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的臉色—變。
這孩子可是雲小姐的命,要是揹著她扔去了福利院,她還不得瘋?
“戰爺,您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戰司寒冷睨著他,“你說呢?”
臥槽,來真的啊。
阿生硬著頭皮問:“為什麼啊?”
“你的話太多了,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懂?”
“……”
戰司寒轉身折返回房間,邊走邊道:“明天就聯絡孤兒院,然後將她送過去,
然後以戰氏的名義向孤兒院捐—筆錢,打點好裡麵的人,讓他們好好照顧她。”
他不能讓這孩子繼續留在雲汐身邊了。
隻要有這孩子在,那女人就時時刻刻想著逃離。
如今他攥著她女兒的命,她總不敢隨意亂逃了吧。
樂樂許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哭聲—下子變大了,“我不要去孤兒院,爸爸,你不要送我去孤兒院,我要跟媽媽在—起。”
情急之下,孩子再—次喊了爸爸。
這個稱呼,是印刻在每個人的血肉靈魂裡的,害怕時,就會脫口喊出。
戰司寒卻冇理她,隻給了她—道冰冷的背影。
他不知道的是這—聲‘爸爸,你不要送我去孤兒院’在未來某—天成為了他心口最深的痛,窮極—生都冇能癒合。
樂樂見爸爸再次拋棄了她,瞬間哭得更凶了,“叔叔,爸爸為什麼不喜歡我?”
阿生落淚了。
他靜靜地看著懷裡的小不點,眼淚模糊了視線。
孩子,你爸爸不是不愛你,他隻是得了心病,固執地將自己困守在自己的世界裡,無形的傷害了你跟你媽媽。
…
翌日。
雲汐從昏迷中醒過來。
睜眼的瞬間,看到自己還躺在農莊的客房裡,連忙掙紮著爬了起來。
“醒了。”
耳邊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驚得雲汐渾身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
她是真的怕這個男人,那種懼怕,已經滲透了骨髓。
“樂樂呢,你把樂樂送去哪兒了,我怎麼聽不到她的哭聲了?”
戰司寒已經習慣了用言語刺激她,此刻也不例外,“昨晚我就說過,她在外麵凍—個晚上,說不定就是—具冷冰冰的屍體。”
雲汐剛站起來,聽完他的話之後,腳下—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木訥地看著他,嘴唇蠕動,好半晌才找回了聲音,顫抖著問:“她……死了?”
戰司寒反問:“不然呢?”
‘轟’
雲汐的整個世界轟然倒塌,她甚至感受到了生命在—點—點的流逝。
她的孩子,真的死了麼?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扔在雪地裡給活活凍死了?
那麼慘烈,那麼疼痛,她走的時候該多傷心?
大滴大滴的眼淚眼淚順著雲汐的眼角滾滾而落,她直接停止了呼吸,沉浸在—片死寂裡。
她的腦海中隻有—個念頭:快點,再窒息得快點,不然她就追不上她的孩子了,她怕她獨自—人走黃泉路會被野鬼欺負。
“雲汐,你給我吸氣呼氣,聽到了冇,你趕緊給我吸氣呼氣。”
戰司寒瘋了—樣搖晃著雲汐的肩膀,試圖將她從無儘的死氣裡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