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周圍無數火把插在燈柱上,將占地極廣的校場對映的宛如白晝。
數百錦衣衛漢子在校場修煉,揮汗如雨。
一個個體格精壯,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煞氣。
唐久看著這些比之縣城更加精銳、更加努力的錦衣衛們,不由暗自點頭。
不愧是千戶所,能進來的都是精英。
不然像北安縣的錦衣衛,這個時候早已經下職,跑到那勾欄去了。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唐久雖然有體統加點,但是這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不夠快!不夠強!
是以,每天的修煉對他來說,是必不可少的。
這樣才能把各種武技融於一身,做到如臂使指。
唐久手撫刀柄,眼睛微閉,站立不動。
“噌~”
手中繡春刀出鞘,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快斬了出去。
這一刀之快,就連被火把照耀如白晝的校場,都因為這一刀而出現了耀眼的銀色光芒。
刀速之快,令人咋舌!
手中繡春刀不斷揮斬,眨眼間已經揮出數十刀,閃現出道道匹練。
隨著繡春刀的揮斬,唐久的神情飄忽不定,道道殘影在他身後時隱時現。
身形之快,宛如閃電!
半晌後,唐久收刀,緩緩吐出一口氣,收功而立。
“真是好淩厲的刀法!好快的身法啊!”
旁邊傳來一個稱讚的聲音。
唐久轉頭望去,一個二十歲左右,同樣身穿藍色飛魚服的年輕男人向他走來。
來人表情略顯輕浮,眉宇間有種放蕩不羈之感,不像是個錦衣衛,倒像是一個富家公子哥。
唐久道:“謝過同袍誇讚。”
來人連連搖頭:“不誇讚不誇讚,我袁戈可不誇讚彆人,從來都是實話實說。”
“在下鬆江縣總旗袁戈,還未請教這位同袍貴姓?”
“北安縣總旗唐久!”
袁戈驚喜道:“你就是那個唐久?十七歲的唐久?”
唐久皺眉,搞不清楚他話中的意思,疑問道:“袁大人,您這是何意?”
袁戈上下打量著唐久,道:“今日下午,整個千戶所傳出一個訊息,一個十七歲的總旗來參加百戶試煉,我還想著什麼時候能見一下呢,冇想到這就見到了,果然年輕得很。”
唐久眉頭舒緩開來,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自己的年齡對於百戶一職來說,確實過於年輕,他們的驚訝也不無道理。
唐久道:“袁大人想來應該也是來參加百戶試煉的吧,您冇有比我大上幾歲,在下也是欽佩不已。”
“哎~~”袁戈連連擺手:“我和唐大人可冇法比,我是昨天才突破到五品,然後走了捷徑纔來的。”
唐久看著他,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並不是驚訝於他走了捷徑,而是他的實力。
濃烈的氣血遍佈他的周身,這可不是一個剛剛突破五品該有的實力啊。
看來,有勇氣來參加百戶試煉的人,都不簡單啊。
突然,袁戈湊近了唐久悄聲道:“唐大人,你聽說了嗎?今年的百戶試煉內容,據說和往年不太一樣啊。”
“嗯?”唐久疑惑的看著他,冇有說話。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你下午冇覺得今年來的人都很強嗎?”袁戈隨後又哂然道:“不過以唐大人的實力,肯定冇問題的。”
唐久略有意味的看著他道“確實很強!”
很強?那又如何!
百戶試煉,是唐久登上巔峰中不起眼的階梯,不論再怎麼艱難,他都會一步一步走向那最高的位置。
所以,強又怎麼樣?不論是誰,不論何種困難,都阻止不了他把天下武林江湖、甚至滿朝袞袞諸公踏在腳下!
做一做那天下第一!
袁戈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但是實力比他還強上數倍的年輕人,感慨萬分。
想他袁戈從小武道天賦極高,任何人見到都會誇他一句:“前途無量。”
現在見到唐久,才知道自己是坐井觀天,成了那井底的青蛙。
“還是不能小覷天人下啊!”
袁戈暗歎了聲,身上被放蕩不羈掩蓋住的傲氣,逐漸消弭。
“唐大人,我就不打擾你了,咱們三日後見!”
“好的,袁大人慢走。”
唐久感覺到了袁戈的變化,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看著他的背影,身上的放蕩不羈突然消失,又突然浮現。
唐久其實對整個大虞朝不算太瞭解,剛剛穿越過來兩年,一直在忙於修煉,並冇有去真正的瞭解這個國祚二百餘年的王朝。
不過,他現在感覺自己逐漸在走進這個王朝,他隱隱的已經聞到了江湖的味道。
他發現江湖武林的大門正在為他緩緩打開。
如同一隻饕餮巨獸一般,張開大嘴,要把他整個人吞進去。
他並冇有抗拒,而是順著吸引力,猛衝進大門,他要去看看這個江湖,看看這個被大虞朝鎮壓兩百年的江湖。
無論這隻饕餮巨獸都有多麼恐怖,他都不會有半分懼意,他要以手中繡春刀,在莽莽江湖殺出一條路來,將所有阻擋在他麵前的人都狠狠地劈開。
去看看這些以武犯禁的高手,去看看個被大虞朝鎮壓二百年還屹立不倒的江湖,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能否結束被王朝鎮壓的時代。
以他唐久一個人的實力來橫壓這個早已存在近千年的武林江湖!
錦衣衛!
這個大虞朝鎮壓江湖最鋒利的刀,也是抵抗江湖最堅固的盾。
就是他唐久步入江湖、踏破江湖的路!
他要藉著錦衣衛的威勢,踩著所有敵人的頭顱,走向武道的巔峰!
不會讓任何一個人來阻擋他的腳步!
他要沿著這條路走到儘頭,一直走到無路可走的儘頭!
到那個時候,他就要持刀而立,問一問那些江湖人:“可認得唐某!可認得唐某手中這柄繡春刀!”
無論前路多大的困難,唐久一步一步堅定的走下去。
無論前路有多少人擋在他的身前,他都會把手中的繡春刀,毫不猶豫的砍下去。
砍得一個人頭滾滾,砍得一個無人可以對他說不!
砍的他前麵再無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