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腦袋傷得嚴重,大夫特意交代過不易走動,外頭寒風大,你好生待著,我先出去瞧瞧。”
司馬天翊出去,高貫與李英一左一右的跟隨著。
她坐了一會兒,揚著脖子想要聽聽外麵的動靜,可外頭聲音小得緊,心裡癢癢,好奇得緊,她躺不住了,掀開被子下榻,穿上鞋慢慢走到窗戶旁,瞧著外頭。
院子裡,禁衛軍押著一名女子跪著。
她這個方位隻能看到司馬天翊的背影。
“將頭抬起來,孤有話問你。”司馬天翊話音剛落,禁衛軍便強行的將垂著頭的女子頭抬了起來。
轉兒瞧著那張臉,冇錯,就是她,今晨跟在她身後,非要她跟著她學舞的那名女子。
今早那種情況,其實無論她答不答應,都逃不掉她的毒爪。
她若是答應與她學跳舞,女子就名正言順的讓她穿上那套白色舞衣,她不答應她就動粗,打暈了她了事。
司馬天翊看著那張臉,微微驚訝了一瞬,不為其他,隻為轉兒畫得實在太像了。
“喲,你這個貌美的娃娃就是太子呀?怎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美,要不要姐姐親親抱抱,姐姐可香了。”女子誤以為小太子是被自己美貌所吸引。
司馬天翊小臉一冷,抬眸看了押著女子的禁衛軍一眼,禁衛軍手臂用力往下使勁,直接差點兒將女子脖子摁斷:“老實些。”
“臭男人,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禁衛軍不耐煩的抽刀,女子立馬安分了不少。
司馬天翊看著她,問道:“你為何攻擊孤身邊的人?”
“喲,小殿下,那個小姑娘是你身邊的誰啊?你這麼心疼,該不會是你的小青梅吧?”見刀子收了起來,女子膽子又肥了,妖裡妖氣的冇個正經。
轉兒臉色一黑,放蕩女子,孩子都給她教壞了。
“聒噪。”司馬天翊瞧著她,冇什麼表情。
下一瞬,隻聞刀劍出竅聲,女子便捂著臉慘叫,鮮紅的血液順著她指縫蜿蜒而下,她疼得渾身顫抖。
轉兒一愣。
她緩緩朝著司馬天翊瞧去,目光落在他小小的背影上,瞧不見他的表情。
司馬天翊再次問道:“孤耐心有限,再問你最後一次,何故攻擊孤身邊之人?”
女子輕顫著放開捂著臉的手,原本漂亮的臉頰上,一條滲人的血口子,血淋淋的教訓令她再也不敢輕視眼前的小太子:“我怕她把我去過淮安世子屋子裡的事情說出去,後來聽說她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就想拿她做替死鬼了。”
轉兒疑惑,淮安世子?
淮安大師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們為何稱呼他為世子……
“殿下,這名女子是個寡婦,那守靈牌塔的老嬤嬤是她母親。”禁衛軍稟報道。
轉兒聞言,心中疑惑解開,原來如此。
她又聽到司馬天翊說道:“區區寡婦,仗著有幾分姿色,便妄想淮安世子,膽大包天給淮安世子下藥,更夥同其母,栽贓禍害孤身邊之人,數罪併罰,處死。”
“是,殿下。”禁衛軍拖著女子下去。
女子神情呆滯,宛若冇了生氣的死人,任憑人拖著走。
司馬天翊轉身,一眼就看到站在窗戶邊的轉兒,他直直的瞧著她,第一次冇有衝著她甜甜的喚姐姐。
不知為何,她忽然很害怕,害怕這樣的司馬天翊,好陌生。
司馬天翊朝著她走了過來,隔著窗欞,他仰頭望著她:“姐姐,在同情她嗎?”
“天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轉兒微愣,她同情個鬼,她差點兒就死在她手裡了。
她靠著窗台,俯身瞧著他:“她罪有應得。”
“可是……”司馬天翊盯著她瞧著,上前半步,抬手學著她平時摸自己臉頰的模樣,第一次碰了碰她臉頰:“姐姐表情有些難看。”
“你每次見到我,都會笑的,方纔你轉身瞧著我的時候,板著臉冇有笑,我竟有些不習慣了。”
司馬天翊聞言,收回了手,可愛的笑容再次浮現:“原來如此,我見姐姐那模樣都嚇到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怕姐姐生氣了,不敢笑。”
李英與高貫瞧著隔窗相望的一對金童玉女,內心活動各有不同。
李英:“……”皇上啊,奴才真的快瞎了。
高貫:“……”哇,殿下好美,轉兒姐也好美。
“你們為何稱呼淮安大師為世子?”轉兒好奇問道。
“淮安王兄是三皇叔嫡長子,三皇叔因病逝世,他剃髮在此守孝半年,半年孝期一滿,便會入宮接受父皇封賞,承襲王位,而後返回封地。”
“他替父守孝,那女子不知道嗎?”
“怎會不知,整個京城的人,恐怕無人不知,淮安王兄模樣生得好,京中貴女垂涎已久,那寡婦也是心存僥倖想憑著點恩情飛上枝頭變鳳凰罷了。”
轉兒突然湊近司馬天翊,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司馬天翊歪頭:“姐姐瞧什麼?”
“一個淮安世子就引起那麼大的風浪,若是你長大了還得了,你這容貌長大了絕對是禍國殃民的絕色。”
司馬天翊笑不出來了,小臉一垮:“姐姐,天翊是男子。”
“……”轉兒笑著捏了捏他的臉,笑容燦爛。
院門角落,紅色袈裟一角飄蕩而去,無人察覺。
僧人行至無人之處,有道身影出現,擋住了他去路。
僧人微抬眼眸,那道身影屈膝半跪:“主子,那小乞丐並無其他反應,應該真的隻是看到魅娘出來,並未見到其他,隻是可惜了魅娘以身引敵了。”
“想個法子將她救出來。”
“是,主子。”身影頓了頓,冇有立即離開。
僧人垂眸,問道:“可還有事?”
“主子,小太子如此重視那個小乞丐,何不捉了她,引太子……”
僧人聞言,輕蔑一笑:“區區一個小乞丐就能牽製住太子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你可彆被小太子那人畜無害的模樣欺騙了,他可是由司馬徹手把手一手帶大的,太子不好騙,但那小乞丐絕對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