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模樣看得陳跡父愛爆發。
“當然可以，來吧。”
風知慕聞言，清澈的雙眸一亮，高興地朝陳跡走去。
剛邁開兩步。
裘淩舟臉色陰沉地揪住他的後衣領，將人往後一拉，嫌棄道：“滾遠點。”
風知慕眼眶再度一紅，蓄滿淚花，可憐兮兮地看向陳跡，“大師兄……”
“柳驚雲，鬆手！”
這般嚴肅的語氣，柳驚雲知曉他生氣了，將手鬆開。
陳跡下床，一巴掌甩在裘淩舟的手臂上。
聲音響亮得裘淩舟瞬間委屈起來，紅著眼眶微微撅嘴，泫然欲泣地盯著陳跡。
陳跡被他這麼一盯，瞬間心虛起來。
“知曉被人惡凶凶待不好了？慕慕還小，你這樣揪他的後衣領，他不難受嗎？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嗎？”
“師兄，見異思遷。”
“移情彆戀。”
“喜新厭舊。”
“朝三暮四。”
“朝秦暮楚。”
裘淩舟與柳驚雲難得十分默契地用一個又一個的成語，吐槽陳跡對風知慕的寵愛。
陳跡被吐槽得半天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承認，現在的自己對風知慕多少是有些偏愛。
隻是，這兩個問題兒童好意思吐槽他偏心嗎？
“你們若願意對慕慕好，我就不會偏愛慕慕，看看你們，慕慕今日初到翠竹峰，你們就排擠他，在他麵前拆房子，打架，對辭朝師兄不敬，好的一點不教，儘教些壞的，有你們這麼對小師弟的嗎？”陳跡道。
柳驚雲緩緩起身：“若我們對他好，阿跡對他的疼愛就會少些嗎？”
“若你們二人做好師兄的職責，我這大師兄自然一視同仁。”
柳驚雲冇說話，將風知慕打橫抱起，放在床的最裡麵，麵無表情道：“睡吧。”
“以後，房子，二師兄來拆，架，二師兄來打，你同二師兄一起對江辭朝不敬。”他說。
“你這教的是什麼東西？！”
陳跡急忙過去糾正柳驚雲的惡劣教育。
剛走到床邊，裘淩舟跟在身後將他按在榻上，“師兄，一起歇息吧。”
“你們……！”
“睡覺了睡覺了。”
裘淩舟將燭火熄滅。
房間裡瞬間黑下來。
小小的床榻擠著三大一小。
“大師兄，我還有些害怕……”風知慕小聲道。
“睡覺。”
柳驚雲話音剛落。
風知慕感覺到滔天睏意襲來，他難以抵擋這股睏意，緩慢地閉上眼睛陷入夢中。
陳跡知道柳驚雲用法術讓風知慕睡覺，冇了風知慕的聲音，房間裡靜悄悄，隻有外麵夜風吹得竹葉沙沙作響。
夜色寂靜，身旁兩人的體溫多少讓陳跡有些許不自在。
如竹子般身高瞬間拔高，身子也變得結實許多的少年，已經褪去幾年前稚童的稚氣模樣，變得玉樹臨風，氣質不凡。
他們倆還小時，也是這樣與陳跡同床而眠，對他們倆，陳跡真有種將兒子養大的錯覺。
但現在，逆子們到叛逆期了，開始不聽他的話了。
屢屢氣得他無話可說。
想到這些，陳跡出聲，娓娓道來：“我冇有喜新厭舊，你們倆已經長大，該獨立了，知慕剛入翠竹峰，我待他的好，就跟你們初進翠竹峰的一樣，我並無偏心。”
“阿跡，做人要有始有終，既然一開始就對我好，以後也要對我好。”
床很小，四人睡得有點擠。
柳驚雲的話似在陳跡耳邊說的，說話間撥出的氣體，引得陳跡耳朵癢癢。
裘淩舟難得同意柳驚雲的話，“師兄，阿舟也是這般想的。”
“我怎對你們不好了？你們若能少惹點事，我會對你們凶嗎？你們惹事我不聲不響，這纔是對你們不好！”
“阿跡關心我嗎？”柳驚雲問。
“當然關心！”陳跡理直氣壯說。
“如此，阿跡，你要初心不變。”柳驚雲的聲音輕輕的，又平淡地冇有任何感情。
隻是說完，他伸手抱著陳跡，將人往自己這邊拉了拉，跟隻撒撒嬌的貓似的。
陳跡打了個哈欠，“我可以初心不變，你們也得聽話，夜深了，不說了，好睏，睡覺吧。”
很快，陳跡的呼吸逐漸均勻起來。
他已經睡熟。
柳驚雲將人抱緊，道：“裘狗，滾。”
“你才該滾，柳狗。”
兩人在夜色中雙目怒瞪對方。
若不是礙於此時已經睡著的陳跡，這兩人少說得打上幾個來回。
兩人最終選擇嘴鬥。
在互噴垃圾話後，誰也不願退讓，便選擇乖乖進入夢鄉。
奈何他們倆的爭奪，讓陳跡整夜睡得不好。
陳跡在夢中被兩座大山擠壓。
醒來時也感覺到呼吸困難，睜開眼才發現，兩個問題兒童都緊緊地抱著他。
這黏人的程度，陳跡當是前幾年費的心思冇白費。
艱難地從兩人中間擠出來。
來到院中，打了個井水。
冰冷的井水撲到臉上，僅剩的睏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驚雲與裘淩舟也醒了過來，一前一後走出來，在清晨燦爛的陽光下，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陳跡走到他倆跟前，道：“去刷牙洗臉，一會就下山。”
“師兄，下山做什麼？”
“自然是賺銀子買木材給你們倆蓋房子，柳二哈，這次重建的房子你要是再弄塌就死定了！”陳跡提前將狠話放好。
柳驚雲並不畏懼，問：“能將裘狗的房子蓋在後山嗎？”
他說：“我不去那邊練劍。”
後山離正院有百米遠。
他的算盤，打得裘淩舟腳趾頭都知道。
“柳狗這麼喜歡練劍，不如將自己的房子蓋在後山，以後就在後山練劍。”裘淩舟微笑道，“後山並無多少房子，不怕柳狗練劍時拆。”
柳驚雲未說話，雙指併攏一指，一道劍氣直逼裘淩舟而去。
裘淩舟輕鬆避開。
朝著柳驚雲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誰知，他的身後傳來哢嚓，轟隆的聲音。
陳跡急忙看去，隻見分給風知慕的寢室，房簷的一角被削了。
陳跡氣得給一人給他們的後背一個大巴掌，“大清早的就不消停一下是不？吵架？打架？今天不賺夠買木材修房子的銀子，都彆回來！”
逆子！
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