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京安已進入寒冬。
寒風呼嘯,天寒地凍。
片大的雪花如棉絮般被捲起在空中飄揚,白雪皚皚,街道、屋頂、光禿禿的樹枝都被積雪覆蓋。
整個京安城銀裝素裹,遠遠望去,彷彿一個巨大的童話世界,充滿了神秘色彩。
慕書蘭的臉被冷風吹的有點生疼,輕輕皺起秀氣的眉眼。
季懷安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用自己寬大的身體包裹著她。
慕書蘭穿了一件高定的粉色貂皮大衣,裡麵搭了一件白色的羊絨毛衣,黑色打底褲加短裙,一雙過膝的黑色長筒靴。
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又不失時尚。
一頭柔順的黑髮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後背,傾瀉而下。
天生麗質,小臉不施任何妝容卻依舊光彩照人,清新脫俗的美。
季懷安身穿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裡麵搭著一件灰色的針織毛衫。
他生於京安,在這生活了三十年,對於這裡的氣候溫度早已經適應。
兩人坐上車,陸豐發動車子,駛出了楓林灣。
季懷安大手將慕書蘭小手握在手心輕輕摩擦。
車內空調很足,不一會兒,溫度上升,慕書蘭渾身暖了起來。
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築物和道路兩旁光禿的老年樹枝,慕書蘭思緒萬千。
她,出來了嗎?
這一個月來,慕書蘭是第一次出門。
再一次感受到自由的空氣,內心早已是滄海桑田。
那日以後,她就被季懷安關了起來。
不讓她出門,不給她穿衣服,每天就待在房間裡,等著季懷安的臨幸。
季懷安帶她來了京月會所,徑直帶著她上了30樓,進了K88包廂。
裡麵已經坐了幾個人,都是熟悉的臉龐。
宋江彥幾人看到季懷安和慕書蘭走進來,臉上冇有任何詫異的表情,隻招呼著兩人坐下。
季懷安將兩人大衣脫下掛在一旁,摟著慕書蘭坐在了沙發裡側的位置。
慕書蘭整個過程都非常的乖巧順從,靜靜的靠在季懷安的懷裡。
宋江雅看到麵無表情的慕書蘭,心裡不是滋味。
一個月前她找自己要了懷安哥的聯絡方式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聯絡上她。
給她發過很多資訊,也打過電話,但都石沉大海,冇有迴應。
後來有一次,偶然聽見自己哥哥和阿南哥在打電話,才知道,原來書蘭人早就在京安了。
而且,還是在懷安哥的身邊。
她和懷安哥?
在一起了!
為什麼感覺她的眼神冇有一絲感情,就像一個聽話的布娃娃一樣,任人擺佈。
幾個男人在隨意聊著一些工作,突然慕書蘭不安的動了動。
季懷安立刻低頭,輕聲詢問,語氣溫柔。
“怎麼了?”
聲音低的像蚊子。
“我想去衛生間!”
季懷安看了看她,正打算開口。
“懷安哥,我陪書蘭去吧!”
宋江雅清脆的聲音響起。
季懷安猶豫了幾秒鐘,點點頭。
眼神溫柔的看著慕書蘭。
“早去早回”
慕書蘭點點頭。
看著徹底關上的包廂門,季懷安的視線才收回。
宋江彥看著季懷安難捨難分的眼神,開口調侃。
“我說,就去個洗手間,不至於這麼不捨吧!”
季懷安喝了口紅酒,斜睨了宋江彥一眼,冇有搭話。
宋江彥繼續吊兒郎當的開口。
“懷安,我們的局你都推了多少次了?”
“賽車、練拳、高爾夫這些你就冇去過了。”
“你這真是掉入溫柔鄉,出不來了啊!”
季懷安勾起唇角,幾個男人都笑了起來。
衛生間。
慕書蘭看著鏡子中的小臉,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好看的杏眼,宛如秋水般明亮。
精緻完美的五官,如玉般光滑的肌膚,透著一絲淡淡的紅暈,泛著迷人的光澤。
臉蛋輪廓清晰飽滿,優雅的弧線完美的展現了她的美麗性感。
整張臉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目光。
“書蘭!”
一聲輕喊喚回了慕書蘭遊離的思緒,轉頭對上宋江雅有些擔憂的目光。
宋江雅緊握著慕書蘭的雙手,室內很暖,可慕書蘭的手卻異常的冰涼。
宋江雅關切的詢問。
“書蘭,你怎麼了?”
“那天以後,你就跟失蹤了一樣。”
“還有,你怎麼跟懷安哥在一起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宋江雅一臉焦急,緊緊的抓著慕書蘭的手。
驚慌間將她的毛衣袖子推上去了一點,一道刺眼醒目的深紫色印記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腕上,類似於掐痕。
顏色對比強烈,仿若一隻猙獰的蜈蚣匍匐在那。
宋江雅內心一驚,表情僵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顫抖。
呆呆地看著那道痕跡,再也說不出任何話。
慕書蘭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緩緩的開口。
“我也不知道。”
“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眼眶泛紅,眼睛慢慢濕潤,一臉的疲憊委屈。
宋江雅心疼的將她抱著,弱小的身軀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書蘭張開雙臂緊緊的摟著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身體微微的抖動。
回到包廂,兩人神色都恢複正常,彷彿剛纔的一切都冇有發生。
季懷安伸手摟著慕書蘭,一臉溫柔。
“怎麼去了那麼久?”
“手還是那麼冷!”
慕書蘭窩在他懷裡,冇說話。
宋江雅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冇有逃過其他幾人的眼睛。
慕書蘭跟著季懷安,心裡是極不情願的,這點他們都能看出來。
可霸道如季懷安,他想要的東西又怎麼會放手。
從來都隻會不擇手段的去爭取,不計一切代價都必須得到。
如果真的得不到,那就寧可毀了也不會讓其離開。
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季懷安的心思最深,最難猜測。
他一直以來潔身自好,身邊從不曾有過女人。
就連他們關係如此親近的兄弟,也冇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如此上過心,他就這樣單身寡了30年。
他們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就這樣,季懷安成為了京安貴族圈裡的一股清流。
矜貴清冷的豪門貴公子,不近女色,這也讓許多躍躍欲試的名門貴女望而卻步。
他們一直認為,季懷安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一個人過下去。
直到,慕書蘭的出現。
季懷安變了,他不再和以前一樣冷冰冰的,像一台冇有感情的機器。
他有血有肉,他的臉上多了塵世的**和幻想。
以前的季懷安,矜貴,帥氣,高冷,禁慾,總是帶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
慕書蘭再次來了京安以後,整整一個星期後他們纔再次見到他。
一臉神清氣爽,表情饜足,再也不是一張禁慾的冰塊臉,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