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對她,他有愧。
沈蘭無奈看了眼兒子,歎了口氣:“無論怎麼說,他也是你爺爺,你爸不爭氣,媽隻能指望你了。”
陸北寒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打斷:“我累了,先回房了。”
說完,他不再聽母親的嘮叨,起身徑直走向樓梯。
沈蘭的聲音在身後嘮嘮叨叨:“你這孩子,媽跟你說這些還不聽,我可聽你蘇姨說了,最近帝都已經有好幾家向蘇家提聯姻的意圖了,要是芽芽真要從中看哪個看中了,到時候你就算後悔也晚了。”
陸北寒上樓的腳步一頓,眼底微沉,但身影還是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儘頭。
隻剩下沈蘭在原地歎氣。
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很多事,她j也知道自己不該過多插手。
可兒子是自己生的,什麼倔脾氣她最清楚。
要是真因為脾氣嚇跑了未來兒媳婦,沈蘭還是不願意的。
正想著時,門外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沈伯母。”
沈蘭聞聲轉過頭,就看到妝容得體的溫依韻微笑著走過來。
沈蘭拿出長輩該有的熱情對待溫依韻:“是依韻啊,來著北寒的吧,今天不巧他剛上樓休息。”
溫依韻被看破心思,耳根子一秒紅了大半。
但礙於長輩的麵前,她還是維持著基本的矜持:“沈伯母,你就彆拿我打趣了,我也冇有特意來找北寒,主要是很久冇來看你跟陸爺爺,很想你們。”
沈蘭看著她,拉過溫依韻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傾訴了好一番。
“依韻,你說感情這東西強扭的瓜也不甜,怎麼總會有人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呢,耽誤自己不說,還耽誤彆人,你說對不對?”
沈蘭把話題跑給了出去。
溫依韻靜靜聽著,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
強扭的瓜不甜ᵚᵚʸ,是在說陸北寒不愛自己,自己卻還是想嫁給她嗎?
她摸不清沈母話裡的話,隻能順著往下說:“雖然這樣,當門當戶對也相當重要。”
說著,她的餘光又時不時看向溫依韻的方向,故意說道,“就剛剛我說讓他早點給你完成婚事,結果這臭小子給我來了句先立業再成家,像什麼樣子?”
聽到這,溫依韻怎麼還會聽不懂沈蘭話裡的意思。
不就是陸北寒現在不想跟她結婚嗎?
溫依韻沉著氣,麵上看上去還算平靜:“伯母,北寒事業心強我理解,沒關係的,無論多久我都等得起。”
溫依韻固執的模樣,讓沈蘭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溫陸兩家雖然當初口頭訂婚,距現在已經五年了。
但這畢竟也隻是兩方老爺子定下來的,陸北寒當時還在國外留學,完全不知道這碼事。
等回國後,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定下了婚約。
就因為這件事,陸北寒跟老爺子的關係,僵持了大半年。
沈蘭握著溫依韻的手,苦口婆心的勸:“依韻啊,你也算我從小看到大的好孩子,北寒對你的心思你也知道,他就是把你當妹妹看,當然我也很喜歡你,但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來,就算你現在能忍,可等後麵呢?”
“人生長長幾十年,誰都不能保證以後會發生什麼,很多愛情在後麵都回變成親情,更何況你們這種連愛情都冇有,在一起隻會是互相折磨。”
沈蘭斷斷續續的說了一堆,溫依韻一言不發的聽著,也冇什麼表示。
感情這件事,吳非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願意為了陸北寒,做這段關係裡的犧牲品,無怨無悔。
第二十三章翌日,清晨。
陸北寒下樓到餐廳吃早餐。
等他到時,老爺子跟母親都已經坐好了,旁邊溫依韻也在。
“北寒,你快來坐。”
溫依韻見到陸北寒眼神就變得溫柔,主動打起招呼。
陸北寒隻是淡漠的掃了一眼,說了聲“不用”,隨後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他這幅冷冰冰的態度,全家人早習以為常,吃飯間,陸老爺子的視線一直在陸北寒跟溫依韻臉上遊離。
看著他們全程無交流,老爺子不禁著急。
照這樣下去,他要猴年馬月才能子孫繞膝,享受天倫之樂。
半響,陸老爺子終於忍不住了,把手上的筷子往旁邊一撇,目光直看向陸北寒:“工作是重要,但工作也不是生活的全部,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總要留個人照顧你。”
這催婚意味相當明顯,陸北寒精緻的眉眼一片清冷。
他修長好看的手,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剛準備說話,卻聽到溫依韻比自己先開了口。
“爺爺,你就放心吧,我新考了個營養搭配師證,以後一定幫你盯著北寒的一日三餐,你就放心吧。”
這番話把陸老爺子哄的哈哈大笑:“你這丫頭,這些話要是給你爺爺溫老頭聽到,又要說ᵚᵚʸ你胳膊肘往外拐了。”
溫依韻俏皮的笑了笑:“哪有,就算拐我也是往未來老公這拐啊。”
這句話成功阻止了陸老爺子對陸北寒的批鬥會,餐廳的氣氛也安靜下來。
陸北寒毫無波瀾的眼神,掃了眼溫依韻。
溫依韻感受到他的視線,也轉過頭來,回以一笑,似在幫他解圍而已。
一頓早餐下來,兩人的互動可以說基本冇有。
陸北寒穿著家居服上樓換了身商務西裝外套後,就準備離開老宅了。
但這時,身後卻被溫依叫住:“北寒,你能捎我一程嗎?
昨晚司機送我過來就回去了,冇留車給我。”
陸家位置幽靜,距離這最近打車的地方都要走上十五分鐘。
她又穿著十五公分高的高跟鞋,就不信陸北寒會拒絕自己。
正當溫依韻這麼想著時,下一秒,她便聽到陸北寒淡淡開口拒絕:“我冇空,你讓老宅的司機送你回去。”
丟下這句話,男人便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彆墅大門。
……上午十點。
蘇芽芽躺在花瓣浴缸裡,被牛奶清潤過的皮膚又滑又嫩,像嬰兒一般。
旁邊的女傭用玫瑰精油仔細擦著蘇芽芽每一寸肌膚。
“小姐,你平時都用什麼包養皮膚,這皮膚看起來好水嫩。”
女傭主動奉承道。
蘇芽芽表麵上隨口應著:“舒膚佳。”
之前她哪有什麼閒錢這麼包養,撐死就是買沐浴露洗個香香。
女傭臉上僵笑了一下,覺得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半天,女傭隻憋出一句:“小姐眼光真好。”
蘇芽芽笑了笑冇說話,隻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感受著溫熱的水流浸潤舒服的感覺。
就在她泡的昏昏欲睡時,擱在一旁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女傭把手機拿了過來,遞給蘇芽芽:“小姐,您的電話。”
蘇芽芽擦乾淨手,接起電話,掃了眼來電顯示是哥哥蘇齊洛打來的。
這個時間點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遲疑幾秒後,蘇芽芽還是接起了電話:“喂哥,怎麼了?”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陸北寒低沉的嗓音。
“蘇芽芽,下樓。”
第二十四章蘇芽芽白皙的指尖驟然攥緊了手機。
電話靜默了許久,兩人無形的對峙著,誰也冇有開口。
直到最後,男人先耐不住性子了。
“如果你不下來,我可以上樓去提你下來。”
陸北寒說話的意味裡還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蘇芽芽低頭看了眼隻裹著塊浴巾的自己,她是瞭解陸北寒的。
這個人,向來膽子大,敢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敢做。
又是一陣沉默,蘇芽芽泡澡的心情被攪的非常不美好,也冷下了聲:“什麼事不能電話說?
我不想見你。”
從回家再次見到陸北寒,她隻差不把討厭兩個字寫臉上了,她就不信這傢夥看不出來。
“不能。”
陸北寒拒絕的乾脆。
蘇芽芽抬頭望了眼頭頂的吊燈,無奈閉了閉眼:“你上來吧。”
這大白天,蘇家上下都ᵚᵚʸ是人,她打定陸北寒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蘇芽芽住在三樓,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可以往下看到一輛賓利就停在樓下。
換好一身家居服後,房門很快就被敲響。
蘇芽芽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領子跟頭髮,就走過去打開了門。
二樓的走廊安靜無聲,隨著門緩緩打開。
門外的壁燈的光暈蔓延到了蘇芽芽腳邊,陸北寒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外等。
視線淡淡一睨,在掃到她線條均勻的小腿時,他停了幾秒,隨後纔不動聲色的移開。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
這畫麵怎麼看,怎麼讓人忍不住多想。
再加上蘇芽芽身上散發出來若有若無的香味,無形中將蘇邊的氛圍變了變。
陸北寒斂神,邁步作勢就要進去。
蘇芽芽見狀,迅速將門掩上,冇讓他進房間:“你乾什麼?”
明明兩人之前都鬨到隻差冇撕破臉了。
這人倒好,竟然還單獨來找,還想進她的房間門。
陸北寒見她擋門不讓路,神色也絲毫不尷尬,而是看著她開口:“不是你叫我上樓?”
蘇芽芽一聽,知道他是誤解自己的意思了。
她漠著臉色說:“我叫你上樓,是因為你個大男人一直站樓下丟麵子,這來回多少人,萬一我媽請了朋友來家裡做客,看到你這副行套彆人看到指不定怎麼說。”
說白了,她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陸北寒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氣氛瞬間寂靜了一瞬,陸北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蘇芽芽也不看他臉色,伸出手:“拿來。”
陸北寒擰眉:“什麼?”
蘇芽芽二話不說,直接朝男人褲子的口袋摸去,這一摸果不其然摸出了蘇齊洛的手機。
“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
她瞪了眼男人英俊的臉。
陸北寒反手拽住她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腕。
骨節分明的手指力道像鐵鉗,無法令她掙脫,他嗓音低沉了幾分:“你這一上來就摸男人褲子的習慣,跟誰學的?”
蘇芽芽哪裡是要摸他褲子,手伸過去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