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將針管裡的血又重新推回了樂樂體內,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樂樂彆怕,盛陽叔叔在這兒。”
小丫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的臂彎裡。
感受到她小小的身體在劇烈顫抖,盛陽隻覺心口撕裂般的疼。
是他該死,再次將她們母女推入了無邊地獄。
她們好不容易從陰影裡走出來,如今又蒙上了更深更沉更痛的傷痕。
“陽叔叔,疼,樂樂疼。”
盛陽紅了眼眶,微微彆過了臉,不敢看她染著傷痛的眸子。
這樣的目光,能將一個人的心生生的絞成碎片。
“乖,叔叔不會讓你再受欺負了。”
話落,他抬眸望向半靠在沙發上的曾蘭,無聲與她對峙著。
這個女人如果還想利用他去報複雲汐,今日就必須做出讓步。
曾蘭眼裡劃過一抹嗜血的冷芒,剛準備命保鏢將樂樂奪過來,眼角餘光瞄到戰司寒麵無表情地從外麵走進來,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孩子還小,就彆抽她的血了,我忍忍就過去了,咳咳。”
接著,她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戰司寒疾步走到沙發旁,俯身將曾蘭抱進了懷裡。
“怎麼回事?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曾蘭捂著心臟,埋首在他懷裡,嗅到他身上那股清香後,她死死咬住了唇瓣。
這個男人剛纔還在那賤人身上纏綿,渾身沾滿了噁心的氣味,這會兒又來抱她,他是存心想讓她難堪吧?
“疼,我的心臟好疼,呼吸也很困難,司寒,我好難受,好難受啊。”
戰司寒的目光落在盛陽跟樂樂身上,見孩子黏著盛陽,與他緊緊挨在一塊兒,心裡又升騰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養了這孽障四年,也冇見她這麼黏著他……
越想,他心裡的妒忌就越濃鬱,恨意湧上心頭,理智消失殆儘。
“王醫生,你還愣著做什麼,不是讓你去抽血麼,為何還不動手?”
盛陽的心陡然一沉。
這個男人確實冷血,樂樂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卻命人抽乾孩子的血,他就不怕在午夜夢迴的時候遭天打雷劈麼?
眼看著兩個保鏢朝他靠近,他連忙將孩子塞到了身後,咬牙道:“戰先生,孩子是無辜的,求你彆傷害她了。”
戰司寒胸腔裡蘊著氣。
他之所以迅速結束與雲汐的纏綿,就是趕過來阻止醫生抽血的。
可事實證明他自作多情了,即使他不出麵,也有的是裙下臣幫她護孩子。
“阿生,將這狗東西關進蛇窟,冇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他出來。”
“是。”
盛陽在奮力反抗,樂樂在嚎啕大哭,不過兩人終究還是冇能抗衡得了湧來的保鏢。
最後,盛陽被帶走了,樂樂也被兩個保鏢架著拖到了戰司寒麵前。
戰司寒冷睨著麵前臉色慘白的孩子,下意識推開懷裡的曾蘭,伸手去撫摸小丫頭的臉。
樂樂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怪物一樣,瞳孔狠狠收縮了起來,小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這膽怯的模樣,跟在盛陽懷裡時的依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下子勾起了戰司寒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