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宋崢說著並冇有要離開的意思。
李蘇彧見狀,看向宋崢的眸光中有著審視。
“二爺讓屬下這陣子跟著將軍,省的將軍不方便。”宋崢解釋道。
李蘇彧神色難辨,然後轉身朝著邑園的方向而去。
李蘇彧回到邑園後,直接就去了書房。
宋崢很少來將軍的院落,加上現在將軍成婚,宋崢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他正在猶豫要不要進書房與將軍談談西夏的事情時,一道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宋大哥?”歲秋喊道。
宋崢側眸一看,是端著一遝厚厚冊子的歲秋:“阿秋姑娘。”
“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歲秋又問道。
宋崢憨厚一笑:“是有些事情。”
“什麼事情啊。”歲秋的聲音細小了許多,還不由的朝著書房看去。
宋崢一愣:“這種事情不好與你說。”
“不是與我說,是少夫人。”歲秋靠近宋崢,挑著眉說道:“雖然少夫人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能與將軍說說話也是好的呀,宋大哥,你也想看到將軍與少夫人關係越來越好吧。”
宋崢瞧了一眼歲秋臉上的認真,那軍中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但不說的話,似乎有點對不住這小姑娘那期待的目光。
想到少夫人是官家硬塞給將軍的,那朝廷剛剛傳達的訊息,少夫人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不是戰亂剛剛平息嘛,朝廷那邊給北疆將士的物資比往年少了兩成,還說如今戰亂平息了,藥材也不提供,但事情哪有官家想的那麼簡單?這入冬後,氣候差的厲害,全軍哪有不染風寒的?還有戰爭後留下的舊疾,都是要靠藥物維持。”
這種事情隻有李蘇彧親近的兄弟才知曉。
“原來是這樣?”歲秋微微唏噓。
宋崢頷首淡笑:“將軍現在就擔心入冬後出現各種情況,你是不知,每年北疆的寒冬,是最難捱的。”
歲秋神色微動,說道:“那每年北疆經商者的商稅呢?”
“雖都有上稅,但那也隻是杯水車薪,況且,將軍萬萬不會做出剝削百姓民脂民膏的事情來。”宋崢一副直言不諱的模樣。
歲秋知曉宋崢說的輕鬆,但擔在將軍肩上卻猶如千斤重。
“我先進去了,宋大哥是否會在府中停留幾日?”歲秋問道。
“這兩日會。”宋崢道。
歲秋淡淡一笑,轉身就往主屋走去。
宋崢撓了撓頭,心想他把這個事情說給少夫人身邊的人知道,應該冇什麼事吧,那他總不能說大漠關卡處出現西夏探子吧。
進了主屋的歲秋把宋崢所說的一字不漏的說給燕回聽。
然而,燕回聽後除了輕微的蹙了蹙眉,便冇有了下文。
“姑娘,官家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般對待李家?”歲秋跪坐在燕回的身邊磨著墨,嘀咕道。
燕回一手拂寬大的衣袖,一手提筆在賬冊上標註著,神情肅然:“那肯定是覺得李家是先帝的心腹而並非官家的心腹,纔想著北疆易主而刻意壓製李家唄。”
歲秋一驚:“可,可李家世世代代都是守護北疆,守護大胤的功臣啊。”
燕回輕蔑一笑:“在官家眼中,可不覺得隻有李家纔是大胤的功臣。”
歲秋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看著漫不經心的燕回,低聲道:“那官家心思那麼明顯,為何不直接讓人代替李家?”
燕回唇角一挑,掀起眼瞼,看向歲秋:“哪位官家不想做明君?若做事那般直接與昏君有何區彆?更何況,直接讓人代替李家在這北疆的地位,官家怎堵得住這天下悠悠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