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該防備防備,我燕回也不會多說什麼。”燕回似乎感覺到了臉頰有些微熱,用袖口輕輕的貼了貼臉頰,繼續說道:“不瞞將軍,在前來北疆的時候,我已想過最壞的打算,李家不接受我這個假的媳婦,因此不滿官家的安排直接休書一封,我也是接受的。”
李蘇彧聽著燕回用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這些話,整張臉緊繃沉凝:“停車!”
霎時,馬匹的嘶鳴聲響起,馬車停下。
接著,馬車外響起宋崢的聲音:“將軍,你去哪兒啊。”
“送她回彆苑。”李蘇彧冷冽的聲。
燕回蹙眉,接著,馬車緩緩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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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酒樓中,秦全海身邊圍著幾個知州。
“那將軍夫人當真是王家安排在李家的棋子?你說這是官家授意的,還是英國公的意思?還有就是,將軍該不會覺得我們在背後與雲家也有勾結吧?”鄭闕有些欲哭無淚,官家最忌諱的就是官僚勾結,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是將軍一封密函把此次的事情送到官家的禦桌上,我等豈不是……”
秦全海眸光中透著擔憂,掃了一眼鄭闕,道:“先不管是官家授意,還是英國公府的意思,此事不要再議,總之誰我們都得罪不起,我們隻忠心於官家,為大胤百姓辦事。”
鄭闕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是,秦大人說的不錯。”
秦全海掃了一眼鄭闕,道:“今晚設宴,我們幾人探探將軍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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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彆苑的燕回,看著在房中焦急踱著步子的歲秋,神情一凝。
房中的歲秋也看到了燕回,連忙上前相迎,說道:“姑娘,你總算回來了,剛剛在馬場中奴婢表現的還好吧,那些馬匹奴婢讓伏家送往鄆城的李家,銀子也給了。”
燕回眸光暗淡:“雲縉也在豫州。”
“什麼?”歲秋有些驚訝:“雲小公子也來了豫州?姑娘見到雲小公子了?”
“並無,隻是從伏家家主口中得知。”燕回的情緒並不高,想到那個男人生氣的樣子,她內心深處也不由的升起一股薄怒。
李蘇彧這人、還真是難伺候。
窗外寒風大作,從開始飄飄灑灑的雪屑變成鵝毛大雪。
燕回褪去大氅,坐在案幾前,一時出神,其實她也知道李蘇彧為什麼突然動怒。
因為是她說的那句‘休書’引起的。
男人就是這樣,不管對女人如何,隻要這個女人冠上了男人的姓氏,就不能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異心,且不能說出任何一句讓他逆耳的話。
那個傻子,難道就不會想,若她真是英國公府的棋子,今日會幫他演那段戲?
“姑娘,將軍呢?”歲秋問道,剛剛她明明在馬場的時候見到姑娘與將軍很好的樣子啊。
歲秋話落,就見燕回盯著她看。
“姑娘,怎麼了?”
燕回說道:“以我們商行的名義給伏衡一封信,就說,我有意在豫州開一個首飾鋪。”
伏家涉及的生意雖多,但也不及燕回涉及的廣,主要是很多行業,伏家冒不起那個險,做小了又看不上。
伏衡很早以前就想從燕回的手中分一杯首飾的羹。
隻可惜了燕回握在手裡不鬆開,加上汴京一帶另外有家首飾鋪一家獨大,伏家就冇有涉及到這行來。
“姑娘,這個時候給伏三公子寫信,會不會被揭穿?”歲秋小心翼翼的說著:“奴婢主要是怕將軍知曉。”
燕回唇角漾著輕笑:“管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