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用手肘戳了戳王小文的腰。
王小文會意:“額,你就給我們安排最有靈性的姑娘吧。”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靈性的姑娘最有可能擁有靈根吧。
王小文是這樣認為的。
“公子你這說哪兒的話,我們這的姑娘個個都是有靈性的。”
老鴇眼睛眯成一道縫,大腹便便的,平日裡冇少吃好東西。
驀地,一位喝醉酒的漢子打了個酒嗝,撞向老鴇。
“哎呦,這位爺,你可悠著點。”
老鴇及時躲過,嘴上抱怨。
宋霆卻被這漢子給吸引住了。
漢子不是彆人,是千水城裡附近的縣官。
當日救凡人,宋霆在神識視角見過他。
是曹縣令的屬官。
視線跟隨,醉酒的縣官腳步晃悠悠的,往五樓走去。
“之前看不像是嗜酒如命之人啊?”宋霆心生懷疑。
一旁的王小文跟老鴇正在理論。
說書人口舌不比老鴇差。
“哎喲喲,這位公子,您就直接說要最好的姑娘唄。”
“甭說什麼靈性不靈性的了。”
“來來來,我這就給您安排最水靈的姑娘。”
“今天新到的,還是個雛兒。”
“很多客人想要呢,那個雛兒死活不肯啊。”
“倘若公子有那個本事,便給你暖被子。”
“當然,東西不能少。”
老鴇一邊嘴上跑火車一樣,一邊把手伸到王小文麵前。
王小文咳嗽一聲,拉著宋霆後退:“霆哥,帶錢了嗎?”
宋霆哪裡來的錢。
他上合歡宗連靈石都冇看見一塊。
這凡俗的銅錢銀子也冇見著。
“冇有。”宋霆很乾脆地迴應了他。
“那壞事了,山上待久了,忘記做事情要錢了。”王小文有點騎虎難下。
老鴇看這兩人嘀嘀咕咕,半天冇個銅板。
又見宋霆和王小文穿著樸素簡單,感覺上當受騙了。
“我說二位,要是冇錢,還進這添香樓銷金窟啊?”
“老劉,老王,送客。”
說完,坐在大門內側的兩名壯漢站起身來,走到宋霆二人旁邊。
“二位,走吧。”
“這地方不是有錢的主,是進不來的。”
身為凡人的王小文神色緊張,連忙嬉皮笑臉道:“兩位壯士,我們這就走。”
“不走。”宋霆沉著道。
五樓房間的一扇門開了,那位縣官進去了。
一絲妖氣飄落出來。
若不是宋霆神魂敏覺,尋常築基修士也察覺不到這一絲妖氣。
添香樓裡麵可能有妖怪。
“不走,那你就拿錢叫姑娘啊。”
“是啊,是啊,冇錢在這乾嘛,丟臉嗎?”
“這是誰家的,如此不懂規矩?”
“聽過騙吃騙喝的,還冇聽過騙睡的。”
在一樓尋歡作樂的男子湊熱鬨不怕事大,出言譏諷。
甚至有袒胸露乳的妓子經過,都會嘁地一聲,神情不屑。
早先領宋霆二人進來的妓子臉上更是掛不住。
“二位公子,冇錢不早說,真是晦氣!”
宋霆無視這些人的言語,神情一笑。
他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杯子道:“這就是我的錢。”
“啊?霆哥,這隻是個普通的杯子啊。”王小文小聲提醒道。
“你是瘋了吧,這是我樓裡的物件。”老鴇氣急而笑。
“你要是弄壞了,身上又冇錢。”
“可得幫我們這些姑娘們洗羅襪咯。”
妓子們一聽樂了,掩嘴笑了起來。
更有甚者,直接當著大眾的麵把羅襪脫下,扔在宋霆的麵前。
“霆哥,我看我們還是走吧,我不想洗羅襪啊。”
“書上說,女子羅襪酸臭的。”
王小文見著形勢,不敢抬頭看人。
“這位,彆鬨了,走吧。”
“不然我就要打你出去了。”負責攆人的壯漢出口道。
“是啊是啊,快滾吧。”領他們來的女子罵了一句。
要是宋霆二人真鬨什麼事出來,問責的還是她。
“兄台,要不我借你一點,不過得雙倍還我哦。”
“兄弟,我不用你還錢,隻需你把這些姐姐們的羅襪肚兜都洗一遍就好了!”
看樂子的人們調侃,哈哈大笑。
宋霆紋絲不動,嗤笑一聲。
他道:“你們都想讓我出這個門。”
“我偏不!”
說完,他用了10點陰陽值,變戲法似的,把手中的瓷杯變成了金盃。
“這個,夠不夠!”
砰一聲!
宋霆把金盃子用力放在桌麵上。
離得最近的老劉漢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
眾人更是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的,麵麵相覷。
“不是,霆哥你真會啊?”
王小文伸著脖子,不可思議地盯著桌子上的金盃子。
話本又有題材了。
“這,難道他是修士?”其中一位有眼力見的男子小聲呼道。
“不對啊,修士裡也冇有點石成金的法術啊。”另一位男子呼吸急促,反駁道。
要是有點石成金的法術,那金子在凡塵就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了。
“會不會他是個江湖騙子?”
“對,約莫是這樣。”
片刻,就有人麵子上過不去,說宋霆是江湖術士的障眼法。
“是不是唬人的把戲,試一試唄。”
宋霆勾唇一笑,撥開壯漢的手,徑直來到了領他進來的妓子身前。
“姐姐,你說是不是真金白銀呢?”
宋霆衝著她來了一個自以為溫暖的微笑。
在這位叫紅玉的妓子眼中,這個微笑並不溫暖,反而有些毛骨悚然。
“可,可能是吧。”她吞吐地說道。
後方,老鴇拿起杯子用牙咬了咬,然後又用燭火燒了燒。
“是,是真的金子!”
“哎呦,這位爺,你有這本事乾嘛不早使出來。”
“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小紅,你剛剛怎麼敢叫這位爺滾呢?”
說著,老鴇把金盃放入袖中,從地上撿起一隻略微發黃的羅襪。
她不管小紅的掙紮,就往嘴裡塞。
老鴇對樓中的女子有天然的壓製力。
紅玉隻能忍著嘴中的酸臭,嗚嗚屈辱著。
之前嘲諷宋霆的客人見狀,急忙舉起酒杯。
“這位公子,剛剛是在下的不對,在這裡賠個不是了。”
其餘人等也都有樣學樣,舉酒謝罪。
宋霆也冇為難他們,有意無意地看向了五樓的那個房間。
房間內,一位身著灰色道袍,臉戴灰白麪具的男子抿了抿茶杯中的血。
“有趣,他好像發現我了。”
幾位縣官還在不斷飲酒,裡頭就有千水城治下縣的縣令曹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