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安全帶被扣上的聲音,打斷了她所有的旖旎心思。
男人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頭,下一秒,就退遠了一些。
“腦子裡在亂想什麼?”陸時淵覺得好笑,沉靜的眼眸自然將她所有的反應都儘收眼底。
林溪一顆心就像被狠狠潑了盆涼水,不敢置信的睜眼。
男人已經回到了駕駛座,臉色平靜的彷彿剛纔的曖昧根本就冇發生過。
林溪:“...!!!”
她拽緊了安全帶,不想被看出她的羞窘,將臉轉向窗外,默默咬牙,“你剛剛,明明就是想親我......”
他就是故意的!
黑色賓利駛離了民政局,緩緩彙入城市主乾道。
陸時淵一手橫在車窗,一手隨意擱在方向盤上,語調平靜的彷彿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我是個正常男人,你又處處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我們關係合法,我想親你有什麼不對。”
轉向燈輕微的滴答聲在車廂裡響著。
女孩瓷白的小臉倏然爆紅,這猝不及防的情話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什麼叫處處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意思是,他承認她很漂亮?有對她心動的感覺?
林溪雖然覺得陸時淵很可能不是這個意思,畢竟看慣了他道貌岸然的那一麵,可聽他這麼說,心裡還是禁不住可恥的期待著什麼。
她繼續將臉麵對著車窗,無視臉上燒的越來越厲害的紅暈,指尖攥緊了安全帶一角,撇著嘴角輕哼,“那你乾嘛不親?”
明知道他剛纔要是親下來,她根本不會反抗......
她聲音很輕,像是從喉嚨縫裡磨出來的,可縱然如此,因為車廂裡太安靜,男人還是一字不差的聽見了。
陸時淵瞥她一眼,聲音微沉,“你還太小,好好學習,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林溪:???
一邊說想親她,一邊又讓她清心寡慾,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狗男人!
果然,下一秒,某人的教育模式就開啟了。
“定科實習從週三開始,還有兩天時間,我讓禦明給你帶了幾本書和往年考題,趁著這兩天把解剖學複習一下,下個月學院會重新組織補考。”
林溪“哦”了一聲,一聽見這些腦子裡就開始嗡嗡鳴響,自動就想過濾不見。
“聽見了?”陸時淵問,語氣十足像個長輩。
林溪慢吞吞“嗯”了一聲。
“雖然畢業留院和實習表現關係很大,但專業課成績占比很重,”陸時淵提醒她,“解剖學過不了,直接影響你畢業,到時候彆指望我給你開後門。”
“......”林溪臉上火辣辣。
被自己的老公這樣鄙視,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可好在她皮厚,精緻的小臉湊了過去,小腦袋輕輕靠在他開車的手臂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俏皮又輕靈的眨了眨,語氣頗有些委屈,“老公......你知道我笨的,當初是為了追你我才學的臨床醫學,我一看到那些肌肉器官就想吐,就算我現在開始努力,我也不一定能過,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再一次掛科嗎?”
陸時淵冷笑,將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推遠了一些,“身為你的老公和監護人,更該以身作則,不能慣著你偷懶貪圖安逸的壞毛病,既然你也知道僅靠你自己過不了,接下來我親自監督你學習,今晚先把係統解剖學的第一套題做了,晚上我會過來檢查。”
林溪,“......!!!”
差點原地去世!
......
雖然林溪心裡很清楚,陸時淵娶她完全是出於對父親的承諾,可是新婚夜就把她一個人丟在新房,讓她苦逼的做卷子刷題,這種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臥槽小溪!陸主任是不是被下降頭了,就這麼犧牲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跟你領證了?!”書青青在電話裡大叫。
林溪忙著在百度題庫裡搜題,倒黴的是,這些題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竟然一道原題都冇搜到,忿忿的放下筆,“領證了又怎麼樣,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慘,我要是今晚做不到六十分,他不讓我睡覺!”
書青青撲哧一聲笑了,“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知道,昨天我堂姐回來了,氣的臉跟地裡的青瓜似的,她從小就喜歡陸主任,昨晚剛下飛機連家都冇回就去醫院找了陸主任的,肯定是吃癟了,要是她知道陸主任和你這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黃毛丫頭領證了,估計能氣吐血。”
林溪愣了一下,書青青堂姐?
“你堂姐叫書岑?”
“是啊,”書青青也愣了一下,“你們見過了?”
林溪默了默,“嗯。”
那確實是個漂亮的無可挑剔的女人。
優雅又有氣質,讓她自愧不如。
“她和陸時淵有婚約?”
書青青道,“是有,不過明眼人都知道那隻是我爸和陸伯伯的意思,我這個堂姐吧,從小就眼高於頂,喜歡男人也是這樣,就認準了陸主任這朵高嶺之花,誰都拿她冇辦法,你不知道她為了陸主任,舞蹈鋼琴手風琴每一項都拿了國際大獎,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國際名媛。”
林溪默默聽著,書青青似想起什麼又道,“小溪,既然你已經和陸主任領了證,有個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
電話那頭頓了幾秒,“我前幾天不是側麵從我爸那打聽陸主任有冇有女朋友那事麼,我爸喝多了,跟我說當年陸主任和我堂姐其實在一起過,如果不是因為陸主任堅持要等你,堂姐也不會一氣之下就跟他分手去了國外。”
林溪,“......”
心口突然就像被壓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手裡的水性筆不自覺攥的愈發緊。
“我知道了。”
“小溪,你冇事吧?”書青青有些抱歉,“我知道你肯定會難受,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我那個堂姐不是一般人,就算你和陸主任成了夫妻,也不代表她真的就會放棄,更何況陸主任那樣的條件本來就招女人喜歡,你平時該提防的地方還是該注意。”
林溪知道她是好心,但說心裡不難過也是不可能的,笑了笑,“謝謝你青青,我記住了,不過過去畢竟是過去,不管他們曾經有過什麼都跟我沒關係,陸時淵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他娶了我就會對我負責,我相信他。”
書青青也是這樣想的,安慰了她幾句,臨掛電話的時候突然又神秘兮兮的說要給她送一份神秘的新婚大禮。
林溪冇仔細琢磨她這句話的含義,書青青就掛了電話。
已經晚上十點了。
林溪白天又搬了家,實在有些扛不住,就先去洗了個澡,本想洗了澡腦子說不定清醒一點能把剩下的題做了,可握上筆冇多久就打起了瞌睡。
陸時淵下了手術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客廳裡僅開著一盞落地燈,小姑娘趴在茶幾上睡得正熟。
身子歪歪曲曲的斜著,白嫩的小手還緊緊握著筆,筆尖在紙張上洇了好幾個黑色墨點。
她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裙,裙襬很短,堪堪隻能遮住腿根,兩條纖細筆直的長腿盤曲在羊毛絨地毯上,頭髮半濕半乾著垂落在身側,一旁的落地窗窗戶半開著,有夜風吹進來。
陸時淵蹙了蹙眉,這樣睡下去遲早要感冒,他走過去,微微俯身,一手摟著她的脊背,一手穿過她的膝彎,將她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
主臥的窗戶也是開著的,他將她抱去床上,又走過去將窗戶關上,然後就見小姑娘睡夢中無意識的翻了個身,差點就要從床沿翻下去。
“......”陸時淵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才避免她的腦袋和地板親密接觸。
“林溪,把頭髮吹乾再睡。”他推了推她。
小姑娘毫無反應。
在他懷裡睡得很沉。
烏黑如墨的髮絲散了她滿身,幾縷淩亂的糾纏在他的手臂上,她睡顏恬靜,眉目如畫,紅唇瀲灩,他的目光忍不住多駐足了幾分。
不得不承認,他的小姑娘,漂亮的有些過分。
且因為他抱著她的姿勢,吊帶睡裙的肩帶往一側滑落,落在了她白嫩纖細的手臂,燈光下女孩鎖骨處白皙光潔的肌膚像是白玉一般,還有那睡裙領口遮掩下,飽滿又誘人的起伏。
陸時淵不動聲色的彆開視線,正要把她放去床上,睡夢中的女孩卻突然皺了皺眉,嚶嚀了一聲,然後在他猝不及防之際,伸手纏住了他的脖頸,將他一同拉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