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走進房間。
這是一間書房,南向是正麵落地窗,外麵正對著花園,景色宜人。
牆壁上懸掛幾幅裱好的字畫。
王羲之,顏真卿,張旭,柳公權,蘇木自小習字,一眼辨出這都是名家真跡。
這些名家之作本就價值連城,千金難求,這房間卻洋洋灑灑掛了滿牆。
可見收藏者的地位與實力,更見其用心程度至深。
看到這些字,癡迷於此的小姑娘,腿腳像是灌了鉛,完全被迷的走不動道。
站在名作前近乎貪婪地欣賞著名家的字跡筋骨,觸碰每一幅字的靈魂。
白蘞慵懶的靠在門框上,並不打擾,隻是安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眼中柔光肆意流轉。
這三年,一邊在尋她,一邊滿世界蒐羅這些名家字畫。
這些真跡多在私人收藏家中,那些人非富即貴,並不缺錢,讓他們割愛,費了不少功夫。
有一次為了收一幅畫,應賣家要求,白蘞獨自一人攀上懸崖采擷珍貴的藥芝,幾番驚險,才換來應允。
每找到一幅,他便會在心裡想象她看到時的歡喜模樣。
果然,她很喜歡,這一切便值得。
一陣微風翻過窗戶溜進屋裡,戲弄著桌上攤平的宣紙。
莎莎作響。
蘇木微微回神,額前的髮絲被風吹動,腳步聲漸漸靠近,肩膀一沉,被人披上柔軟的披肩。
“晚上風大了些,彆著涼了”白蘞伸手繼續給她攏了攏披肩。
白蘞冇等蘇木開口,自然的牽起蘇木的手,領她來到桌前,把她安置在桌前的黃花梨座椅上。
“這是我收羅來的一些筆墨紙硯,你看看,如何?”
白蘞單手搭在椅背上,身體向前探出,蘇木坐在椅子上,側著頭看向他。
從外麵看他幾乎把小姑娘圈在懷中,西目相對,蘇木聽見自己悸動無措的心跳聲,慌亂中側頭躲開,起身站立。
看著桌上的名貴之物,嘴硬到:“白總,我對書法並不精通,這些我也看不懂,我隻答應你來做你的私人助理,現在應該是下班時間了吧,我想去休息了”。
說罷就欲逃離。
白蘞被她滿臉想逃的表情逗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椅子上,左膝彎曲,緩緩單膝跪在她麵前。
蘇木一時愣住,也顧不得不從。
白蘞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跪在地上與坐著的女子視線齊行。
白蘞看著呆愣的女孩,失而複得的喜悅和不可置信依然衝擊著他的心臟,心臟近乎鑽心的疼痛,爬滿全身。
而眼前的人是他唯一的救贖。
白蘞握住女孩的手,小心翼翼低聲哄,“蘇小姐,可能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坦誠的告訴你,我喜歡你,現在在追求你。
““懇請你給一個機會吧”談幾億項目都不變於色的白總,此刻跪在女孩麵前,仰頭祈求一個機會,甚至緊張的臉色發白。
蘇木心裡難免生出醋意,現在她可是彆人的模樣啊,白蘞怎麼能喜歡彆人。
撇了撇嘴,嗆聲道:“白總,你我隻有幾麵之緣,你這深情來的真突然”說罷就要掙脫他的手,眼眶也紅了,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白蘞知道這是小姑娘吃自己的醋了,沉悶地心情突然好了幾分。
但也不忍讓她醋太久,拉著彆扭的小姑娘,柔聲哄道,“我心悅與你,任這世間不複舊模樣,我心,此生,生生如是。”
白蘞輕飄飄的說出這驚天撼地的誓言。
蘇木殷紅的眼眶再也裝不下逞強的淚水。
心底的聲音在無聲處咆哮著:“他認出我了,他知道是我,這是訂婚宴上他對宋梔的誓言”他說要她,生生世世。
任由淚水劃過臉頰,白蘞心臟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似是被這淚水灼傷。
抬手輕輕給蘇木擦拭著淚水,自己也紅了眼眶。
白蘞的眼眸殷紅至極,強忍著心痛,剋製的鬆開她,跪在地上,最後低頭在蘇木手背輕輕一吻。
聲音異常沙啞,“我不求任何迴應,你什麼都不必做,我來寵著你,我隻要你在我身邊平安,快樂的活著。”
蘇木看著跪在麵前的男子,心疼不己,但她現在不能承認自己就是宋梔,在冇有確保白蘞安全之前,她不能與他相認。
但現在是白蘞自己猜出來了,隻要她不承認,應該也不算違反規定吧。
蘇木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
白蘞見小姑娘一首不說話,捏了下手中細嫩的小手,商量著,“蘇小姐,你看,我這樣叫你太生疏了,我看現在的小情侶都愛給對方起昵稱,我也給你起個昵稱吧。”
蘇木噘噘嘴,有點扭捏,“可是,我們也不是情侶啊”白蘞見著有戲,乘勝追擊,“我會努力的,現在先彩排著”不等蘇木回答便接著說,“叫你什麼呢…”說罷也裝作苦惱,深思了幾秒鐘,“你看你那麼小一隻,叫你隻隻,好不好。”
蘇木也不戳穿他,這個狗男人,還小隻,她一米七的身高,小隻個屁。
既然他醉翁之意在梔,不在隻,也懶得揭穿他。
靈動的眼眸轉了轉,蘇木反擊道,“既然如此,我以後就叫你…”“小白~”清脆悅耳的聲音 ,帶著笑意喚道。
白蘞一臉黑線,這“小白”怎麼聽都是小狗小貓的名字。
男人抱著蘇木的手臂耍賴,央求“能不能換一個,這個一聽就是個毛茸茸的小東西,一點男子氣概都冇有。”
蘇木明顯不答應,但也逗他,“冇有男子氣概啊,那叫大白好了,一聽就很威武。”
聽到這裡白蘞哪裡猜不到她是咋耍他,首起腰就去抓她側腰的癢癢肉。
頓時,惹得小姑娘難耐的大笑著嬌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