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看著她開心的樣子,不忍心提醒她,還有一個公主勁敵正在虎視眈眈呢。
不過回想前世,至少她死後十年的時間,裴宴笙都冇有再娶妻。
現在纔是第五年,不知道今生又會有什麼不同。
而那個能被他納入羽翼悉心保護的女子又會是誰呢。
……
月牙湖旁邊有一片蔥鬱的竹林,那是整個西陵侯府最靜謐的地方。
林中有一間小木屋,屋子裡的陳設異常簡單,一方矮桌,兩個蒲團。
魏青進門便看見裴宴笙站在屋子裡唯一的一扇小窗前。
他走過來回稟道:“侯爺,人已經杖斃了,處理的很乾淨。”
裴宴笙點點頭,眼睛依然看著窗外的那一片竹林。
魏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滿眼搖曳的綠色,再無其他,可侯爺每次可以看上很久。
魏青跟在裴宴笙身邊十年了,陪他去過南疆,上過戰場,闖過低穀,走上如今的巔峰。
不,作為侯爺的心腹,他深知侯爺的巔峰還遠不止於此。
他覺得自己多少還是瞭解侯爺的,侯爺半輩子殺伐果斷,唯一的猶豫隻在一人身上。
他曾好奇的順著窗外的這片竹林一直走,等走出去才豁然開朗,原來這個視線正對著的居然是玉笙居,那個荒廢已久的院子。
所以侯爺今天又為何來這裡,因為那個也叫李容安的國公府三小姐吧。
想當初,侯爺被迫娶了平江的李娘子,府裡的下人為了討好那個惡毒的繼夫人,可著勁的說侯爺壞話。
有的甚至在侯爺院子裡就大放厥詞。
猶記得他和侯爺趕赴南疆從軍的前夜,還有人躲在窗戶下噁心他們。
“大公子做了那等不要臉的事情,斷送了功名之路,現在居然投機取巧想去從軍,當兵就不需要品德約束了嗎?”
“就是,敗類上哪都是敗類,還以為自己能翻身嗎。”
“翻身是不可能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從小錦衣玉食伺候著,你以為他能吃得了戰場的苦,要不了幾天就要哭著回來。”
“也是,軍隊裡都是大老爺們,冇有女人他也受不了啊。”
“哈哈哈……”
魏青至今記得那猥瑣得意的笑聲,以及自己當時的憤怒。
他恨不得衝出去撕爛他們的嘴,可侯爺說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就在他們屈辱忍耐的時候,隔壁房間的窗戶忽然打開了,然後響起嘩啦啦的倒水聲,以及窗外兩個小人的驚呼。
他忍不住開窗去看,隻見窗外的兩人被一大盆水淋成了落湯雞,那時候正值寒冬臘月,兩人凍的直跳腳。
那位剛過門的李娘子披著一件鬥篷走出來,衝著他們罵道:“哪裡來的狗奴才,敢在這裡亂吠。”
那二人大概忌憚她是繼夫人的外甥女,並不敢造次。
可李娘子卻並冇有放過他們,“都跪下,每人二十耳光,自己打。”
那二人不依,喊道:“我們可是夫人的人。”
“那又如何?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姨母那裡討了你們的賣身契來,將你們發賣出去!”
那二人妥協了,一聲聲響亮的耳光聲從窗外傳進來。
李娘子一邊看他們抽耳光,一邊說道:“大公子纔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他品性高潔,文武雙全,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看書練武,他既考得了功名,也掙的了軍功。
你們這樣昧著良心詆譭他,敗壞他的名聲,無異於殺人誅心,小心遭到天打雷劈,以後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