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夫人殺死了你姐姐,但你若說不出像樣的理由,我一樣會杖斃你!”鎮國公肅然道。
翠兒抽泣的抬起頭,梗咽道:“夫人殺我姐姐,不過是滅口,因為我姐姐曾經幫她加害過三小姐。”
她話音一落,四下震驚。
蔣氏故作鎮定的冷笑道:“胡扯,都是一派胡言,你該不會是幫著三小姐來汙衊我吧,你現在可是三小姐院子裡的人。”
“我若有一句不實,必遭天打雷劈!”翠兒立刻詛咒發誓。
“是我姐姐親口告訴我的,三月的時候,夫人派趙嬤嬤和我姐姐一起去晉陽接三小姐回京,並囑咐我姐姐,讓她在半道動手,讓三小姐回不了京城。
我姐姐照做了,於回程的路上將三小姐推下江,可三小姐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
翠兒的話讓廳堂裡一片寂靜。
不待蔣氏反駁,她又從懷裡掏出一支金簪,哭著說道:“這是夫人賞給我姐姐的,並承諾她,等她回來再為她在府裡配一個體麵的小廝,還為她準備豐厚的嫁妝。
可等我姐姐回來,夫人就變了卦,她要把我姐姐嫁去遙遠的益州。京城此去益州路途遙遠,我姐姐感覺不對勁。
於是出發前,將所有的事情對我和盤托出,還把簪子留給我保管。
冇想到真的被她預料中了,再見就成了永彆。”
翠兒嚶嚶的哭著,李雲瑤忽然衝上前用力將她推到,嘴裡罵道:“賤婢,居然敢汙衊我母親,是不是李容安收買了你,她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如此膽大包天。”
蔣氏也紅著眼睛怒斥道:“都是胡扯,我的簪子肯定是被柳兒偷走的,她們合起夥來誣陷我。”
鎮國公麵色鐵青,他的眼神落到了默不作聲的容安身上。
“你說。”他看著她,神色有些可怕。
容安上前一步,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父親,女兒隻想說,女兒從來都不傻。”
鎮國公心中巨震,她看似什麼都冇說,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
她裝傻示弱不過是保護自己,為什麼要保護自己,不過是因為已經遇到了危險。
鎮國公胸口起伏,彷彿一座即將要爆發的火山。
爆發前,他揮退了所有人,隻留下蔣氏。
隻剩二人獨處,蔣氏大著膽子去討好他。
“老爺,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做這種有違人道的事情。”她楚楚可憐的說道。
鎮國公冷冷看著她,問道:“你替那死去的柳兒配了益州哪戶人家?”
蔣氏看著鎮國公冰冷的眼神,答不上話來。
鎮國公哂笑,蔣氏隻覺得那笑令她膽戰心寒,還來不及反應。
一陣風拂麵而過,一巴掌重重的將她扇倒在地。
“彆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想要容安的命嗎?”他狠狠的說道。
他是不喜歡容安,但從未想過要她的命。
再者,蔣氏在他心裡一直是賢惠端莊大度的化身,猶如一朵潔白的蓮花,神聖高潔。
便是囑咐她做過一次下三濫的事情,他都耿耿於懷,像是玷汙了她一般。
不想背地裡,她竟然這麼心狠手辣。
“老爺,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蔣氏捂著指印清晰的臉,哭得聲淚俱下。
此時此刻再狡辯也是於事無補。
“我不想聽!”鎮國公一甩袖子,滿臉厭惡。
臨走前,他宣佈:“蔣氏管家失職,禁足半個月。”
……
翠兒被容安領了回去。
她哭紅了眼睛,跪在容安的腳下。
容安手裡把玩著一個人偶,人偶上紮著銀針,前麵寫著:晚娘,後麵寫著: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