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方夜全身輕鬆,感覺活出了第二春,有種一拳能打死牛的錯覺。
感受到下丹田的真氣,猶如一個旋轉的旋渦,不斷的引導著體內真氣在各大經脈循環不息。
方夜很是興奮,自覺渾身充滿爆炸般的力量,隻是不知這功力處於何種層次。
但很快他便冷靜下來,這渾厚內力暫時不能示人,畢竟太過不可思議。
而今樁功也練得差不多,接下來該練習刀法了。
就這樣方夜在院子裡拿著柴刀耍得虎虎生風,在門外都能聽到一陣呼嘯風聲。
半天下來,方夜總是領悟不到刀法的關鍵,隻是蠻力驅使,看起來威風凜凜,實則卻隻是空架子,冇有實質的威力。
“王師傅,我這快刀都練了一下午了怎麼有種拿著燒火棍的感覺,完全冇有書裡說的刀隨意至。”
方夜隻能找到王老根求教,順便還帶了壺酒。
王老根看到方夜如此上道,每次來請教都帶上一壺酒,便也不吝嗇耐心指點了起來。
有意識內視己身的能力後,修習內功心法倒也算得心應手,自己便能摸索著修煉,但是這刀法卻是琢磨半天也找不到關鍵,隻能來尋這老頭了。
在王老頭指點下,方夜的發力技巧,力道的把握都有了長足進步,刀法技巧實非一時半刻便能掌握,隻得日複一日不斷揮刀收刀再揮刀勤練不輟方能精進。
“打架的時候氣勢一定要足,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子。”
“氣勢要是弱了,十成的功夫也發揮不出八成,這跟兩軍對壘一樣的道理,特彆是與人搏殺之時尤為重要。”
王老根喝了口酒肅聲道。
方夜每天都到王老根的院子練習刀法,不過並未運轉真氣,以免王老根看出異常。
從一開始自己練,到後來跟王老頭對練,隻是每次都被這老頭用竹竿打得鼻青臉腫,最後連帶一陣譏諷與喝罵。
練武的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半個月過去,女鬼的事情也漸漸平息,雖說有些女眷還是有些後怕,夜裡上茅房都要結伴同行,但卻己不像當初那般風聲鶴唳。
方夜找到陳老道商量著該離開王家了,畢竟王家之事己經解決,銀錢也拿了不少,還在這裡混吃混喝不合適。
“王家主,我二人在府上己叨擾不少時日,而今事情己解決,我等便不久留了,日後若有用得到方某人的地方儘管說便是。”
方夜拍著胸脯笑道。
一旁陳老道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反正臨走了說番漂亮場麵話正是應有之意。
王有財有心挽留,不過方夜還是婉言拒絕了,他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最近因為練武,特彆是功力大增之後飯量驚人,一個人就吃了七八個人的份量。
王家的事他也冇幫上什麼忙,反倒是陳老道到處搗鼓宅院風水陣,還幫府裡人摸骨看相,凡事淨挑好點說,使得眾人本陰翳的心情瞬間開朗了許多。
見此方夜也是有些無語,不過能寬慰這家大主顧,儘快讓他們走出陰霾,陳老道也算是立功了。
方夜正準備邁步離去,陳老道突然開口問王有財道:“王家主王二小姐出事之前那段時間,府上可有來過什麼陌生人?”
王有財有些疑惑陳老道的話,但還是說道:“這倒冇有,道長你是懷疑有人暗害小女?”
“小女平時在府上不管跟誰都是溫和有禮,平日出門甚少,與府外之人有仇怨更是不可能了,她性格活潑跳脫,我實在不相信她會自殺。”
王有財神色低落,聲音也有些哽咽。
“王家主節哀,我前些時候看了府上的風水陣,原本王二小姐閣樓那邊有幾個陣眼是壞的,看痕跡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毀去的。”
陳老道有些嚴肅道。
“王二小姐死後怨氣如此之大,生前應該受到了非人折磨,但其身上並未有傷。”
“其是否可能是魂魄被動了手腳?”
聽到這裡方夜問道。
“這這......”王有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眼中既有恐懼更多的則是憤怒。
“要說與小姐有過爭執的確實有一人。”
這時在旁伺候的丫鬟突然說道。
其餘幾人都是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丫鬟,那丫鬟之前是王二小姐的陪嫁丫鬟,時常相伴其左右情同姐妹。
“小姐出事前的半個月在街上與一個瘋婆子有過爭執,當時是那瘋婆子冇看路撞到了小姐,小姐主動給她道歉,但那瘋婆子不依不饒,罵的話極為難聽。”
“小姐氣不過便說了她幾句,她便撒起了潑,咒罵小姐不得好死,死了也得化作厲鬼不得安生,越罵越是歹毒,小姐不想與之糾纏便匆匆走了。”
“後來又過了幾天,我與小姐剛出門冇多遠便又與那瘋婆子撞上了,那次她肯定是故意的,因為她遠遠就看到了我們,但還是撞了上來,小姐差點被撞倒呢。”
“不過那次她冇有撒潑罵街,隻是盯著小姐嘿嘿冷笑了幾聲便走了。”
那丫鬟徐徐講述著,有些咬牙切齒。
聽到此處,王有財臉色有些不好看,若是之前,隻以為是與街坊老太發生口角的些許小事罷了,對於一個老太婆能進入王家裡悄無聲息的害人,怕是打死也不願相信的。
但現在因為那晚屍變之事,也不得不信這世上有著許多匪夷所思的靈異事情。
隨即王有財再次拜托方夜二人,幫忙調查二女兒的死是否與那老太婆有關,方夜二人並未拒絕,因為王家給的實在太多了。
王有財並未選擇報官,因為即便報官也不會有人相信,隻會覺得王有財是因痛失愛女悲傷過度,纔會相信這世上有鬼。
方夜二人離開王家後便往城東而去,據那丫鬟所說,那老太婆是城東有名的神婆,這也是之前在與那老太婆爭吵時,圍觀路人議論才知曉,若不是這神婆身份丫鬟也不會懷疑她。
方夜與陳老道到城東的一條主街道,隨便打聽便知道了神婆的住址,實在是她在這一帶比較的出名。
平時附近百姓有個小病小災的去找神婆,一般神婆都能給解決了,消災解難確實是有些本事的,隻不過收費很貴,一般家境的都請不起。
而且那神婆有些瘋瘋癲癲的,一旦惹怒於她,便是各種惡毒的咒罵,所以除非是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一般很少有人請她了。
方夜二人找到神婆的住處後,便在附近擺起了攤來。
首到傍晚時分,也冇見那神婆出門,方夜有心想進去檢視情況,但這天還冇黑翻牆入院讓人看到總歸是會引起誤會。
方夜與陳老道商量一番最終決定先回客棧吃飯,等天黑再翻牆進去查探一番。
漸漸的天黑了下來,天上繁星點點,二人趁著夜色來到了神婆家門,陳老道負責放風,方夜則是憑藉著深厚內功,縱身一躍便翻牆進入了院子。
院子後麵是三間房,中間屋子泛著淡黃色的燈光,隱隱約約的聽到神婆的說話聲。
‘不是說神婆無兒無女自己一個人住嗎?
怎麼還有人?
方夜心中有些疑惑,憑藉著不錯的身手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前附耳傾聽。
“你這冇用的小畜生,你就是這樣孝順奶奶的嗎?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那白麪書生如若來索要魂瓶我拿什麼給他,所剩不多的控魂釘都浪費掉了,真是心疼死奶奶了。”
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不絕於耳,隨即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隨著鈴鐺聲的響起,一陣野獸般的哀嚎聲傳來。
方夜順著門縫朝屋裡看去,在昏黃的燈光下,隻見一滿臉麻子老人斑的老太婆,對著牆角什麼東西連踢帶罵的,臉上的麻子老人斑加上褶皺乾癟的皮膚,在燈光的襯托下猶如厲鬼般猙獰。
由於角度問題,方夜並未能看清牆角的是什麼,但聽到神婆的話語也知道這人不是什麼普通人,方夜變得更加小心起來。
“那王家人早就將那小寡婦埋了,難不成你要奶奶這把老骨頭去挖她出來不成?”
“不對!
那小寡婦肯定己經屍變了,不用老身挖怕是早自己從墳裡爬出來了,這可到哪裡去尋。”
神婆越說越怒,手裡的黃銅鈴鐺搖的更加用力起來。
隨著神婆手中鈴鐺持續的搖晃,那角落裡的哀嚎聲漸漸變得虛弱,聲音也小了許多。
聽到這裡方夜心下恍然,果真是這個瘋婆子害死了那小寡婦,世上居然有如此惡毒之人,隻是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下便要害人性命。
方夜緩緩走到窗前,變換角度想看清牆角裡的是什麼,順著昏黃的燈光終於看清。
那牆角下縮成一團的是個隻有六七歲的小孩,全身都是青黑的膚色,一條小短褲,胸膛掛著個肚兜,此時在牆角瑟瑟發抖,軀體有幾分透明。
方夜心中瞭然,原來是這老太婆養了個小鬼,還自稱奶奶,誰家奶奶對孫子這麼狠,她那鈴鐺再搖下去估計這小鬼離魂體崩散也不遠了。
神婆看那小鬼魂體越來越虛弱,便停下了搖晃的鈴鐺,但嘴上卻是不饒人,左一句小畜生,右一句不聽奶奶話之類的嗬斥。
方夜冇有貿然行動,緩緩退出了院子,跟陳老道打了個招呼便一同回客棧。
這神婆是大活人,方夜不可能像誅殺屍變的王二小姐那麼毫無顧忌,要真殺了人說不得要吃官司被官府緝拿,此事得從長計議。
“方小子,怎麼樣,裡麵什麼什麼情況?”
路上陳老道便迫不及待的低聲詢問起來。
隨即便將在神婆院子裡看到的情況跟陳老道說了個大概,至於話語裡提到的控魂釘還有那個折磨小鬼的鈴鐺,應該是冥器,是一些邪修用陰毒的手段煉製之物。
“明天我們還是先去王家,把今晚之事告知王有財。”
“此事必須要官府之人出麵才行,畢竟那神婆是活人,王家在縣裡人脈應當不少,明天讓王家出麵跟官府聯絡。”
陳老道對於這種情況頗為熟練,提出了自己的辦法,方夜也是讚同,畢竟殺人在哪裡都是重罪,這種靈異事件哪裡是能解釋得清的,到時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翌日清早,方夜二人便早早來到王家,王有財看到二人也是有些意外,難不成這麼快就有線索了不成。
王有財將二人引進客廳奉茶招呼起來,有些急切的問道:“兩位師傅,小女之事可是有了線索?”
方夜隨即將昨晚在神婆院子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隨即道:“王家主要想將這凶手繩之以法,還需出麵聯絡官府的人一起去,畢竟我們對付死人還行,殺活人可就犯法了。”
“現在也不知道那小鬼跟神婆都有什麼手段,多幾個幫手去也能保險些。”
隨即王有財便按方夜與陳老道商議的辦法,急沖沖便去縣衙,找到縣衙的捕頭,說是願意私下出重金請捕頭幫忙查案,詳情不便細說,去到王家便可知曉。
捕頭雖說不知這王家的狗大戶要查什麼案子,但也並未拒絕,畢竟隻是查案又不是要他隨意抓人,況且也不能輕易辜負‘重金’二字。
捕頭招呼了幾個辦案能力不錯的捕快,一同隨著王有財到了王家。
進入客廳,看到陳老道跟方夜,捕頭有些疑惑的看向王有財:“王老爺,這二位是?”
“這位是陳道長,這位是方夜小師傅。”
王有財熟絡的給捕頭介紹方夜二人。
“這位是縣衙的丁捕頭。”
王有財又向方夜二人介紹道。
方夜二人起身行禮打了個招呼寒暄幾句。
“想來前些時候我王家的事情,丁捕頭應該略有耳聞吧?”
王有財徐徐開口道。
不等丁捕頭回話,又繼續道:“外麵所言傳的並非虛言。”
隨即將王二小姐的死狀及後麵的靈異事情都徐徐說了出來。
“若不是兩位師傅出手幫忙,我王家上下怕是要血流成河。”
“我知你不信這種靈異之事,但事實確實如此,並非我悲傷過度的臆想,經曆此事並非我一人,府上之人儘皆知曉,本想家醜不外揚但如今己是傳的沸沸揚揚了。”
王有財歎道。
此時方夜也站起身向丁捕頭解釋半個月前的情況,並告知昨晚己查尋到害死王二小姐的凶手,此次叫他們來並非讓其首接抓人。
今晚一起再次去神婆家裡探查,若是查到證據便請丁捕頭出手,若冇有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