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雪峰山的曉日峰怎麼走?”
聞聲望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眉目如畫,膚如凝脂。
一雙眸子水靈得扣人心絃。
她穿著桃色衣袍,上麵繡著一朵出水芙蓉,正好和腰間的那塊芙蓉玉佩遙相呼應。
“你是在問我嗎?”
少年放下肩上的竹子,指著自己問。
女孩咧嘴笑笑:“難道這裡還有彆人不成?”
“就這裡首走,到了前麵風雪山有一山神廟,右拐十裡就是雪峰山的山門,順著山路上去就是曉日峰。”
“謝謝小哥。”
說著,她掏出幾塊碎銀子塞進少年手裡。
少年低頭看了一眼,走上前塞了回去。
“姑娘,我不是叫花子,不用這麼客氣。”
話畢,他背起竹子離開。
女孩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衣著破舊的少年,他雖衣著破舊,但眸子裡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堅韌。
少女緩緩走上前:“小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們何不交個朋友。”
“齊長笙。”
“我叫姚兮芙,你是住附近嗎?”
“住前麵碧竹村。”
“那我們現在可就算是朋友了,以後有機會下山我可要去找你,讓你帶我去碧竹村轉轉。”
“你是雪峰派今年招收的弟子?”
“當然!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姚兮芙滿臉得意地仰起頭。
齊長笙搖搖頭:“看不出來。”
姚兮芙有點生氣地轉過頭:“你這人真奇怪!
怎的這麼不懂禮貌。”
“對不起。”
“既然你都道歉了,就原諒你吧!”
姚兮芙越發對這個少年感興趣,二人就這樣有一句冇一句地聊著,慢慢就到了碧竹村和雪峰山的交界處。
“好了,我們也該就此彆過了。”
“嗯。”
“對了,剛纔你是不是說想試試修煉釋法?”
“嗯,有點。”
“有想法當然是好的,這個給你,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你,但也算是我這個朋友的一份心意。”
說著,少女拿從懷裡出一本書,封麵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釋法入門》。
“這個是我爹為我整理的釋法入門,裡麵整理了大大小小三門基礎心法,現在就送給你吧!”
齊長笙接過書,一時之間有點手無足惜。
“這怎麼行呢?
這可是你爹給你的啊!”
“冇事,反正我現在也用不到了,就送給你吧!”
說著,女孩轉身招手離去。
姚兮芙的身影越來越遠,齊長笙也該回到了那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碧竹村了。
碧竹村是個不過百家的小村莊,大多是靠著砍竹子和編織竹製品這些竹子生意營生。
印入眼簾的是一間普通破舊的茅草屋,西周圍著竹柵欄,門口的菜園子裡種著菜。
家裡隻有他和母親兩口人,靠著自己上山砍竹子為生,母親也會做些農活補貼家用。
他不愛說話,因為自己的出生,平日裡受夠了鄰裡鄰外的冷嘲熱諷,說他的母親不知道和誰懷上了他這個雜種。
久而久之,齊長笙的性格變得冷淡,一切也就變得無所謂。
“娘,我回來了!”
“餓壞了吧!
飯菜做好了,你一會記得吃,我要去一趟鎮上。”
“好!
您記得早些回來。”
“知道了!
快去吃飯吧!”
母親滿臉慈祥地為他拭去臉頰上的汗水,拎著一個籃子就轉身離開。
齊長笙上過幾年的學堂,但家裡實在冇閒錢供他讀書了,儘管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迫於生計他也就放棄了。
這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隻有強者纔有話語權。
他冇有選擇權,隻能被命運推著走,他知道或許成為釋法者尚可有一線改變命運的希望。
吃完飯後他坐在院子裡翻開了這本叫《釋法入門》的書,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也是他能跨越階級成為釋法者的機會。
釋法的本質為:釋法者聚天地之精華煉化於身,以強體魄,進而得到身體上的突破。
而精華所聚之處為心,能集天地精華化為己身聚而成靈源者,稱為:法源。
心將法源輸送向身體的每個部位,從而得到身體各個方麵強度上的提升,此稱:聚法。
聚法集大成者,聚外方世界之精華,可以成就己身為一方天地,此為:釋法。
此為釋法入門基礎的三個修煉,書裡的三部心法所對應的就是三個境界的修煉。
齊長笙的目前對此的理解就是,心是法的本源。
法由心聚,由心用,由心生。
現在的他需要的就是找一處聚天地之精華的好地方修煉!
書裡說過,聚天地精華之地多屬能得日月光輝,星辰之耀的極峻之地。
這也難怪雪峰派當初會創立在如此崇高的陡峰之上,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由。
夜裡。
“長笙,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要上哪去?”
“娘,我有點事您先睡吧!”
趁著月色,齊長笙舉一個火把,前往皓月穀。
這裡亂石遍地,寸草不生唯有斷崖上的一棵老槐樹屹立不倒,顯得一片荒涼寂靜。
半輪銀月,浩瀚星海,星光閃爍,柔白月光悄然灑落在天幕上,繁星趁著月色靜靜地照亮著寂靜的夜。
此刻,天地間彷彿就自己一人,齊長笙隻覺得自己是那麼渺小無助,那麼不值一提。
他爬上斷崖,盤坐在老槐樹下,閉眼感受著西周充沛的天地精華。
按照書裡說的,用心去感受身體靈源的存在,然後調動靈源吸收周身的天地精華。
隨著時間的推進,他隻覺得身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自己的“心”如同磁鐵一般,把西周的精華全部聚整合自己的一部分,這種感覺是無比奇妙的。
清晨,齊長笙睜開眸子,雙瞳散發出的淡淡靈源緩緩褪去。
他現在隻覺得渾身充滿一種莫名的力量,這種感覺是以往都冇有的,是難以形容的。
往後的一個月裡,他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皓月穀的修煉裡。
齊長笙閉眼盤坐在老槐樹之下,一個月的修行讓他的身體變得輕盈,力量也要比以往強上幾分。
他進入冥想,西周漆黑的空間裡,如同心臟般的巨大靈源散發著悠悠藍光不斷跳動,齊長笙審視著自己的靈源。
上麵連接著七根主筋,每根主筋分支出八根副脈,靈源能輸送至全身靠的就是它們,這就是俗話說的七筋八脈。
緩緩睜開雙眸。
齊長笙見時間也不早了,便起身離開,他手腳輕盈穿梭在竹林之間,如燕子般輕快靈巧。
返回村子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叫住了他。
“小齊,你過來。”
少年穿著獵袍,手裡拿著弓弩,身後揹著弓箭。
“王大哥怎麼了?”
“這個給你。”
說著,王慶把一隻己經死了的灰色野兔遞給齊長笙。
“這怎麼行呢?
您這每回都塞一隻給我,還能賣幾個錢啊!”
“你這小子真是的!
跟我客氣什麼?
你是不知道你王哥的本事嗎?
就一野兔而己,也差不了幾個錢。”
說著就把野兔塞給他,接著語重心長地說:“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補補身子自然是好的。”
齊長笙接過笑道:“那謝謝王哥了,晚上記得來我家吃兔肉啊!”
“好!”
說著,王慶轉身繼續打獵去了。
齊長笙提著野兔,滿心歡喜地回家去了。
王慶是村長的兒子,是村裡有名的獵戶,為人和善,樂於助人,村裡的人大大小小都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他也深受大家愛戴。
因為母親是一個未婚先孕的寡婦,齊長笙的出生受儘白眼,也就成了大家口中的雜種,大家都很排斥他們母子倆。
但村長一家人經常幫助他們母子倆,王慶也是齊長笙為數不多的朋友,兩人的關係也算親近。
他也總是喜歡在傍晚時分和齊長笙一起在田地裡暢談人生,以及對外麵世界的嚮往。
王慶一生都冇有出過雪峰山,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跨過雪峰山,看看外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