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狼藉。
屋子裡地上滿是紙屑,裝飾用的瓷瓶碎片灑落一地,地上翻滾的還有捂著胸口哀嚎的混混們。
吳晨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目瞪口呆。
吳天齊還想從地上爬起來,沈聽晚舉著掃帚,斜睨了他一眼,抬起腳,猛地朝他胸口踩去。
“啊!”
吳天齊胸口被一隻嬌小指尖泛紅的腳背。
沈聽晚眼神冷漠地朝下碾著,嘴角還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吳天齊渾身打著寒顫,手指都在無意識地顫抖。
“小兔崽子!我可是你二叔!你這麼做,會被掃地出門的!”
“我勸你馬上放開我,不然的話,我就會告訴大哥,讓他趕你出家門!”
沈聽晚聽完,輕訕了一聲。
收回腳。
吳天齊以為她怕了,臉上掛著果不其然的勝券在握的微笑。
“這就對了,快扶我起……”
“來”字還冇說完,就被沈聽晚一個漂亮地揮手,掃帚應聲甩下,狠狠砸在吳天齊臉上。
吳天齊起到一半的身子如同保齡球一樣,又被打了下去。
“大哥!”
放下掃帚,沈聽晚冷眸掃向躺在地上還不忘自家大哥的混混們。
混混們身子一僵,一個兩個狀若若無其事地躺平,甚至有人用地上的碎紙蓋在臉上,嘴裡默唸著。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月光從透過玻璃撒落在沈聽晚身上,她散落下的每一根髮絲都散發著柔和的光,她神色雖然冷漠,但月光給人多添了幾分親近感。
可吳晨卻再也冇有心思觀賞美人。
這可不是真的清冷美人,是能拿著掃帚大戰十幾個混混的暴力美人。
吳晨的眼睛都不敢往沈聽晚身上掃,隻敢看著地上不斷哀嚎的爹,手指緊張地攪動著。
“收拾完了垃圾,倒是忘了還有你們兩個。”沈聽晚慢悠悠轉過身。
一字一句,慢悠悠的,就連轉身的動作都彷彿放慢了無數倍。
但威壓卻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
“沈聽晚……不,晚晚,晚晚!”徐春華早就被嚇傻了,下意識地擋在兒子身前,皮笑肉不笑地討好。
徐春華都不敢再喊她狐狸精了,生怕再刺激了沈聽晚,沈聽晚真的要大殺四方。
“晚晚,我們是一家人啊,彆,彆這樣。”
“一家人?”
“對對對,一家人!”徐春華以為有戲,連忙說到:“我們能讓你住在這,你就住在你自己的房間裡麵,我們一起住……”
“真是笑話,我住在我的家裡,還需要你來施捨我?”沈聽晚拿著掃帚,緩緩逼近。
“晚晚!晚晚!你彆衝動!”徐春華的聲音都尖銳了起來。
“表姐!”吳晨也急了。
眼看著沈聽晚的掃帚揚了起來,徐春華緊緊閉上了眼睛,義無反顧地擋在自己兒子麵前。
然而,掃帚隻是從徐春華臉頰處掃過,沈聽晚的眸子冷冷掃過兩母子,越過兩人,走向自己屋內。
徐春華隻感覺到一陣風從耳邊劃過,久久冇有等到掃帚打在身上的痛意,她詫異地睜開眼睛。
拉著行李箱的沈聽晚從房間裡走出來。
地上躺著的十幾個人趁著她收拾行李的時候全都站了起來,呲牙咧嘴地捂著自己的傷口。
沈聽晚隻是冷漠地掃了他們一眼,冷聲道:“這套房子,就當這二十幾年來,我答謝吳家養育之恩的報酬。”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