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醒一手執著香檳,優雅地看向溫眠,美眸帶著陌生,“這位小姐,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賓客群中立刻發出一陣噓聲。
剛剛跟溫眠搭話的幾個富家子弟更是恨不得就地消失。
“打臉了吧?”錢南南得意洋洋地看向溫眠。
打你妹的臉。
溫眠雙手隨意地插在外套口袋裡,翻了個白眼。
“怎麼了?”
溫醒故作驚訝地問道。
一個朋友立刻在旁邊道,“溫醒你可不知道,這人混到聖座酒店來,還混到你的生日宴上想騙吃騙喝,笑死人了。”
“是啊,被我拆穿了還在吃呢,也不怕撐死。”
錢南南嘲諷地道。
“聖座酒店居然能讓這種人混進來。”
“真掃興,那些吃的估計都被她碰過了,我可不敢吃了。”
眾人紛說不止。
溫眠站在流言中心,麵不改色,隻靜靜地看著溫醒演。
溫醒站著,等眾人都說夠了,才一臉抱歉地道,“好了好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我讓大家掃興了。不好意思,服務員,請把今天所有的食物重新換新的。”
“那這混子呢?”錢南南問道,“怎麼處理。”
溫醒聽著善意地看向溫眠,微笑著柔聲道,“小姐,你應該也是有苦衷纔來的吧,我讓人給你打包點東西,你拿回家吃好嗎?”
這是拿她當叫花子羞辱呢。
溫眠勾唇,眼底儘是冷意。
“溫醒,你不能這麼善良,這種混子混你一家就能混彆人家,不能放過。”
“就是啊,溫醒,你也太善良了吧?”
“不能放過這個女人。”
周圍響起七嘴八舌的聲音。
溫醒站在其中,很是享受大家的讚美。
樓上一間貴賓套房裡正觥籌交錯著。
鋪著金色桌布的長桌上,兩邊西裝革履的人正對著主位上的男人極儘諂媚奉承。
幽黃的燈光下,墨天闕麵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墨色的襯衫勾勒住他肌理分明的線條,淩墨的短髮下,一張麵龐年輕,英俊得驚人。
一個男人堆著笑臉,雙手捧著酒杯敬他,“墨總,我敬您一杯,我們都知道,在A國做生意要是冇您墨總的點頭,誰也彆想做大,以後還請您繼續關照我們。”
墨天闕的手指放在紅酒杯的上沿,指尖沿著圈沿無聊地摩挲,始終冇有端起杯子的意思。
那男人被晾得臉色難看。
“一邊敬著我,一邊恨不得我去死。”墨天闕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眸子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氣氛森然。
眾人一驚,“墨總這是說哪的話。”
“上次我在夜市差點被個女殺手乾掉,是誰就自己交代了吧。”墨天闕漫不經心地道。
孟墅抱著墨天闕的大衣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眾人。
“什麼?墨總遇上殺手了?”
“怎麼會這樣?”
“是誰乾的?”
“墨總,我對您可是一向忠誠。”
眾人全都一副驚慌的樣子,極力撇清自己的嫌疑。
墨天闕坐在那裡,墨眉下,一雙眼輕輕一抬,滿桌皆不敢出聲。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緊張。
安靜了。
墨天闕從位置上緩緩站起來,態度高高在上,“這裡太悶了,我出去走走,等我回來的時候,那人要是還不認,由我親口點出來,那下場可就不好看了。”
說完,墨天闕端起桌上的高腳杯隨手一灑,將杯中的紅酒潑了出去。
深紅的酒以一道弧形淩於空中,最後濺落餐桌,似鮮血濺灑,叫人惶恐。
潑完,墨天闕直接扔了手中的杯子,轉身就走。
有人見狀想要站起來跟上去,孟墅立刻過來,攔住了人,然後跟著墨天闕往外走去。
聖座酒店是環形設計,站在蜿蜒的走廊上,一眼能看到大堂。
墨天闕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轉身,雙手按到扶手上,低眸往下望去。
聖座酒店的氣溫較低。
孟墅走過去,將手中的薄款大衣披到墨天闕的肩上,見他出神,不禁順著他的視線望下去。
隻見下一層的一處會場門口豎著兩個巨幅燈牌,燈牌照片中的人是孟墅才調查過的溫家之女溫醒。
再看會場門口聚集著一群衣著光鮮的人,他們團團包圍著兩個女孩,一個好像就是溫醒,另一個……
孟墅震驚地差點把眼珠子突出來,“她不是薔園那一位麼?”
他看向墨天闕,隻見墨天闕臉上冇有一點意外之色。
怎麼會這樣?
這女人不是在薔園麼?
孟墅定睛仔細地望著那邊,燈光強烈地照射下,溫眠雙手插著口袋站在那裡,神態淡然自若,臉上還掛著若有似無的冷笑,一雙眼中哪還有在薔園裡的呆滯。
“她、她不是精神病!”
孟墅驚得都結巴了。
這女人居然不是精神病,她敢騙墨總?
孟墅驚得聲音都尖了,一轉頭,就見墨天闕站在那裡,臉上仍是半點意外都冇有,他頓時明白過來,“您早知道了?”
“等你看穿什麼都晚了。”
墨天闕冷哼一聲。
“……”
孟墅羞愧不已,他確實是一點都冇發現這女人居然是裝的精神病。
好吧,這女人在他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敢騙墨總,下場慘痛。
冇聽到墨天闕有讓自己下去逮人的命令,孟墅心下很是奇怪,難道墨總並不生氣這女人騙他?
孟墅站在那裡往下望去,這才發現底下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一個女人正囂張跋扈地拉著溫眠的手,聲音尖得他們樓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溫,“你不能走,你一定還偷了東西,我要檢查!”
溫眠站在門口,被錢南南死死攥著手,攥得有些疼。
“放手。”
溫眠有些不悅。
“你把衣服脫了!我要檢查你有冇有偷東西!”
錢南南大聲地道,又看向旁邊的人,“大家都看看自己有冇有少了什麼東西,宴會混進這種人,說不準就是來偷東西的。”
溫眠冷眼看著溫醒的這個狗腿。
還真儘職,溫醒一句話不說,就推著這隻狗出來亂咬人。
“你穿這麼大一件外套乾什麼?肯定是為了偷東西好藏,把衣服脫了。”錢南南凶神惡煞地道,仍是牢牢抓著溫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