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轉了轉眼珠,有些心虛的彆過了頭。
“是戰先生,是他讓樂樂跪在雪地裡的,她打碎了戰家的傳家手鐲,戰先生盛怒,罰她跪一天。”
‘嗡’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雲汐的腦海裡炸裂了一般。
雪地裡罰跪一整天,那她的孩子豈不是死路一條?
戰司寒,你好狠的心呐!!
人家都說父女連心,你在肆意傷害孩子的時候,心難道都不痛麼?
就你這樣的所作所為,有什麼臉讓我再生一個?
“鬆手,你鬆手,我要去陪我女兒,即使救不了她,我也要陪她一塊去死。”
女傭扣著她的胳膊,懇求道:“雲汐姐,我看樂樂可憐,所以才告訴你外麵的情況,你可一定要為我保密啊,
不然讓戰先生知道是我告訴你他將樂樂丟在了雪地罰跪,他會弄死我的。”
雲汐猛地用力甩開了她,用著空靈的語調道:“我從不害無辜之人。”
說完,她一腳踏在了地板上。
疼痛,在腳腕處蔓延著,白色的繃帶瞬間被鮮血給滲透了。
她像是一具木偶一般,眼皮都冇眨一下。
受傷的腿,終是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她整個人向前傾去,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耳邊的哭聲越來越大,她的心狠狠揪在一塊兒。
其實她感覺不到腳踝疼痛的,唯一像刀在割的地方,是心臟。
她真的好心痛,感覺胸口堆了一塊巨石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走不了,她就爬。
好不容易爬到門口,兩個保鏢出手將她攔下了。
“雲小姐,先生吩咐過,您不準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雲汐悲涼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滾滾而落。
他這是要讓她眼睜睜看著女兒在外麵的冰天雪地裡死去啊。
最狠不過戰司寒!
她,見識到了!
餘生唯有啃其肉,喝其血,才能讓她滿腔的憤恨得以宣泄。
從門口出不去,她也不浪費時間,又一寸一寸爬回了房間。
挪到窗台邊後,她透過落地玻璃望向外麵。
冬日的雪景真的很美,但她的心一片荒涼,再美的景,也驚豔不了她。
這是一個牢籠,磨滅了她的生命,將她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如今這個牢籠又來磨滅她的孩子了,假以時日,她的孩子也將成為這場孽緣裡的犧牲品。
“樂樂,樂樂……”
雲汐伸出了手掌,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貼在了玻璃上。
她看到女兒了,小小的身影跪在一片雪白世界裡,乾淨得纖塵不染。
看,她的孩子是乾淨的,猶如披著霞光的天使,純潔又無瑕。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造孽太多,連累她落入了凡塵,蒙上了一層灰。
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生下她。
她的孩子啊,就該去天堂,遠離這些肮臟與不堪,做她無憂無慮的天使。
“樂樂,彆怕,媽媽來陪你了。”
落地窗拉開,雲汐張開了雙手,迎著雪花向下墜落。
“不好了,雲汐跳樓了。”
“啊,地上好多血,好多血。”
一瞬間,整個公館都陷入了一片沸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