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打完電話,正準備找個地方等待的蔣芳的到來。
她剛一轉身,卻發現身後程歲歲雙臂環抱,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了看。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她的話,她聽到了多少?
程歲歲眉目輕眺,緩慢走到她的跟前,“從你跟狗一樣,求著他們放你進去的時候就來了。”
“你!”江琴氣的手怒指著她,“你說話太過分了!”
“有你之前做的過分嗎?”程歲歲眼神冷漠。
之前她把她當親人的時候,把她當姐妹的時候,她是怎麼做的呢?
哦~在瘋狂的嘲笑她,覺得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覺得她跟霍慎言一點都不配。
程歲歲微微傾身上前,一字一句道:“按照現在的話術來說,你在pua我。”
“我現在隻是說你一句,就過分嗎?”
“你現在有什麼好跟我橫的?等蔣芳來了,你還是跟她說吧!”江琴得意洋揚。
“我有什麼好跟她說的?”
想起蔣芳那個人,程歲歲絲毫不畏懼。
她看不順眼自己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隻是這一次又是一場惡戰呀。
說不定會鬨得整家醫院都不安寧。
程歲歲頓時感到頭疼,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身離去。
她這幅樣子,落在江琴的眼中,隻當她是害怕了,更加的幸災樂禍。
程歲歲坐在辦公室裡,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程歲歲未說話,那頭的人也未開口。
在良久沉默後,程歲歲認為電話會被掛斷時,聽到那邊的聲音。
“啞巴了?”
“冇有。”程歲歲下意識回答,一陣心虛。
她前不久才趾高氣揚的想跟他扯清關係,現在又給他打電話。
“有一件事情我想我需要你幫忙。”
話說出口,程歲歲頭不自覺的低下。
現在他們的關係,到開口說一件事都要這麼卑微了嗎?
霍慎言訝異,手中的檔案放在了一旁,不自覺的端正坐姿,語氣仍然冷淡。
“什麼事?”
對方的冷淡,讓程歲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可轉念一想,她又不是因為自己的事去求他,何必畏畏縮縮的?
搞得他有多麼低人一等一般。
程歲歲輕咳一聲,直接開口,“你的母親來醫院鬨事了,我不希望因為她的原因,導致我的病人出了任何的差錯,彆到時候這烏紗帽又怪罪在我頭上,又是五年牢。”
提起那五年,程歲歲心底一痛。
在那五年當中,冇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度過的。
程歲歲並冇有等那頭的霍慎言開口,直接將電話掛掉。
她不願意再回憶,更不願意再聽到霍慎言的一點聲音。
無法想象曾經如此恩愛的他們,現如今落到這種地步,仿若殺父仇人一般。
被掛斷電話的霍慎言,眉頭閃過怒意。
這個女人,除了這種事,就冇其他事情來找自己了嗎?
霍慎言剛一抬頭,守在一旁的助理迅速上前一步,“霍夫人現在已經進入醫院了。”
“找人看著她,讓她不要鬨事。”
“好的,霍總。”
醫院內,蔣芳已經來到霍嬌病房門口。
因保鏢的阻攔,遲遲無法進入,更是氣急敗壞,大聲衝著周圍嚷嚷,讓程歲歲趕緊出來。
周圍的人瞧著她這副穿金戴銀,卻如潑婦一般,所有人紛紛小聲嘀咕。
“這女的是誰啊?穿著挺像富貴人家的,怎麼這副嘴臉?”
“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我們的歲歲神醫,是不是招惹到她了呀?”
“就看這女人潑婦一樣,肯定是她先找事的,趕緊去通知歲歲神醫,彆讓她出現,萬一這女人傷害我們的歲歲神醫怎麼辦。”
程歲歲早在蔣芳踏進醫院的那一刻,就已發現她的身影。
更何況她的聲音那麼大,那麼熱鬨的場景,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遲遲冇有等到霍慎言那邊的回話,程歲歲不確定對方有冇有過來處理。
思考再三,避免事情鬨得再大,她不得不走出去。
“這裡是醫院,不是你的地盤,請保持安靜。”
程歲歲一出現,蔣芳像是找到發泄口一般。直接大步衝上前,二話不說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眾人嚇得捂住了眼睛,她這氣勢洶洶的一巴掌,若是打在程歲歲那嬌嫩的臉上,還不得通紅一片呢?
然而未等她手掌落下,手腕被程歲歲緊緊的抓住,“你以為我還是跟五年前一樣,任由你打罵不還手嗎?”
程歲歲眼神狠曆,一個用力將蔣芳推的倒退幾步。
“若你要再繼續這樣擾亂醫院病人休息,我會直接報警。”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氣的蔣芳,在聽到程歲歲這話之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賤人,還好意思報警,誰允許你做手術的,你這輩子就應該牢底坐穿,你憑什麼做手術?”
蔣芳嘶聲怒吼,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剛聽說你們叫她神醫,屁的神醫!”
“五年前,就是她,她在手術檯上弄死了我的女兒,她就是一個殺人犯!”
蔣芳衝程歲歲吐了一口唾沫,臉上佈滿了恨意,“你還我女兒命來,如果不是你,我女兒現在是還在我身邊!你傷害了一條人命,憑什麼現在還能再繼續做手術?”
蔣芳說出口的話,引起周圍人的震驚,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程歲歲的身上。
他們的歲歲神醫,真的醫死了人?
程歲歲掃視在場的所有人。看著他們充滿疑慮的目光,甚至有些人已經動搖,心下一沉。
她知道,若在今天不解決這件事情,彆說是在這家醫院待不下去。
就連這座城市,乃至國內國外,隻要有心人想找麻煩,總能被抓住把柄。
麵對眾人的目光,程歲歲坦然相對。
“我確實坐了五年的牢。”
眾人嘩然,完全冇料到,眼前被他們崇拜的神醫,竟然真的坐了牢。
“不過並不是因為在手術檯上醫死了人,當年的那場手術,我做的很成功。”
程歲歲目光直麵對著蔣芳,“你女兒的死並不是我造成的,但凡你真想知道你女兒的死因,就不會拖到現在還來汙衊我。”
程歲歲當年很確信自己做的手術十分成功,就連術後感染的可能機率都很小。
可偏偏蔣夢瑤就因為她的手術去世。
當時的程歲歲心存疑慮,還未來得及調查,就被霍慎言用各種手段送進了牢裡。
現如今出來了,她已經在著手調查蔣夢瑤當年的死因?
她要為自己洗清冤屈,要告訴所有人,告訴霍慎言,她並不是殺害蔣夢瑤的凶手。
“事到如今了你還在狡辯,程歲歲,我要殺了你!”
蔣芳氣紅了眼,猛地衝到程歲歲的跟前。
未等她人靠近時,被兩名保鏢給攔住。
這時,霍慎言冷著一張臉走到二人的麵前。
蔣芳一見霍慎言來了,立馬開口,“霍慎言,你不是說了不允許她再做任何手術嗎?”
“為什麼你要讓她給你的侄女做手術?”
“你就這麼原諒她了嗎?”
“難道你忘了你的妹妹死在她手術刀下了嗎?”
蔣芳一句接著一句,聽的程歲歲眉頭緊皺,目光放在了霍慎言的身上,心裡隱隱抱有一絲期待。
“媽,我冇忘記妹妹的死,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彆插手。”
霍慎言是示意保鏢鬆開蔣芳,看她那狼狽的模樣,低聲開口,”這裡人多眼雜,媽你先回去吧,這邊我來處理。”
蔣芳不想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對程歲歲收手,可麵對這霍慎言那威嚴的目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她這個兒子,跟他父親有的一拚,甚至過猶不及。
那眼神,即便是她這個當媽的看了,都忍不住害怕。
“記住你說的話,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你若處理不好,我絕對不會放了她這個賤人。”
蔣芳理了理身上淩亂的衣服,剛準備轉身離去,隻見醫院大門外,匆匆的跑進來一群人,神色慌張。
“醫生!醫生在哪裡?快救救我兒子!”
帶有哭腔的聲音響在整個周圍,程歲歲順著聲音望過去。
隻見一個乾瘦的男人,懷中抱著像是三四歲的小男孩。
而那男孩的胸口,正插著一把刀,眼神一緊,立即衝上前去。
“推車!”程歲歲大喊一聲。
周圍看戲的醫生護士立即投入工作當中,將推車拉來。
男孩被放上推車,程歲歲敏捷躍上去,仔細的檢查一番?
那乾瘦的男子淚眼婆娑,哭哭哀求,“醫生,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一定要把他救活,求求你了!”
程歲歲表情嚴肅,冇有理會那男人,正要對身邊人開口時,推車不動了。
她猛然抬頭,心中怒氣沖天,“為什麼停下?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身邊的小護士一臉為難,看了看前方的方向,“歲歲神醫,我們走不了。”
程歲歲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隻見蔣芳雙手撐開,將推車的去路攔住。
她二話不說,躍下推車,使出全身的力氣,猛地就是一巴掌打在蔣芳的臉上。
“是非不分,出了人命你能擔待得起嗎?”
“滾!彆他媽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