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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麻溜的一個滑跪

“也罷。”

青絳歎了口氣:“將他們帶下去,一人三十大板。”

“奴才叩謝殿下開恩!”

一排小太監瘋狂磕頭,看那架勢,不磕死他們都不會起來。

當然了,最後還是被侍衛強行拽走,遠方傳來了忽高忽低的叫喊聲。

聽著真疼。

“以後不要隨便亂跑了,知道嗎?”

青絳把君筠放下來,揉了揉她本就淩亂的雞窩頭。

君筠絲毫不在意,費勁的仰著小腦袋:“知道了哥哥,我不會再偷吃你的果子了。”

牛頭不對馬嘴。

青絳頭疼。

這孩子心緒跳脫,就是騎著馬也追不上。

想起不久前,他一劍將人捅死在大婚之日,鋪天蓋地的內疚情緒再度將他掩埋。

明明隻差一點,他就可以將她從黑暗中拉出來了……君筠死後,他冇有獨活,一同陪她留在了那棵樹下。

再睜眼,竟是回到了幾百年前。

君筠莫名其妙的望著青絳。

她看他眼眶越來越紅,甚至裡麵泛起水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乖乖,不就吃了一盆果子麼,至於傷心成這樣?

“大哥哥。”

君筠扯了扯他的衣袖,將青絳跑偏的神思拽回來。

“我爹爹很有錢。”

她小心翼翼的瞅著他的神色,小聲開口:“君筠不是故意吃掉你的果子的,君筠讓爹爹給你賠回來。”

她記得之前那個果子就是她爹賠的。

炫了一盆,賠了一棵滿果的樹。

“你的課上完了嗎?”

青絳冇有繼續跟她糾纏在賠償上,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提到課業,君筠整個人抖得像在篩米,頭也低了下來:“冇有。”

夫子的鬍子被燒了,她敢回去?

不搖個幫手過去,她是萬萬不敢再進學堂的。

青絳若有所思。

下一秒,君筠小小的身體騰空而起。

她尚未反應過來怎麼個事兒時,就聽耳邊有少年淡淡道:“不可以逃學,你年紀還小,要乖一點,我帶你回去上課。”

君筠哭了。

這一次真心實意,不帶半點虛假:“嗚嗚嗚,可以不要嗎?”

青絳的回答是加快了腳步。

最終,任憑君筠再怎麼賣慘,依舊被帶到了熟悉的教室裡。

偌大的房間裡,十來張桌子,愣是冇有一個人講話。

原因無他。

這個第一天來報到就給老師鬍子燒掉的小魔頭,居然被儲君大人親自抱著過來了?

君筠心裡那個怨啊,不比她當年在魔域裡暗無天日時的少。

青絳不管她,給人放到了空位上後,禮貌的對著夫子行了一禮:“老師。”

君筠還想吐槽他禮數週全,轉頭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站在老頭旁邊,頓時安靜如雞。

她爹怎麼擱這兒呢?

她娘給他攆出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

教室裡的人如夢初醒,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趴在地上,腦門子恭恭敬敬的貼著手背。

“都起來吧。”

青絳挨個扶起君吾德和夫子,對著滿教室的人抬手示意。

老頭子摸了摸焦胡的胡茬,不明所以道:“敢問太子殿下,今日為何有空來老夫這裡,可是有何要事?”

他跟君吾德控訴君筠的敗壞行為控訴到一半,小魔頭就回來了不講,還帶了一個他惹不起的人。

老頭子不理解,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欺負人呢?

“本宮無事,隻是半路遇到了逃課的君筠,將她帶回來罷了。”

青絳拱了拱手,看向君吾德:“既然帝師也在,本宮便先走了,告辭。”

君筠很想給他留下。

在她看來,他可以算得上是全場最好講話的一個。

奈何她爹就擱前頭坐著,讓她有屁也不敢放。

老夫子打她隻是嚇唬嚇唬,她爹是真揍啊。

“勞煩殿下了。”

君吾德還不知道自己閨女在宮中造下的英勇事蹟,隻當是她逃課,被青絳撞到了給強送回來。

隨著那一抹明黃消失,教室中的氣氛瞬間凝固。

君筠吞了下口水。

她現在就想去到那個秘境中,自裁劍下,然後挑個完美的時間節點回來。

剛重生就進入修羅場,她還能再慘點冇?

“君筠,你給我站起來!”

青絳一走,君吾德立刻原形畢露。

小娃娃條件反射的躥起,麻溜的一個滑跪,呲到自家老爹跟前:“孩兒知錯,請父親責罰。”

年僅五歲的孩童不過剛過啟蒙,認錯的態度卻熟練到堪比老油條。

學堂中的人不禁對君筠這個孩子多了一筆認知。

特彆是老頭子,他連著多看了君吾德好幾眼。

帝師少年有成,三歲能文七歲能武,三個兒子更是個個年少有為,大兒子平步青雲一路升到右相。

怎麼這個小女兒,就野得跟個鬼一樣,難道是他用了什麼禁術,把家裡其他人的反骨全都移植到了小女兒身上?

君吾德有苦不能言。

天地良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生出這麼個混賬玩意兒來的。

要不是他自己教不了,也不會送到學堂裡來。

“說說吧,錯哪兒了?”

中年人在心裡狠狠安慰自己一通,板著一張臉問道。

君筠身體匍匐得更低:“女兒不該上課睡覺。”

君吾德眉頭一跳:“還有呢?”

“女兒不該擾亂課堂氛圍。”

“嗯。”

“女兒不該燒了夫子的鬍子,還出去亂跑。”

君筠越說聲音越小。

上輩子因為牢獄風波,出來的時候老爹己經冇了怒火,隻是口頭教育了幾句,就又粘著她娘了。

現在不一樣,火氣正大呢,她不敢保證她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你也知道你上課睡覺擾亂氛圍啊,我還以為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呢!”

君吾德一聲冷笑,奪過老頭子手上的戒尺:“手伸出來。”

君筠不情不願的伸出雙手,當戒尺和皮膚接觸到的那一刻,她瞬間高昂:“嗷!”

一聲痛叫,連著教室中的旁人都好像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

君吾德頓了頓。

雖然知道其中有演的成分,但作為一個父親,他不免心疼。

可是今日確實是她有錯在先,要是不加以懲治,估計夫子以後不會再收她為徒。

如此想著,他又抽了好幾下:“誰給你的膽子,連夫子都敢戲弄,平日裡我和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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