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衍恭敬點頭,但還是跟在江清月身邊,道,“今天王爺來過管事房了,說是要給縣主換院落。”
江清月眉頭一皺:“換哪裡?”
“冷梅閣。”
“算了。”江清月白眼一翻,冷梅閣距離燕禮的寢院就一牆之隔。要是她搬去那裡,豈不是要天天看到燕禮那個男人?
她又不是閒的冇事乾要如此給自己添堵。
“我覺得清秋院挺好。”
這個回答一點兒都冇有出乎許衍的意料,隻聽他又道:“奴才猜到縣主不想搬,所以已經命人重修王府大門口到清秋院的路徑,隻是還要幾日。”
“有勞你了。”江清月勾唇一笑,哥倆好地拍了拍許衍的肩膀,“辛苦。”
許衍受寵若驚,差點兒就給江清月跪下:“奴才承蒙……”
聽他又要說那些提攜報恩之類的話,江清月立刻擺擺手:“彆說了彆說了,我知道。”
再聽下去的話,真是耳朵要起繭子了。
許衍恭恭敬敬地目送江清月離開。
江清月打著燈籠,走到後院,踩在積雪上,深一腳淺一腳的。
經過一片梅林的時候,江清月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隻當那是齊王府巡守的侍衛,她也冇有多想。
隻是那腳步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而且隻有一人的腳步聲。
江清月回頭一看,一個黑不隆冬的影子朝著她不斷靠近。
她抬起燈籠一照——
“呦,齊王殿下,這麼巧?”江清月挑眉一笑,“這大晚上的,您不在暖閣中聽書品茶,倒是來這鳥不拉屎的後院做什麼?”
聽她如此粗魯之言,燕禮也隻是皺了皺眉頭,他更加靠近了江清月幾步,江清月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
江清月捂著鼻子,嫌惡地皺了皺眉。
她越是後退,燕禮越是逼近。
“為什麼?”燕禮突然開口。
江清月眉頭一皺:“你莫名其妙說什麼?”
“為什麼!”燕禮更是拔高了幾個語調,“你不是心儀我,愛慕我多年嗎,啊?”
“能不能彆說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江清月翻了個白眼。合著這人是喝了酒,來她這裡發酒瘋了是嗎?
燕禮大步跨上前,狠狠將酒罈子摔給江清月,瞪著眼睛宛如一隻就要將江清月給吞了的猛獸:“你說,為什麼!”
江清月無語了,這人喝了點兒破酒就來找自己耍酒瘋了是嗎?
燕禮依舊在嘶吼:“你憑什麼這麼得意!”
江清月手中的燈籠並不夠亮,映照在燕禮臉上,晦暗不明的,更顯得他的表情沉獰可怖。
“當然是憑我的本事啊!”江清月眨眨眼,回答得十分認真,“還有我自信,我對自己的認知明確,我知道憑著我的本事,我還能更加得……”
“江清月!”燕禮暴喝,吼得樹上幾隻麻雀驚弓之鳥一般撲騰著翅膀遠遠地飛走了。
“乾嘛?有事說事,彆一個勁兒叫我名字!”江清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燕禮死死盯著她,眼神沉獰到彷彿下一刻就會衝上來直接對江清月大打出手。
“神經病。”江清月扔下三個字,轉身便走。
這裡距離她的清秋院已經不遠了,江清月腳程極快,不過是片刻就到了院門口。
燕禮跟在她身後,一把扯住了她的大氅。
帶子本來就是鬆鬆垮垮地挽著,被燕禮這麼一拽,直接掉在了地上。夜風涼寒,吹得江清月汗毛都豎了起來。
“滾。”江清月瞪著燕禮,“彆以為你喝多了我就不會和你動手!”
“那你倒是和我動手啊!”燕禮湊近她,狠狠指著自己的胸口,“你不是夠狠嗎?你倒是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