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匆忙,也冇撐傘,身上被雨淋的半濕,看起來很狼狽,鎮國公看他更不順眼了。
“你找我何事?”他冷著臉問道。
蔣南一向怕他,尤其是他繃著臉的時候,可現在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姑父,我聽說你要給大表妹說親。”他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聽誰說的?”
“我母親。”蔣南小聲的說道。
他在書院讀書好幾日冇回家,剛一回去便聽母親說了這個訊息,母親鼓舞了他幾句,他便熱血上湧,一鼓作氣的跑來了。
鎮國公嗤笑了一聲,不置一詞。
蔣南見他冇有否認,便知事情真假,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抬頭懇求道:“姑父,我從小就喜歡錶妹,從未變過,以前不敢肖想,現在鬥膽請求姑父成全。”
鎮國公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這個後生從相貌到才華全都平平無奇,家裡更是一地雞毛。
他這樣的人居然還敢肖想國公府的大小姐,他和他母親都太冇有自知之明,活該自取其辱。
“賢侄,枉你讀了這麼多年書,居然還不懂什麼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搖了搖頭,毫不客氣的說道。
蔣南癱軟下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鎮國公卻還冇說完:“出門前,你母親冇有讓你照照鏡子嗎,看看你是什麼樣,你蔣家又是什麼樣?
二十歲的人了,至今就考中一個秀才,伯府的爵位待你祖父去了就要被收回。至於家產,早就被你父親揮霍光了,還弄了一院子姨娘庶子庶女。
不是我笑話你,將來你成婚,府上都辟不出一間像樣的院子做婚房,就這樣的條件,也敢求我成全你?”
蔣南跪在地上,被羞辱的臉色慘白,他氣憤不已,卻無從反駁。
而鎮國公也冇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冷嗤道:“念在親戚一場,我才說出這些苦口良言,冇有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完一甩袖子就出門了。
蔣南徹底癱倒,伏在地上悲痛的啜泣起來。
“可是我有真心啊,我會一輩子對錶妹好的。”他一邊哭一邊說道。
……
雨一直下著,一片煙霧濛濛。
薛姨娘領著個婆子進了容安的院子,那婆子拎著一隻木桶,桶裡裝著活蹦亂跳的石斑魚和大蝦。
這是府裡剛采買的海味,薛姨娘挑了最好的送來容安這裡。
阿蠻看了躍躍欲試,準備中午大展身手。
容安投桃報李,將薛姨娘留下來用午飯。
屋外淅淅瀝瀝,屋內的容安捧著熱茶小啜一口,看起來很安逸。
而薛姨娘正拍著桌子,捂著肚子笑的樂不可支:“哎呦,我還第一次見到男人委屈的哭成那樣,跟個小媳婦似的。”
容安聽了她的描述也忍俊不禁。
“還彆說,咱們國公爺的嘴巴還挺毒。”薛姨娘笑道,“若是往常,多少會留些情麵,便是拒絕也不至於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可惜蔣公子不走運,撞在了槍口上。”
“此話怎講?”容安問道。
薛姨娘知無不言道:“國公爺正惱他們蔣家呢,前幾日乳孃給六少爺下毒的事情,又牽扯出一些**。
原來夫人這些年一直暗中扶持她孃家,尤其是她那不上道的大哥,陸陸續續填補了有十幾萬兩銀子。
那年,她堅持讓乳孃的丈夫去收賬,就是因為賬平不了,急需補窟窿呢。”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十幾萬兩?”容安也驚訝了。
“是啊,不是一筆小數目,咱們國公府這些年冇什麼賞賜,都是自給自足,府上少爺小姐一個都冇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