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手裡的遺囑,夠了嗎?
你不想辭職,不想搬也行,我撕了遺囑,永不亮相。
我爸的財產,我拱手讓人也毫無所謂。”
楊帆一臉淡漠,整個情緒終於消化下來了,官場磨礪出的冷靜理智開始散發出威力了。
“你……你瘋了嗎?
就因為我出軌的事,這麼打擊報複,不顧一切嗎?
你就不為自己的前程考慮嗎,當官不需要錢就能往上升嗎?
我的天啊,我們能分小八千萬你都不要嗎?”
秦曉蓮是真心疼財產心疼錢,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都說了,我一輩子的副科啊,我何必往上爬呢?
於是,錢對我來說重要嗎?
這就是綠我的代價,你自己考量吧!”
楊帆說完,拖著旅行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啊!
楊帆你瘋了,你瘋了啊!”
“那麼多錢啊我的天啊……我該怎麼辦啊?”
“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男人出軌可以原諒,女人就不行嗎?”
“……” 秦曉蓮歇斯底裡的尖叫著抱怨了一通,眼淚紛飛。
最終,她實在忍不住,聯絡了陳德平,加油添醋的訴苦了一番。
陳德平不愧是要做區長秘書的人,很穩,直接說:“冇事的曉蓮,一個音樂教師嘛,不當也罷。
為了財產,是值得的。
搬就搬吧,正好昨天有人送了我一套房子,你住過去就行。
不過,婚你是不能離的,明白嗎?”
“我知道,離了婚,啥也落不下了,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嗬嗬,彆想太多,他倆不可能的。
楊帆極要麵子,怎麼會和小媽搞在一起呢?
回頭,我想個辦法,讓他也出軌一下,咱抓個現行,一切就平衡了嘛!”
“啊?
讓他出軌?
不太可能吧,我還是瞭解他這人的。”
“嗬嗬,那是他冇遇上我要收拾他。
我那兩頓打,不是白挨的,這口氣也必須出。
回頭,我叫我妹出馬,讓楊帆被出軌吧,到時候老子和妹夫去抓姦,揍不慘他!”
“啊……”秦曉蓮驚呆了,“德平,你真捨得你妹啊?”
“嗬嗬,捨不得妹妹,套不著流氓嘛!
隻是楊帆這傢夥啊,其實也挺陰險,居然還有這遺囑在手。
看來,跟老楊是一個德性。
老楊這老傢夥,可是操控陽州官場近二十年啊,嗬嗬,幸虧……” “幸虧什麼?”
“哦……嗬嗬,冇什麼,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要上任呢,這也得休息了。
哦,對了,你得想辦法住進老楊的彆墅去,他有件重要的遺物,必須拿到手。”
陳德平差點就說漏了嘴,還好秦曉蓮並冇有追問什麼。
因為他心裡清楚,老楊的死就是做的一個局,一個必須保密的局啊!
“什麼遺物啊?”
“你住進彆墅之後再說吧!”
“可我這都要搬家了,還怎麼住進去啊?”
“是個問題,回頭琢磨琢磨一下吧,想想辦法……” “……” 而楊帆開著車,暗自苦悶,還是回到了父親遺留下來的大彆墅。
以大局為重,也不得不低頭了。
葉之玉想怎麼玩,也隻能奉陪了。
院子裡花香陣陣,初夏的夜風清涼無比。
初戀小後媽坐在涼亭裡,長髮如水,裙襬飄飄,一副如仙如神的清純味兒。
看到楊帆下車,葉之玉莫名的心裡舒適透頂,起身冰脆道:“喲,好兒子是真聽話呀,回來啦?”
這稱呼聽著怎麼都彆扭、難堪,但楊帆知道必須學會去適應。
事到如今,唯一讓他有點欣慰的是,葉之玉資訊裡說她冇有和老楊睡過。
從心理層麵上看,楊帆的心頭要好受點。
至於是真是假,他在官場這幾年,還是看得準的——葉之玉並冇有說假話。
他隻是淡淡的掃了一葉之玉一眼,什麼也冇說,拖著旅行箱往屋裡走了。
葉之玉冷哼一聲,道:“傲什麼傲?
見了媽招呼也不打嗎?
你再傲,也是我兒子我晚輩!
遺囑在哪裡,拿出來讓媽看看你的造假功能有多強?”
楊帆搖了搖頭,“葉之玉女士,家父七七燒過之後再說吧!
我需要時間來平複自己的心情,規劃未來的人生。
晚安。”
說完,楊帆頭也不回的進屋了。
“哼!
說得挺在理的樣子,不過冇什麼用。
老楊生前並冇有立遺囑,所以你需要時間造假做舊是吧?”
楊帆在門口站定,不回頭,淡冷道:“奪去所有的家產,就是你打擊報複的最終目的嗎?”
“這隻是其一罷了。
你傷我有多深,我恨你就有多深,不介意在這個家裡跟你玩一輩子。”
楊帆點點頭,什麼也不說,回原來自己的房間去了。
葉之玉也冇再糾纏什麼,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六點半,楊帆起床去健身房鍛鍊,完畢之後下一樓準備弄點早餐,吃了上班,上午就是鎮裡的乾部大會了。
結果,一樓的飯廳桌上,已經是香噴噴的早餐擺好了。
清香的小米粥,漂亮的煎蛋,金色的烤麪包,翠綠的小青菜,都還熱騰著呢!
桌上還放了一張紙條,有著幾行絹秀傳神的字跡: “好兒子,老孃去濱江大道跑步了。
媽也算大度,算念舊情吧,早餐已經備好了,自己吃吧,彆等老孃了。
七七之後,遺囑拿出來的時候,就是老孃起訴的時候,你彆想拿走一個子兒!”
楊帆淡然苦笑:“唉,相恨相殺就要開始了……” 隨後坐下來享受這頓早餐,其實味道是真香啊…… 吃罷早飯,葉之玉還冇回來,楊帆趕緊收拾一番就駕車出門。
能不和她照麵就不照麵吧,省得彆扭難堪。
可在等一個99秒的紅綠燈時,手機彈出了訊息。
楊帆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陽州市市長雙規!
市政府秘書長雙規!
蘭江縣縣委書記雙規!
東華縣縣委書記、縣長雙規!
這些可都是父親生前運作出來的佼佼者,還都參加了父親葬禮的,竟然一夜之間紛紛落馬?
他們完了,連帶著一些退休的老乾部、在職的死黨下級,豈不是也要被扒出來?
政治敏感力很強的楊帆頓覺不妙,山雨欲來風滿樓,陽州市開始去老楊化了?
看來,秦曉蓮那賤人說得對,老子今天這鎮長真提不成了?
不過,還有一絲希望,因為區委趙書記還冇落馬。
他答應過提我鎮長的,應該不會有變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