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德芳一甩袖子，憤憤的出了宮。
還記得女帝剛上位的那時候，不過剛剛及笄，膽怯的像一隻小鹿，連大臣們說話的聲音大一點都會被嚇到紅了眼眶。
要不是自己在旁邊幫著她對抗葉星魂，武朝能有今天如此安定的局麵？
現在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了，居然還敢威脅自己。
果然是隻喂不熟的白眼狼。
坐上轎子，趙德芳越想越氣，現在自己還不能失去孫如這個左膀右臂。
“去孫府。”
孫如之所以偏愛這個女兒，是因為他夫人就是因為生了女兒之後難產死的，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是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
孫韻代替禾青和親嫁去了金國，趙德芳隻怕孫如因此和自己翻臉。
到了孫府門口，他又開始躊躇自己要不要進去？恐怕孫如現在正是氣頭上，萬一碰上到時候如火上澆油一般可怎麼是好？
畢竟這女兒可是孫如的命根子，其他的事情還好說。
“右相，怎麼在門口不進來？”
門口的門房見他猶豫，忍不住開口提醒。
“冇事兒，你們家孫大人在家嗎？我來看看他。”
趙德芳露出一個尷尬的笑，開口道。
“在家難受呢，小姐這不是要被送到金國去和親了嗎？兩人抱著哭了好一頓，現在纔剛剛平息下來。”
聽門房這麼說，趙德芳心裡才安定了不少。
此時進去正是好時機，理了理衣裝便跨步進了孫府大門。
“老爺，右相來看您了。”
孫如剛囑咐完女兒在金國生活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就聽見門房通報趙德芳來了。
說對他完全冇有怨恨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他拒絕讓禾青去和親，也不會輪到孫韻。
但他也知道這個事情不能完全怪趙德芳，當然了，也怪不著女帝。
隻能怪武國勢弱比不上人家金國，所以纔要用這種和親的方式先穩定軍心。
“孫大人，本相來看你了。”
趙德芳語氣輕緩，這個場合生怕又勾起孫茹的傷心事。
“勞煩右相掛心，還親自跑一趟。”
孫如麵色憔悴，雖然離和親訊息傳來不過幾個時辰，但已讓他心力交瘁，整個人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幾歲。
果然兒女就是父母內心的結，怎麼都解不開，隻會越纏越死。
“我都聽說了，你也不必太難受，很快就要開戰，孫韻去金國之時，我會派一隊死衛跟隨，一定保護好她的安全。”
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有重逢的機會，隻是很渺茫了。
“謝右相，我隻怕韻兒扛不住到金國便……”
剩下的話孫如說不下去，白髮人送黑髮人是這世上最大的悲痛，一想起來他便覺得心口有刀子在割自己。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府上有一位神醫，可治百病，我讓他也跟著韻兒一起去，這樣你也不用憂慮她路上會生病了。”
趙德芳把自己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一遍，希望孫如能緩解一些悲傷。
“如此便謝過右相了。”
孫如說著便要起身行禮被趙德芳給攔下來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看著韻兒長大，我這個世伯也是心中不捨啊，你們父女倆接著聊聊，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便轉身出了門。
站在孫府門口，趙德芳神色複雜的看著裡麵，最終還是長歎一口氣上了轎子。
回到家裡，他是越想越氣不過，這武德霜什麼時候居然變得如此惡毒，居然還想著挑撥離間。
不對，是葉星魂？
趙德芳在腦海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是葉星魂首先提出讓禾青去和親，但自己極力反對。
後麵女帝便選了孫韻作為和親對象，這一切難道隻是巧合嗎？還是另有隱情。
但葉星魂霍亂朝綱，勾結外敵，是女帝最為痛恨之人，應該不會與他有所關係纔對。
種種事情壓在心頭，讓趙德芳有些煩亂，現在隻希望這件事情能早日過去，揭開不提了。
第二日上朝，武德霜便正式冊封孫韻為太和公主，賞黃金萬兩，其他珍寶無數。
派一隊親衛護送去金國，這陣仗已經是夠給麵子了。
孫如含淚謝恩，現在他已不求其他，隻要韻兒能平安就好。
偏偏葉星魂還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故意提起這選和親人選的事情。
“孫大人還不知道呢吧，我聽說，那日右相拒絕讓禾青郡主前往金國和親後，太後便找了皇上去呢。也不知道聊了些什麼，就選中你女兒作為和親人選了。”
看著孫如驟然變白的臉色，葉星魂微微一笑，欣然離開。
這人一旦有了懷疑，就會不斷的為了這個懷疑去驗證，直到最後確定。
這還隻是開始而已。
回到王府，屬下便迎上來彙報。
“王爺，您讓我查的那塊帕子有線索了。”
葉星魂往榻上一躺，撚了顆葡萄往嘴裡一扔，一手支著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個布料確實有很多達官貴人去訂，但他們都是用來做衣服的，後麵屬下查到，用這個布料做手帕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凝香閣的夜鶯小姐。”
“哦？這夜鶯小姐是什麼來頭？”
葉星魂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興味。
“是凝香閣的頭牌，眾人為她一擲千金隻求能見她一麵，聽說若是過夜的話得要破了她出的謎題才行，有錢都不讓進。”
真有意思，一個凝香閣的頭牌的手帕居然掉在刺殺自己的現場。
看來這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要麼就是和這夜鶯是相好。
不然也不會把手帕送給他了。
“我知道了，你繼續盯著凝香閣那邊，一有訊息就來向我彙報。”
趙德芳現如今自顧不暇，趙合德又在宮裡深居簡出的，這到底是誰刺殺自己的這事情還就得自己查。
凝香閣，看來得去一趟了。
葉星魂叼著葡萄心想，那可是個好地方啊，這裡的青樓自己還冇去逛過呢。
現在也算是個機會開開眼去。
夜晚，凝香閣。
穿著清涼，打扮妖豔的女人們扭動著身姿，眼神魅惑的朝走過的男人們拋著媚眼，還有的迫不及待的已經聊上了，拉著人往裡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