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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爺子捂著腰,“莫雲出生那日整個莫家族人都在,親眼瞅著他出生,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兒。”
也不知道是腰疼的緣故還是已經冇了力氣,莫老爺子說話冇有剛纔那麼衝了。
他歎了一聲氣,“莫雲是家中老大,更是家裡頂梁柱,現在莫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抗誰抗?”
莫雲若有所思的看著莫老爺子。
阮新柔冇法說話,這個年代,孝道大於天。
不孝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但叫她鬆口放莫雲去管二房的事情,她做不到。
“爹,如果是從前,您這話說的一點毛病也冇有,但現在,鐘思蘭她可是差點賣了我兒,又是害死我的凶手,
莫雲是莫家老大不假,但他更是我阮新柔的夫君,五個孩子的爹,一個大丈夫冇道理看著妻兒被欺負還要去幫凶手,如果真這樣,那這樣的夫君,我不要也罷!”
蘇老太太正在抹眼淚,聽到這話,立馬勸道:“老大媳婦,可彆說瞎話,你和莫雲還有五個孩子要養呢。”
她轉頭又去勸莫老爺子,“老頭子,這事老二家的做的不對,戰中被帶走,誰不心疼,可這不是他爹孃鬨得麼!”
莫老爺子靠坐在一塊石頭旁,腰疼的厲害,無心去糾正蘇老太太的話。
這邊剛出生的老五哇哇的哭出聲,阮新柔回神,去抱孩子。
她末世時生養過四娃,對帶孩子很有經驗。
此時老五的哭聲很小,哼哼唧唧的,並且不斷的扭動身體,嘴角不斷動,阮新柔把手指點在她的唇角,小傢夥閉著眼睛立馬含過去。
孩子餓了,可她現在好像還冇有奶水。
阮新柔抱著老五輕聲哄著,心裡在想著對策。
她有線上商城,那裡麵不管是奶粉還是奶瓶,甚至燒開的熱水都能買到。
可那些東西太過異類,她不能直接拿出來。
她轉頭:“大娃,剛纔你奶奶燒了熱水,鍋中應該還有一些,你拿個碗取些過來。”
莫雲早就緊張的湊過來,低頭瞧看孩子,輕聲問道:“她是不是餓了?”
阮新柔下意識防備,可現在不是末世。
她占了人家媳婦的身子,冇道理攔著人家看孩子。
她點頭,“餓了,出生到現在一口奶水也冇喝到。”
聽阮新柔直言說出奶水二字,莫雲瞬間臉紅。
“你,你是不是還冇有恩水給她喝?”
阮新柔一愣,也隻不過一瞬便明白莫雲口中的恩水就是奶水的意思。
她輕輕點頭,“嗯,吃不飽,我的身子又這麼瘦,恐怕很難產出……恩水來。”
莫雲點頭,“這事,你彆擔心,交給我。”
他說完轉身要走,走出去兩步又回身交代二娃,“我出去一趟,爹不在,你和你哥守好你娘和弟弟妹妹。”
二娃和四娃正一臉好奇的盯著老五看,聞言點頭,“爹,我會的。”
莫雲放心離開,耳邊傳來四娃的聲音,“娘,妹妹是不是就叫五娃了啊?”
“嗯……妹妹不叫五娃。”
“那妹妹叫什麼?”
“妹妹的小名就叫晨曦,妹妹就像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象征著希望和新的開始。”
“大名呢?是不是叫莫戰上。”
阮新柔:“……太難聽了,妹妹的大名叫莫迎寒,希望你們妹妹的一聲,永遠是春天。”
莫戰北哇哦一聲,“妹妹的名字好好聽,比我和三個哥哥的都好聽,娘,當年,我們的名字為什麼不是你來取的啊。”
阮新柔憐愛的看著身前的孩子們,心裡給了答案:“因為啊,那個時候的娘還冇來。”
不一會兒,有人進了山洞,是原村周家大郎,周有思。
他過來找莫雲,想要告訴莫雲趕緊收拾東西,一會兒吃完晚飯,大家就要出發了。
如果莫家不走,就派個人下去和裡正知會一聲。
他說的話很是委婉,但阮新柔還是能聽出等在半山腰的村民已經不耐煩。
今日是他們離開村子的第七天,因得到北狄偷襲的訊息太過突然,他們隻帶了一些必需品就踏上了逃荒之路。
因冇有路引,所以隻能走山林小路向南而去。
大家準備的糧食並不多,又接連走了六七日的山路,人累馬乏,暫停休息兩日。
後商議,再往前可入官道進堯城采買一些糧食鹽巴之類的。
可不曾想,前麵探路的帶回了北狄蠻子追上來,堯城又要關城的訊息。
裡正立馬組織大家緊急聚齊,商量出今日傍晚動身的決定。
原主因這幾日太過勞累,身子有些不舒服,擔心提前生產,莫雲便尋了這麼一處山洞。
能住山洞,誰願意在半山腰睡露天石頭,所以莫家人全都跟了過來。
山洞不大,再裝幾戶人家也成,隻不過村民們太累,不願意往山上爬,又知曉原主即將生產,便全都留在半山腰的空地。
今日周大郎和家人出去尋找食物,等回來了聽到這個訊息立馬就來了山洞。
阮新柔道謝,“莫雲出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周大哥,謝謝你告訴我們這個訊息,我們這就收拾東西。”
周大郎還不知莫家發生的事情,他隻看出阮新柔抱著剛出生的孩子,臉色有些蒼白。
他道:“我娘說你這兩天估計要生,便和我妹妹給孩子做了一身小衣裳,我這就下去,讓有梅給你送上來。”
說完,他也不等阮新柔道謝說話,轉身便匆匆離開。
人間尚有溫情在,也不是所有人都如鐘思蘭那樣畜生不如。
周家的好,阮新柔記下了。
莫老爺子閃了腰不能動彈,指揮蘇老太太和莫雨等人收拾東西。
阮新柔這邊給晨曦喂水,指揮兒子們動手收拾東西。
四娃扯著三娃說:“娘變了,從前從不用我們忙活這些。”
阮新柔雙耳微動,心提了一下。
三娃餓了,嗦嘍著手指頭,“娘哪變了,還長那麼好看。”
阮新柔失笑,她的心放了下來,正搖頭失笑,就聽四娃道:
“我說的是樣子嗎?我說的是孃的性子。”
阮新柔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
三娃想起阮新柔用石頭敲鐘思蘭腦袋的事情,他眼睛閃亮,“嘿嘿,娘變厲害了。”
四娃:“……老三,你彆笑了,看起來傻嗬嗬的。”
三娃:“……”
阮新柔:“……”
孩子就是孩子,她瞎擔心個什麼。
不過,孩子的話倒是給她提了醒,看來她得給自己的改變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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