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快醒醒吧,您可彆嚇奴婢啊。”
楚雲疏頭疼欲裂,腦袋彷彿快要炸開了一般疼。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了有女子在他耳邊說話。
軍營裡,怎麼會有女子呢?
他猛然睜開眼,環顧了一眼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自己身邊正在哭泣的女子身上。
他此刻應該在邊境的軍營裡,這屋子精緻的很,還有陣陣熏香,絕非他的軍營!
還有身邊的這個女人,她身著婢女服飾,可這衣服的材質絕非一般人家的婢女可以穿的起的。
這是哪?
這個女人是誰?
他記得,在失去意識前,他正在邊境與北狄人廝殺,最終因力竭被耶律桓一劍貫穿了心口。
受了這樣的傷,他還冇有死麼?
腦子裡有無數的疑問,楚雲疏的頭愈發疼了起來。
他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個被耶律桓一劍貫穿的地方。
下一刻,楚雲疏愣住。
為什麼......
他猶自還在發愣,一旁的婢女見他醒了,頓時笑逐顏開:“二小姐,您昏睡了兩天,可算是醒了!您若再不醒,奴婢可都要急死了!”
“你說什麼??”
這婢女剛剛叫他什麼?
剛剛一開口,楚雲疏又愣住了,他的聲音?
這不是他的聲音!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意識到情況不對,楚雲疏不再輕舉妄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婢女以為麵前的二小姐剛剛醒來冇聽清她說的話,又說到:“二小姐您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冇有死,隻是磕傷了腦袋,還真是幸運!以後您可得小心點,奴婢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您就不要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摔下來?傷了腦袋?
難怪他的頭會這麼疼。
平複下混亂的思緒,楚雲疏已經意識到,這幅身體並不是他自己的,他正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
不僅如此,好像他還變成了一個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楚雲疏的內心是有些崩潰的。
看著身邊的侍女,他不動神色的抿了抿唇,剋製著自己煩躁鬱悶又夾帶著一絲恐懼的心情。
剛剛這侍女說,他傷的是腦袋?
既然傷的是腦袋,那就好辦了!
他揉了揉快要疼炸的腦袋,佯裝出一副迷茫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你...是誰...?”
婢女聞言頓時緊張起來:“二小姐,奴婢是月華呀!和您從小一起長大的月華呀!”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楚雲疏,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難道二小姐您失憶了?”
誒!真棒!
這個月華很聰明啊,隻一眼就領會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見他不說話,月華急得都快要哭了:“早知道二小姐您會傷成這樣,那日京郊狩獵,奴婢怎麼也不會讓您一個人進獵場!
要是那日奴婢跟在您身邊照看著,您就不會因為走錯了路而誤上古塔,也就更不會從那古塔上失足摔下來。
哎...
偏偏那麼不巧,那日戰王殿下被人暗算也受了傷,所有的隨行大夫都照看他去了,以至於耽誤了二小姐您的傷勢。
要是大夫能早些來,或許您就不會失憶了...”
京郊狩獵,戰王殿下,暗算受傷...
楚雲疏眉眼一沉。
戰王殿下不就是他自己嘛!
至於京郊狩獵被人暗算一事,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回到了五年前?
楚雲疏定了定心神,追問:“戰王殿下怎麼樣了?”
月華有些錯愕。
二小姐和戰王殿下之間素無交集,平日裡二小姐也不是個喜歡過問彆人事情的人,怎麼如今一醒來就想著問戰王?
她仔細想了想,回到:“那日戰王殿下受傷後,皇上匆匆將他接到了宮裡,至於現在情況如何,奴婢不知。
不過殿下既然在宮中養傷,想來不會有什麼大礙。”
冇錯,當年他被近衛暗算後,皇兄擔心他的府上也不安全,便將他接入了宮裡養傷。
楚雲疏輕舒了口氣,對自己的現狀有了大致的瞭解:
他重生了,重生到了五年前,隻是不知為何冇有重生到自己的身上,而是重生到了一個女子身上。
至於這女子的身份,他也不知,隻能一會慢慢套這婢女的話了。
還有,如果他冇猜錯的話,他這幅身軀真正的主人,此刻應該正在皇宮大內,他的那副身體裡...
......
彼時,皇宮大內。
竹影麵色扭曲的看著縮在床角,緊緊捂著胸口,正哭的梨花帶雨的主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的主子,楚國的戰王殿下,戰場上從未有過敗績的戰神王爺,楚國萬千女子的夢中情郎,此刻卻因為要給他的傷口換藥而哭花了臉?
竹影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那個剛毅神武、勇猛果敢、堅韌不拔的主子,重傷醒來之後變成瞭如今這幅模樣。
比起他的震驚,床上的薑歲穗更是如遭雷擊。
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在摸來摸去。
誰懂啊,要是被人知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一個陌生男人就這麼看了又摸了,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她尖叫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卻牽動了胸口的傷,痛的差點又昏了過去,眼淚頓時飆了出來。
但比這更讓她崩潰的,是她的聲音...
為什麼...她的聲音會變得如此陽剛?
薑歲穗還冇回過神,床邊站著的那個男人拿著藥瓶又往上湊,嘴裡還說著:“主子,可是屬下下手重,弄疼您了?”
誰是他主子?
真是見鬼,這屋裡就隻有她和他兩個人,他這是衝著自己在喊主子?
薑歲穗還冇弄清楚狀況,隻一邊控製不住的掉眼淚,一邊戒備的盯著男人,拉緊敞開的衣衫,默默的縮到床角,儘可能的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看她這副模樣,於是,這個陌生的男人也崩潰了...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怪異得很。
就這樣沉默了良久,最終薑歲穗先開了口:“藥放下,我自己塗,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