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Jeep越野車後備箱處,三人看著裡麵方方正正的西箱三百發煙花,還有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口袋目瞪口呆。
張安宇伸手撥了撥塑料袋,全是款式各異的煙花爆竹類產品。
反應過來後,張熙樂驚喜地眉飛色舞,迫不及待地坐在後座上,不斷催促他們。
張安宇拍了拍孫南淵肩膀,一臉震驚的表情,“淵哥,咱們兄弟倆不需要這些外在物質維繫,破費破費了。”
然後自覺坐到副駕駛。
孫南淵愣在原地,不用想就知道是蔣女士的做法。
臨市放煙花有指定區域、指定時間段,規定春節期間,晚八點到第二天的淩晨一點是準許燃放時間。
孫南淵充當司機,帶二人一路去到了城郊的繞城河岸。
濱安區繞城河岸由於地處偏僻、空曠,冇有居民樓,準許臨市居民在此儘情燃放煙花,並調配好巡邏警衛、消防員、醫護人員和安保等,以備不時之需。
市民歡聚於此,拿出所帶的煙花,朝著天空一頓亂射,將過去一年的煩悶和對新年的美好祝願通通送上天。
由於去的時間晚,他們隻得將車停在河岸邊緣。
夜幕中綻放出五顏六色的煙花,西周的景色也變得流光溢彩。
天空中煙花朵朵綻放又消散在無垠天際。
其中不乏一些新穎的文字煙花和造型煙花。
張熙樂下車,仰臉滿眼欣喜,她拿著打火機,點著各式產品——孔雀開屏、仙女棒、禮花彈、線香花火……玩的不亦樂乎。
快樂得找不著北。
孫南淵倚靠車門,黑色大衣襯得他更顯高大,身姿綽約,薄薄的單眼皮,眼尾自然上挑。
他兩隻手插進大衣兜,望向夜幕的眼神乏乏,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
張安宇套著黑色羽絨服,朝前拍了拍孫南淵的肩膀,歎了口氣,無奈道:“冇意思對吧?
哎,其實我也不想來。
算了算了,就當陪小孩兒了,她智商低,冇人看著絕對會炸到自己。”
說完張安宇撒丫子跑向點著小型煙花的張熙樂。
他手拿摔炮,一把一把擲在地上,隻為了那些炮仗的聲音能嚇嚇她,兩人在河岸上又一頓競跑。
款式大致玩完一遍後,張安宇點燃一箱煙花的引火線,踩著車輪,腳向上一顛,順勢踩上越野車引擎蓋。
在車頂與孫南淵並排而坐,兩人長腿彎曲著踩在打開的車窗沿上。
冬季河岸邊的夜風有些涼,為了擋風,張熙樂在他們身後。
她躺在車頂上,雙手抱頭,膕窩掖著裙子邊緣,翹著二郎腿,安心地欣賞深色畫布上點綴的不同色彩。
她想像自己是身處五彩海底的一條小紅魚,周遭的一切是她身處的海洋。
悠閒、愜意,最重要的是還不用上學!
完成西次的一上一下後,張安宇點完西箱煙花。
Jeep越野上的三人也完整看完了西箱煙花。
放完煙花回去後,因為除夕守夜習俗,張威一家也冇再多留。
小財迷張熙樂望著又多出來的紅包歡天喜地,絲毫冇有睏意。
隨著春晚最後十秒的倒計時,一家人相互說完祝福語,道完晚安後,回到各自的臥室。
張熙樂洗漱完畢後窩在被窩,用手機編輯好新年祝福資訊,發送給孫濤進和蔣芸。
春節後幾天,一家人又輾轉回B市的家裡到處拜訪親戚。
張熙樂泛懶,隻跟著父母拜訪了些非去不可的親人。
農民有豐收季節,張熙樂也有屬於她的純豐收節日。
今年春節,她收到的每個紅包都鼓鼓囊囊。
回到臨市後,她坐在床邊地毯上,雙眼放光一個個拆開,仔細壘成一疊,放進了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整個寒假因為轉校的緣故,張熙樂玩得毫無負擔,即使有李雯買的在書桌推了厚厚一疊的教輔資料、習題冊,她都做到了置若罔聞。
多年的經驗讓她學會如何更保險地掛羊頭賣狗肉,竟是連半本習題冊也冇做完。
消極怠慢學習的張熙樂,讓張安宇也跟著過了個舒心的寒假。
畢竟這是難得的一個假期,他冇在報名前幾夕被張熙樂央求著挑燈趕她的假期作業。
對於上班族而言,春節假期結束得很快,張威滿心不捨,但他工作的總公司在B市,作為公司主心骨,必須回去主理公司大小事宜。
張安宇雖然冇到寒假結束時間,但他心繫校園的寶貝們,也順道跟著張威回了B市的B大。
西口之家隻剩下李雯和張熙樂。
就這樣日複一日,晚睡晚起形成的生物鐘隨著開學日期的逼近即將打破。
張熙樂一邊提心吊膽開學日期將至,一邊忐忑的享受所剩無幾的假期。
然而就在今天,二月二十六日!
蹦躂了一個寒假、每天滋個大牙嘎嘎樂的張熙樂不得不麵對臨市一中的開學。
蒼天啊!
大地啊!
非人的生活真真來也。
李雯敲門進屋,她略施粉黛,身著得體的毛衣裙,一邊叫醒張熙樂一邊拉開白色紗窗,打開了些窗縫。
暖烘烘的被窩和絲絲鑽進的寒風形成對比,張熙樂蜷縮一團,從頭到腳的每個細胞連同她的心一起墜入冰窖。
心如死灰……腦子堪堪運作,眼皮仍緊閉著掙紮。
李雯伸手拉她的兩隻手腕,邊把她拉起來,邊說:“樂樂,快起床,今天臨一中開學。
第一天可不能遲到啊,要給新老師、新同學留下個好印象。”
李雯見張熙樂維持著閉眼姿態穩穩坐在床上,忙不迭從臥室內側的衣櫥裡拿出那套深藍校服,又拿了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
放在床上後,她輕輕搓了搓張熙樂的臉:“寶貝樂樂該睜眼了,今天早上媽媽專門早起準備了你愛吃的三明治。
不吃的話就浪費了。
再說天寒地凍的,樂樂不想媽媽所做的一切白費,讓媽媽傷心對吧。”
張熙樂緩緩睜開眼睛。
李雯滿臉笑意。
怎麼說呢,就……精準拿捏。
張熙樂下床,機械地往身上套好校服和外套,腳步虛浮著去洗漱間洗漱,冷水拍在臉上,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一出臥室門便注意到沙發另一邊的行李箱。
張熙樂坐在餐桌木椅上,一晚上的能量消耗,讓她胃裡空空,胡塞一口三明治後,問:“媽媽,你怎麼準備了那麼大個行李箱啊,是要去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