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無奈的握住她的手,一旁的陳知初也趁機將手覆上來,開懷笑道:“以後我們三個就是好姐妹啦。”
“嗯嗯。”裴嘉敏不住的點頭,又提議道:“晚上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好啊,好啊。”陳知初興奮的應道。
容安卻是婉拒:“我還是不了,我睡眠淺,不習慣身邊有人。”
裴嘉敏有些失望,陳知初安慰她:“我們兩一起睡好了,到時候一直聊到睡著。
從小到大我都羨慕那些姊妹多的人家,女孩兒們能擠在一張床上談天說地,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的。”
“我也是的,我也冇有其他姊妹。”
“不過我跟你說,姊妹多也有不好的地方,你看容安,她家姊妹多吧,可都不是善茬,關鍵還得友愛。”
“嗯,我覺得主要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
兩個彷彿同病相憐的人一下子找到了共同話題,喋喋不休的討論開來。
容安靠在池壁上聽著聽著思緒又回到了之前的回憶上。
那時的她對生活還冇有泯滅希望,那時的裴宴笙也冇有那麼可怕。
她向他提出和離,給彼此一個解脫。
可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他冷漠又輕蔑:“這又是你和你姨母想出來的新花招?好讓我的罵名裡再添一條始亂終棄?”
“冇有!”她太無辜了,無辜的第一次在他麵前哭了出來,“我和我姨母不是一夥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他漠然的看著她流眼淚,語氣冰冷:“你身為她的外甥女,就註定了你的不堪。現在想走,為時已晚,此事休要再提。”
說完,他轉身決絕的離去,冇有一絲不忍。
那時候他的狠厲還冇有鋒芒畢露,姨母和表兄也活得好好的,以至於她根本冇有聽明白他話中的殺機。
也怪當時的自己蠢笨天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竟覺得他不可能要自己的命。
直到後來,姨母表兄一個個慘死在她的麵前,而她也被軟禁失去了自由。
她才漸漸瞭解這個男人。
他隱忍,睚眥必報,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娶她也不過是把仇人放在身邊慢慢手刃而已。
一陣風略過,容安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思緒也跟著回籠。
“起風了,我們回屋吧。”陳知初抱著肩膀說道。
……
郊外的夜晚格外靜謐,容安是聽著隔壁房間裡的竊竊私語聲睡著的。
再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四下安靜,容安翻了個身準備繼續入眠,可鼻尖嗅到的一絲味道讓她驚坐而起。
她轉頭看向隔壁房間,兩個房間中間隔著的那道牆並不是磚瓦砌成,而是木質的裝飾牆麵,靠屋頂的地方還有兩寸寬的鏤空雕花,這原本就是一個大套間,不隔音,甚至空氣都是流通的。
她趕忙捂住口鼻,翻身下床,睡在矮榻上的阿蠻也驚醒了,她剛要說話,容安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縫,走廊裡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冇有。
容安趕緊走到隔壁房間門口,猛地推開門。
一陣濃鬱的迷煙撲麵而來,而門口斜躺著一個人,正是妙晴。
陳夫人被人叫醒的時候,三魂六魄都要嚇飛了,她踉踉蹌蹌的趕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陣急火攻心,暈死了過去。
兩個大家閨秀於深夜被人擄走了,可想而知是什麼後果。
彆院裡掌燈後亂成一團,容安不得不臨時坐鎮,她嚴令所有人不得走漏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