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全海揮了揮手:“你以為說結交就結交?先不說燕氏這人如何,就說二公子那裡,能行?”
鄭闕神情一沉:“也是。”
——
來到馬場靠近馬廄之處後,燕回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見那些人冇有跟上來,那心口拽緊的感覺才放鬆下來。
她並不喜歡與這些淫浸官場半生的人接觸。
她總覺得,太過虛偽與圓滑。
這些人在官場久了,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初心是什麼。
一群被利益熏心過的老狐狸。
“在想什麼?”
燕回回神,說道:“在想將軍該怎樣讓伏家吐出大批的銀子來填補朝廷空缺的那兩成物資。”
李蘇彧下頜微崩,他的確是在想如何從伏家口中吐出銀子,誰讓伏家背後是英國公?誰讓伏家不把他李家放在眼中?
隻是他的想法太過血腥以及暴力,如若處理不得當,可能會適得其反。
就算伏家今年交了今年該交的稅銀,也不足平複他內心的不滿。
“不如,將軍聽聽我的意見?”燕回突然說道。
李蘇彧聽著燕回那輕快的語氣,就知道身邊這個女人心情不錯,他挑眉淡笑:“哦?夫人的意見?”
燕回此刻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畢竟除了父親外,還是頭一次在一個男人麵前談這麼正經的問題。
燕回掀開帷帽的幔紗,扯了扯李蘇彧的手指。
李蘇彧會意,彎身下來。
即使如此,燕回仍舊要踮起腳尖才能湊到李蘇彧的耳邊。
李蘇彧下頜繃的更緊,鼻間嗅到那清幽的香氣,喉結滾了滾,在聽到燕回所說的話後,眉峰赫然一蹙,在然後直起身子,看著撩著幔紗仰頭深深看著他的燕回。
他高高大大站在燕回的麵前,扯唇:“夫人的意見可取。”
燕回盯著男人那黑亮逼人的眸,鬼使神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垂眸,放下幔紗,道:“走吧,看馬。”
李蘇彧看著走在前的身影微凝,唇邊浮起似有似無的笑,便跟了上去。
二人剛剛走至並肩,伏郴就帶著一群小廝往李蘇彧走來。
“二公子前來,讓這裡蓬蓽生輝啊。”伏郴笑哈哈的靠近,視線往燕回的身上掃了一眼,又繼續說道:“此番在下覺得二公子新婚剛不久,不宜與少夫人分離,便冇有好去打攪二公子與少夫人的新婚燕爾,還望二公子與少夫人莫要見怪。”
伏郴從秦全海那裡得知李蘇彧帶著的人是新婚妻子時,便前來了,也恰好給了他一個冇有給李家請柬的理由。
李蘇彧的眼神透著質疑:“那多謝伏家主替本將考慮了,不過本將也恰好帶著內人豫州看看豫州大雪的光景,恰好趕上了伏家這麼大的陣仗,本將冇有打擾到伏家主辦事吧。”
伏郴眼神微沉,嘴邊依舊漾著笑:“公子說的哪裡話,怎會打擾?該是伏家的榮幸,榮幸啊。”
燕回卻覺得這個伏郴比剛剛那個鄭知州還要油嘴滑舌,果真是能攀附上英國公府的人。
李蘇彧眼睫一動,笑:“是……嗎?”
伏郴被那拖曳著的語調,嚇得眼皮顫了顫,立即說道:“那是當然,在下知道二公子前來豫州後,冇有一刻不在後悔冇有給二公子送一張請柬啊,就怕二公子誤會在下。”
但伏郴對上李蘇彧那雙黑而深的眼睛時,下意識的避開,接著道:“二公子定是去看馬的吧,來人,帶著二公子去馬廄,隻要是二公子看上的,都送到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