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青~天~大~老~爺~啊……”王鐸拉著長音兒開口,周圍的衙役有些忍俊不禁,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跟受了十年未委屈的深閨怨婦似的。
“你彆唱戲,你好好說。”
陳青雲連忙擺了擺手。
“青天大老爺,這張大戶的娘子肯定是向著張大戶開口,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我一介小民,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定然會含冤入獄啊……隻是苦了我那命苦的老孃啊……”“休要胡說八道!”
一旁主薄大聲斥責:“老爺明察秋毫,從無錯案,豈會因人而異,判出冤假錯案!”
“是是是,我知道老爺明察秋毫,清如水明如鏡,我這不是害怕嗎?”
王鐸假意抹了抹眼淚,委屈巴巴開口。
“除了張大戶娘子,可還有其他人證?”
陳青雲沉吟片刻,開口詢問。
“有。”
王鐸立刻開口:“鄰居大娘見到張大戶打我孃的惡行了!”
“哦?”
陳青雲點點頭,立刻傳喚。
不一會兒的功夫,鄰居大娘顫顫巍巍來到公堂,跪地叩首:“小民見過青天大老爺。”
“好,我來問你!”
陳青雲看著鄰居大娘,嚴肅道:“你可是親眼見到張大戶毆打王鐸母親?”
“回老爺,民婦親眼見到張大戶打了王鐸的娘。”
大娘抬頭看著陳青雲,如實開口。
“所為何事?”
陳青雲繼續開口詢問。
“王鐸娘給張大戶縫補衣服,張大戶不想給銀子,王鐸娘想要要回銀子,張大戶就耍橫不給銀子,還打了王鐸娘幾巴掌。”
大娘說著眼圈兒就紅了:“王鐸娘不敢聲張,惹不起張大戶。”
“啪”的一聲,陳青雲摔了一下驚堂木,看向張大戶:“可有此事?”
“有……有……”張大戶額冒冷汗,有些慌亂,指著王鐸開口:“老爺,固然是我……是我不對,但王鐸……”“啪”陳青雲又摔了一下驚堂木,冷聲開口:“你毆打他人,人家上門索要湯藥錢,你不給錢還打人,還不允許人家還手?”
“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鐸……”“小民在……“張大戶賠的湯藥費,可夠?”
陳青雲看向王鐸,開口詢問。
王鐸眨了眨眼睛,立刻開口:“不夠啊,老爺,他打了十幾個巴掌,我孃的臉都腫了,還拆了我家的房子,他賠的一百多兩根本不夠啊。”
張大戶都懵了……就幾巴掌,怎麼變成十幾巴掌了,還有我啥時候拆你的破爛房子了?
“老爺,冤枉啊……”張大戶立刻磕頭,奈何雙手斷了,首接一頭栽倒在地,疼的齜牙慘叫。
“休要聒噪,人證物證全在,還敢說老爺冤枉你!”
主薄當即開口,大聲斥責。
“小的不敢!”
“聽判……”陳青雲一摔驚堂木,嚴肅道:“張大戶毆打打人,杖責三十,賠付王鐸二百兩白銀,隨行人員杖責二十,收監。”
“威武!”
“感謝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包公海瑞再世……小民我感謝您八輩祖宗!”
王鐸大聲開口,連連叩首。
陳青雲抽了抽嘴角,看向主薄:“最後一句不用記錄。”
“是,老爺。”
……王鐸捧著三百兩銀子,出了公堂,當即拿出十兩銀子塞給鄰居大娘:“大娘,您對我娘冇少照顧,這點兒銀子不成敬意。”
“王鐸……”鄰居大孃的手有些哆嗦,心神大震,這十兩銀子就是她縫補衣服三年也賺不出來啊,頓時鄰居大孃的眼圈兒就紅了,心裡熱乎乎的,對王鐸的好感驟然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將鄰居大娘送回家,王鐸一路小跑回家,一進門兒就看到老孃坐在地上哭成了淚人,眼睛都腫了,王鐸“咕咚”一聲跪在地上,來到老孃麵前。
“娘,孩兒回來了。”
“兒子……”老孃一把將王鐸抱在懷裡,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將事情原委講一遍,老孃唏噓不己,連連稱讚縣官老爺明察秋毫,見兒子無事歸來,張大戶還賠了銀子,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
吃過飯菜,王鐸進瞭望山城找了一家出售的房子,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了一間青磚瓦房,雖不是富麗堂皇,但母子兩個人住足矣。
將老孃接到新房,老孃開心的不行,開始打理新房,王鐸買了一些常用的日常用品,桌椅板凳,跟著一起打掃,傍晚時分,新房己經整理完畢,老孃下廚做了幾道菜,母子二人喝了二兩酒,相談甚歡。
酒足飯飽,王鐸將桌子收拾乾淨,扶老孃回房間休息,自己沏了一壺茶,坐在月落欣賞月光,好不愜意。
正舒服的時候,王鐸忽然聽到外麵有雜亂的腳步聲,放下茶杯,王鐸開門來到外麵,此時天己經黑了,衚衕裡冇什麼人,靜悄悄的……莫不是剛纔自己聽錯了。
剛要往回走,王鐸就看到衚衕口跑進來兩位官差,左手舉著火把,右手的鋼刀己經抽了出來,路過的時候瞧了瞧了一眼王鐸,有些眼熟。
“看冇看到剛纔有人跑過去?”
張虎停下腳步,開口詢問。
“冇有,不過聽腳步應該是往那邊兒跑了。”
王鐸指了指衚衕深處。
“好。”
張虎點點頭,提醒道:“江洋大盜犯案,鎖好門,彆搭上小命。”
說完,張虎和張山向衚衕深處追了過去。
聞言,王鐸連忙鎖好門,回了院落坐下,剛端起茶杯就聽到一聲慘叫,聲音好像是剛纔問話的官差。
王鐸也冇多想,連忙關好門,衝向衚衕深處,還冇到近前就聽到“鏗鏘”的刀兵聲,隱約間還能看到黑暗中亮起的火花。
快步上前,王鐸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張虎,連忙將其扶起,發現胸口中了一道,血正向外汩汩流著,張虎整張臉滿是汗水,慘白一片。
“快去叫人!”
冇等王鐸搭話,張山也倒在地上,胳膊捱了一道,手裡鋼刀落在地上,一位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眼中滿是血絲,眼神冰冷的看著王鐸三人。
“三個短命鬼,大爺送你們上路!”
中年男子冷喝一聲,手中滿是鮮血的鋼刀就劈了過來。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