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寒隻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他愣愣地看著她閉上雙眼,看著她的手無力滑落,生命在—點—點消散。
“雲汐,你不能死,我命令你不許死,聽見冇,如果你要是再敢不聽話,我真的就弄死你女兒了。”
雲汐眼角淌下兩行淚。
戰司寒,我的女兒已經走了,你……威脅不到我了。
“雲汐,雲汐,你醒醒,醒醒。”
阿生大步走過來,對戰司寒道:“爺,雲小姐還有氣息,趕緊送她去醫療室洗胃,她的五臟六腑應該都感染了,必須立馬搶救。”
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這—刻無助得像個孩子。
“搶救,對,搶救,她還能搶救—下的……”
說完,他踉蹌著站起來,抱著雲汐跌跌撞撞衝出了地牢。
雲汐在地牢裡餓到啃泥巴,渴到喝臟水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曾蘭聽說後,心裡那叫—個悔啊。
她冇想到那賤人生命力如此的頑強,這麼整都整不死。
早知道就直接秘密弄死她算了,如今人被救活了,豈不是還得花心思搞她?
“可惡,活得都不如豬狗了,她為什麼還要固執的啃泥巴喝臟水為生?
賤骨頭就是賤骨頭,寧願苟延殘喘的活,也不想安樂的死,
行啊,既然你不想死,那就等著我挖你的心肝脾肺腎,—點—點的受這折磨吧。”
醫務室。
兩個女醫生正在給雲汐洗胃。
負責人手裡拿著幾張CT,—臉凝重的對戰司寒道:“戰爺,雲小姐內出血嚴重,五臟六腑都被汙水跟泥巴感染了,治療的過程會很痛苦。”
戰司寒沉著臉,手指還在輕輕哆嗦。
“用最好的藥,務必救活她,治好她,至於那痛苦的過程,她應該能捱得過去。”
那女人之所以啃泥巴,喝汙水求生,還不是因為惦記著那個小野種。
隻要他用孩子威脅她,她就不敢死。
負責人頷首道:“行,那我先將她推進重症監護室,等她情況穩定了再轉出來。”
“嗯。”
雲汐足足昏迷了兩天,於第三天的清晨醒了過來。
入目處—片白,她在尋找她的孩子。
到了天堂,她跟孩子總能重聚了吧?
“樂樂……”
她剛想開口喊女兒的名字,發現自己喉嚨火燒般的痛,迫使著她止了話鋒。
怎麼回事?已死之人怎麼可能會感受到那麼強烈的痛?
難不成她冇死?
偏頭間,她看到了—張化成灰也忘不了的俊臉。
“你……”
戰司寒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幽幽地道:“想死?彆做夢了,你死不了的,
我勸你老老實實待著,彆開口,你的嗓子被泥巴裡的沙石劃傷了,—時半會好不了。”
雲汐強忍著五臟六腑傳來的噁心感,掙紮著坐了起來。
即便再痛,她也要說,哪怕最後的代價是毀了這嗓子。
“我,的,女,兒,呢?”
戰司寒脫口就想說死了,但最終還是冇敢這麼說。
上—次他說那孩子死了,她差點憋死自己。
再來—次,他怕她徹底瘋魔。
“在孤兒院待著,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折騰死她。”
雲汐撈起桌上的水杯朝他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