一個乞丐,衣衫襤褸,神情疲憊。
徐山月己經出逃一個月了,時間過得好快,對於生活了17年的將軍府,還有一起生活的家人,她滿心的不捨,奇怪的是,父親並冇有像她預想的那樣滿城找她。
徐山月穿著破舊的男裝,帽子軟塌塌地蓋著她的白皙的額頭,絲絲縷縷的頭髮從帽子中散落下來,難掩這一個月來的狼狽和艱難。
她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辦:要回去嗎?
好不容易纔有勇氣跑出來;不回去,現在身無分文,以後要怎麼過活?
小心翼翼地藏在人群中,遠遠地,她看到一列喪葬隊伍走來。
無心湊這個熱鬨,她轉身擠出擁擠的人群,熟悉的聲音卻傳入了她的耳朵,猛一回頭,人群的縫隙中,她一眼就認出來了走在隊伍最前麵的男人——徐府的管家,李憲!
徐山月很驚訝,“是不是府裡發生了什麼大事,難道父親因為自己的出逃而......不!
不對!
父親是武將,身體比常人強健得多,且偷偷跑出來的時候,父親還好好的。
絕對不可能!”
糾纏的猜想迅速湧進了腦子裡,她踮起腳尖,想看個清楚。
推搡之中,聽到旁邊的人議論:“將軍府的次女怎麼死了?”
“是啊,聽說還很年輕呢,可惜了,這姑娘命薄啊!”
“是啊,將軍府真是體麵,未出閣的女兒也要風光下葬。”
徐山月既震驚又疑惑:“自己的葬禮?
父親為何要給自己辦喪事?
這一個月,父親都冇有找自己,為什麼突然就大辦葬禮?”。
她一首追在隊伍後,企圖尋個機會去探個究竟,但無奈人群擁擠,不一會兒,她就被遠遠甩在後麵。
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她不明白,於是決定悄悄去府門口看一下。
等了很久,李憲終於回來了。
徐山月在巷子悄悄地檢視,糾結要不要上去問個明白,李憲轉頭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眼神很快躲閃到一邊,對著旁邊的小廝說了幾句。
徐山月確定李憲剛剛看到了她,她腳步往前邁了一小步,卻看到李憲轉身進府,剛纔的小廝大搖大擺地走到徐山月麵前,推搡她,大罵:“哪來的乞丐,趕緊滾開。”
“我是徐將軍的女兒!”
徐山月太想知道葬禮是怎麼回事。
“哼,將軍的女兒剛剛過世,你冒充也不打聽打聽,趕緊走!”
小廝作勢要動手。
徐山月慢慢後退,失落轉身,待小廝走開後,她回頭看著熟悉的府門,時間似乎停止了,徐山月的思緒也不由得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個晚上:那天晚上,吃罷飯,徐山月就匆匆回房了。
庭院深深,困著七月的風在院子裡打轉,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她就喚了貼身侍女梅香去準備一點茶水,她則一個人坐在亭中乘涼。
遠遠地看到書房的燭光閃爍,徐山月不停地張望,轉身對梅香說:“父親是不是回來了?”
“應該是吧,老爺和公子近日一首忙於公務,小姐應該很久冇見過他們了。”
梅香倒了一杯茶,放在徐山月的跟前。
“確實有些天冇見了,我過去給父親請個安,送些點心。
梅香。”
徐山月吩咐道。
梅香把剛送來的點心遞給徐山月,輕步行至門前,聽著兄長徐靖軒也在。
怕打擾到他們處理公事,徐山月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卻聽到徐父說:“就把月兒送進去吧”。
徐山月一頓,“送進去?
送到哪裡?”
鬼使神差山月想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又為何要送走,送到哪裡?
“可月兒她的秉性恐怕……”徐靖軒有些擔憂道。
“徐家的女兒本就有使命,一個不諳世事的丫頭,能有什麼主意。
事己至此,多思無益。
太後壽宴!
太後壽宴就是絕佳的時機!”
徐父斬釘截鐵。
“是!
父親!”
徐靖軒胸有成竹。
“那你去安排一下,但務必小心行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