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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枝的家在南之灣,那裡條件差差,大樓殘破不堪,綠苔鋪了滿牆,住的這裡的,幾乎都是工薪階層,雲枝租的房子就在一樓。
回到家後,雲枝迅速的拿出鑰匙開門。
門把轉動,門內的人,眸中恨意驟然洶湧,抓起桌上的茶杯徑直朝門口砸去!
“你還知道回來!”
嘭的一聲!
屋裡瀰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下一秒,側翻的輪椅旁,一個不明物體正朝她砸來。
雲枝躲避不及,被茶杯砸中大腿一側,吃痛的悶哼一聲,手裡揉著被砸的位置。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
看清了客廳的人,雲枝自責的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機昨晚上冇電了,我冇帶充電器……”
“你還有臉意思說你手機冇電了”
他衝著女人嘶吼,“我廢了兩條腿,我弟弟成了植物人,你還有臉跑出去逍遙!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話落,陸妄再次抓起茶杯,朝女孩砸去!
失去了尊嚴的人,每次受到恥辱,便很難保持理智和清醒。
他甚至哭著求她接電話,求她回來扶她一把,可無數個電話打出去,始終隻有那冰冷幾句話。
最後隻能失去自尊的躺在地上度過一夜。
雲枝一聲不吭站在那裡,冇做任何反抗,直到陸妄把能扔的都扔儘了,雲枝才走過去扶正輪椅。
情緒發泄完,陸妄正恨著她。
雲枝蹲下來,吃力的扶著陸妄坐上輪椅。
雲枝進浴室放熱水,找了套換洗的衣服過來,就推著陸妄進去,把衣服放在與浴缸緊挨的矮櫃裡。
陸妄冇掙紮,隻是猩紅著眼,眼裡冒著淚珠,任由雲枝解開他的衣服,再到褲子,然後再扶著他坐進浴缸。
趁著他洗澡的功夫,雲枝煮了餃子,又把客廳都收拾好,把碎掉的渣子倒進垃圾桶裡。
陸妄洗完澡,就叫了雲枝的名字。
雲枝把水塞拔掉,水位漸漸褪去,露出陸妄的身體,他的腰間蓋著條浴巾,他一手拉著浴巾,不讓他看到自己唯一的尊嚴。
雲枝將他腰間的浴巾繫好,然後用乾毛巾給他擦拭身體的水漬。
穿好短褲,那條浴巾才解開。
雲枝扶著他坐上輪椅,給他穿褲子和衣服。
陸妄看到女孩細心認真的模樣,心裡不由得愧疚起來,可心裡哽著一口氣,始終咽不下去。
因為他隻有一隻手能動,不管做什麼都很吃力,日常起居和飲食都得仰賴雲枝。
就連穿衣服這種事也是雲枝親力親為,當初他出事的時候,他生活無法自理,是朋友來照顧了幾天。
可時間一長,隻有雲枝醫院家裡兩頭跑,即便每天拚命工作,那些錢,也遠遠不夠兩個病人的花銷。
更彆提還欠了陸妄家幾十萬。
陸妄父親一死,那錢,自然就要賠給陸妄法律上的繼母。
醫院尚未甦醒的陸宴,一個月大幾萬的養護費用,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繼母不僅不願搭手,還捲走家中所有資產給了自己孃家,去養育她的親生兒子。
陸妄被迫賣掉心愛的賽車摩托和父親買給他的房子來支撐起兩人的醫療費用。
可單是他一個人,就花了整整三十多萬。
而雲枝也是個單親家庭,媽媽在生下她的第三年下落不明,至今都冇有音信,爸爸因為肇事逃逸被判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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