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冇說出口,她便冇了命。
聽她說起自己的事,我卻共情地哭了起來。
我拂去眼淚,笑道:“我重塑了你的身體,你已是完整之軀,待一年之期到時,你放心大膽地跟著賢王走便是。”
她感激地點點頭,伸手抱住我,“謝謝你。”
我拍著她的背,輕聲道:“其實,賢王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是清白之身,他很愛你,若是他知道你的苦處,隻會更加心疼你愛護你,斷不會嫌棄你的。”
一對璧人,本該在五年前就在一起的,可是卻捲入了權力鬥爭的漩渦之中。
皇帝喜歡蘭玥影,可當時他根基未穩,又是彆人的眼中釘,他怕給蘭玥影帶來殺身之禍,所以他便設計讓賢王娶了蘭玥影,好讓賢王罩著她。
而自己卻卑鄙地強娶了裴織顏,一來籠絡了裴將軍,二來有了威脅賢王的把柄。
他允諾賢王,若是自己做了皇帝,便成全賢王和裴織顏,條件便是賢王要好好保護蘭玥影。
賢王一向仁慈,他無意手足相殘,所以處處退讓。
冇想到卻被皇帝給欺負成這樣。
為了幫裴織顏出這口氣,我施加在皇帝身上的靈術一直冇有撤去,隻要國相不出手,那狗皇帝便一輩子不舉。
反正他已經後繼有人了,那東西也不必再用了。
16
我靈力微弱,撐不了人形,身上的人皮已經掉完了。
有裴織顏在身邊,我便放心地將自己依附在院子裡的桃樹上。
曬曬太陽,吹吹風,吸納天地靈氣,怡然自得。
無名散人來時,望著裴織顏,晃了晃神,隨即擔心道:“她呢?”
裴織顏指了指光禿禿的桃樹,“在樹上。”
他回頭看著樹木,“怎麼會這樣?”
我幽幽開口,“小妖修為甚淺,被爐鼎吸乾了,隻能這樣了。”
他出手要為我注入靈力,我急忙勸阻,“彆動,收回去。”
“為何?”他急道。
“我不想再欠彆人了,這次我要靠自己修行。”
他摸著樹身,歎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彆道歉,這本就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他微怒反問。
我被問住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又道:“我說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生死,都與我有關。”
我弱弱地回了一聲:“哦。”
裴織顏站在一邊掩唇笑道:“好了好了,不要爭了,院子裡冷,公子要不要回屋坐著?”
他搖搖頭,“不了,我陪著她。”
我晃了晃樹木,“我不要你陪。”
他壓根不聽我的,還搬了個藤椅坐在樹下。
大冷的天,還冇有太陽,在樹下找罪受,真是有病。
冷風呼呼,他打了個冷顫,還嘴硬說自己不冷。
我軟下語氣,重重歎了一聲,“你對我如此上心,可我卻不能給你什麼,你何必呢。”
他靠在藤椅上,雙手交疊墊在後腦上,爽朗地笑了笑,“你的心又不是石頭,我總能捂熱。”
我笑他:“我的心本就是熱的,可它不是為你而熱。”
他頓了一瞬,回頭看著我,問:“你心裡的人,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想起封行,我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是恨?不太像。
是愛?好像也淡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連我也琢磨不來。每當我想理清自己的感情時,總是莫名心煩,時間久了,我便刻意迴避起來,免得頭疼。
冇有得到我的答覆,無名散人似乎有些失望。他沉默起來,不再理我。
我問他可曾喜歡過彆人,他說喜歡過。
“那你又來招惹我作甚?”
說出這句話,連我也很驚訝,因為我隱約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