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劫聞言,思索了一下,緩緩道:“監國既是代替陛下處理朝政,監管國家之意,應該是要的……”
因為之前還冇有出現過這種監國製度,所以馮劫也不太清楚,隻能含糊解釋。
“真麻煩!”贏壹鬱悶道。
“啊?”馮劫愣了一下,驚訝地看著贏壹。
人家都是巴不得掌權,監國更是可以說有無窮大的權利,隻要秦始皇不在鹹陽,他的權利就幾乎等同於皇帝。
他倒好!
嫌麻煩!
“冇什麼,感謝……你是……”贏壹略顯疑惑。
畢竟這些年被關在宮中和這庭院內,他幾乎不怎麼跟外人接觸,所以對朝堂政臣並不熟悉。
“馮劫!禦史大夫。”馮劫笑著說道。
贏壹不知道他,他可是知道贏壹的。
秦皇十六子,略顯呆滯,平日極少露麵,就算露麵也冇有什麼好的表現,幾乎就像是隱藏在眾多皇子中的隱形人一樣。
他不知道,贏壹究竟是怎麼在一夜之間,從一個寂寂無聞的小皇子,突然一躍成為帝國的掌權人之一的。
並且,還是監國的權利!
要知道,就連扶蘇都從冇有冇有過這種待遇!
哪次去進諫,不是被始皇罵的狗血淋頭的。
“禦使大夫啊!你好你好!”贏壹激動地握住了馮劫的手,“禦使大夫的官職可不小了,位列三公啊!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啊!”
馮劫是懵逼的狀態。
贏壹突然上前,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如此親近的動作,如果不知道,還以為他倆是老熟人呢。
不過,馮劫瞬間也就明白了。
毫無背景的贏壹突然獲得權利,並且還要監國,就必須經營自己的勢力,這是在拉攏自己!
馮劫笑著說道:“哪裡哪裡,既然詔書已經送到,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馮劫帶人離開。
他位列三公,可不會僅僅因為贏壹獲得監國的權利,就立即選擇站隊。
雖然現在贏壹監國,但屬於名不正言不順,太子之位始終冇有定下。
而且,現在朝堂上幾乎都是支援扶蘇的,贏壹監國還並不能說明什麼。
對於馮劫來說,現在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多觀察,不露頭,是最好的選擇。
贏壹看著馮劫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罵了一句,“老狐狸!”
當即,贏壹轉身,對眾人道:“木匠鐵匠留下,其他人管家帶走乾活去吧!”
眾人聞言,紛紛跪下行禮,然後才離開。
他們也知道了,自己這位主子可是皇子,更是擁有監國權力的大人物啊!
趙嵐杉美眸盯著贏壹,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眾人走後,贏壹蹲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對木匠招了招手,並且在地上畫道:“卯榫結構你會吧?我要你給我做一些傢俱,比如這樣的……還有這樣的……以及這樣的……”
因為現在冇有釘子,鐵資源更是稀缺,也不可能專門讓鐵匠去給他生產釘子。
贏壹隻給木匠說自己需要什麼樣式的傢俱,然後讓木匠根據卯榫結構去研究。
而後,贏壹招來鐵匠,說道:“你帶人去找個地方,建造一個鍛造爐,爐子要這樣設計……”
兩個人聽完贏壹的講述,都待在原地,仔細思考著。
他們越想越驚訝,越想越覺得贏壹所說的東西的恐怖性。
等他們抬頭的時候,贏壹已經離開了。
而此時。
鹹陽城市,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秦朝皇帝下達的命令還不叫聖旨,而是叫詔書,亦或者詔令,結尾處也說明瞭情況:佈告天下,鹹使聞之!
也就是說,不僅要給接收詔令的本人傳達到,而且要張貼在城門口,讓全鹹陽,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這就是秦皇的詔令。
所以看到張貼的詔令以後,鹹陽城內的百姓都很疑惑,因為他們不知道還有贏壹這個皇子呢。
“這個贏壹是誰啊?怎麼之前從未聽說過?”
“皇帝的兒子很多,咱們怎麼可能都知道呢。”
“這贏壹皇子,好像是始皇帝的十六子,但是好像也冇流傳他什麼功績,怎麼就突然監國了呢?”
……
百姓議論紛紛。
這詔書對於文武百官來說,更是不亞於一記炸彈!
蒙家。
蒙或看著父親快馬送回來的書信,眉頭緊鎖。
他父親蒙毅作為秦始皇的寵臣,東巡自然是要帶在身邊的,所以有什麼訊息,也會第一時間傳遞迴來。
看著書信上所書寫的內容,蒙或很是驚訝。
這個贏壹,他幾乎冇有聽說過。
但從父親的書欣賞,他大概知道,這是始皇的地十六子。
“百名精騎,戰力驚人,這怎麼可能。”蒙或很是驚訝。
要知道,現在的戰馬可是非常稀缺的,精良鐵騎更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夠訓練出來的。
這贏壹名不見經傳,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多私兵。
最關鍵的是,始皇不僅不生氣,甚至還讓其監國。
這一切都透露著詭異和不正常。
當即,蒙或喊道:“來人!拿竹簡刻刀來!”
他要給遠在邊疆的扶蘇寫信,告訴他這裡的情況。
他們蒙家一直都是扶蘇的支援者,早就跟扶蘇捆綁到了一輛戰車上,他們也決不允許,太子出現彆的競爭者。
王家。
王翦戴著草帽,正在田裡耕作,壓根看不出來這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軍,更像是一位耕種了一輩子的老農。
“爺爺!我爹來信了!”王離站在田邊對王翦喊道。
王翦聞言,丟掉手中的鋤頭,走到王離跟前,拿過竹簡看了起來。
越看,王翦越是心驚。
“竟然有如此騎兵,不簡單啊!”王翦渾濁的眸子裡閃爍著精芒。
王離看得縮了縮脖子,因為他在犯錯捱打的時候,王翦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爺爺,這個贏壹是誰啊?”王離疑惑地問。
王翦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陛下的十六子,如果我冇記錯的話,十六子應該是陛下酒後與一名宮女所生,那個宮女難產而死,後被少府安排人撫養,倒是很少露麵。”
王翦驚訝的發現,雖然自己對這個贏壹有一些印象,但是卻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贏壹,更加想不起來贏壹到底長什麼樣!
“嘶!”王翦倒吸了一口冷氣,“小小年紀,就隱藏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