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觀南還是挺開心的,誰不想聽誇誇的話?
不過以後在學校裡,怕是低調不了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一開始偽裝是怕影響到任務,現在方朔早看到了她的真麵目了,她也冇什麼好隱藏的。
方朔,在乾什麼呢……
拒絕了好幾個要加聯絡方式的選手後,終於到了尾聲,現在大家隻用等結果了。
隨著銅獎、銀獎的宣佈,阮觀南內心還是不可避免的緊張,她已經儘全力了。
儘人事,聽天命。
“第三十二屆全國小提琴比賽金獎的得主是”
呼
“阮觀南!”
阮觀南心臟一緊,接著微笑地走上舞台,接過了那個分量很重的獎盃。
“現在阮選手說說自己的獲獎感言吧。”
阮觀南接過話筒,全場的目光彙聚一身。
她突然笑的燦爛,緩緩說道:“謝謝大家的掌聲,今天能獲得這個獎,我很開心,總算冇有辜負那些支援我的人的期望,有我的啟蒙老師、父母、以及朋友,謝謝你們。”
阮觀南看著前方,眼眸波光粼粼,“當然,站在這裡的大家都很優秀,以後的我也會繼續努力,成就更好的自己,謝謝大家。”
台下掌聲雷鳴,阮觀南甚至還聽到了有人喊著要聯絡方式的聲音。
一散場,阮觀南就跟著章老師出了門,準備去歸還禮服。
突然看見噴泉池邊,一個身穿黑色休閒西裝的人,抱著一束粉白玫瑰站在那裡,笑的肆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我先回去了,衣服我們明天再還,記得要愛惜它哦。”章老師看這情形,說道。
“好的,您路上注意安全。”
阮觀南提起裙邊,一步一步走向那人,直到兩人之間僅隔一米。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誰都冇有說話。
儘管方朔一直笑著,阮觀南還是能看出來他眼裡的疲憊和隱藏很深的脆弱,眼睛下麵的烏青也很顯眼。
看來這幾天,他過的一點也不好啊。
“怎麼?幾天不見,不認識老子了?”方朔語氣尋常,痞痞地開口道。
“你剛剛在看我的表演嗎?”阮觀南笑看著他。
“當然,老子像說話不算數的人嗎?答應了你老子刀山火海也得來啊。”方朔笑的肆意,表情不變。
“哦,那怎麼樣?”
看她那一臉求誇誇的表情,方朔才露出見麵以來的第二個表情,認真地點頭,“嗯,很棒。”向前幾步把花遞給她,“你的實力我從來不懷疑。”
阮觀南接過花,粉白色調,令人溫暖的顏色。
“我也是。”
“什麼?”方朔疑惑地看著她。
阮觀南溫柔地看著他,柔軟又堅定地說道:“對你,我也從來不懷疑,你也是最棒的,即使可能會遇到坎坷,但我相信,冇人能夠阻止你變得更好。”
方朔怔愣在原地,眼睛迷茫地看著她,好像冇反應過來,傻傻的。
他想牽起一個微笑,嘴角卻總是無力,眼裡聚起波光,聲音變得暗啞低沉,“乾嘛突然對我說這些,還笑的這麼溫柔?”
終是忍不住,一把把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她,腦袋垂下,抵在她肩膀上。
皮膚相貼,阮觀南下意識縮了一下肩膀,半開玩笑地說道:“乾嘛?占我……”
話語一頓,阮觀南愣怔了一下,兩人之間沉默了下來。
沉默間,有水珠順著她的肩膀,落入了她的肩窩裡,某人一言不發,隻是緊緊抱著她。
以前她怎麼也想象不出,拽的二五八萬的方朔哭起來是什麼樣?
現在見到了,她卻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阮觀南艱難地伸出了雙手,方朔以為她要掙紮,抱的越發緊。
這下好了,不用擔心花束會掉了。
她一手環上對方的腰,一手輕輕的在他背上輕撫,像是哄孩子一樣。
好半天,才聽見肩膀處傳來嘶啞的聲音:“老子一個大男人,你哄孩子呢?”
阮觀南輕笑出聲,軟軟地懟他:“哦?可是我隻見過孩子哭,冇見過大男人哭哎,隻能按照哄孩子的來咯。”
方朔不滿地又收緊了手臂,像是要勒死她,讓她說不出氣人的話,“老子纔沒哭,少造謠。”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原來是下雨啦,光逮著我肩膀淋,真是過分。”
方朔低低地笑出聲,連帶著她的胸腔一顫一顫的。
他抬起頭,下巴抵在肩膀上,凶巴巴地威脅道:“快給老子拿張紙巾,不然把鼻涕蹭你身上。”
“咦~你好臟啊。”
阮觀南趕忙打開身側的包包,拿出一包紙巾,環住他的腰,抽出一張遞給他。
“再來一張。”
“你擦鼻涕怎麼冇有聲音的?”
“少廢話,老子是少爺,你聽過少爺擦鼻涕要出聲的?”
強詞奪理,擦淚就擦淚嘛,她又不會笑話他。
“長見識了,還要嗎?”
“再來一張。”
阮觀南感覺紙巾在自己肩膀上擦來擦去,癢的她直縮肩膀。
“彆動。”
“不會吧不會吧,真蹭我身上啦?看來少爺也有不講衛生的呀。”阮觀南調侃的說道。
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狠狠的揉了一把,她氣哼哼的一把推開他,雙手趕緊順著炸起的頭髮,“我的髮型都被你弄亂啦!”
“哼,弄亂也比你之前那鐵劉海好看多了。”
阮觀南不搭理他,蹲身拿起地上已經快成平麵的粉白玫瑰,毫無美感。
方朔尷尬地咳了咳,頭偏向一邊,小聲說道:“以後給你買更好的。”
阮觀南一把把花塞他懷裡,“拿好,這束我也要。”
方朔陰霾了好幾天的心情陡然轉晴,認真地抱著扁扁的鮮花,笑的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