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楚時宴滿臉凜冽射向眼前顫顫巍巍的兵部侍郎周康。
怒極反笑道:“你可真是厲害啊!”
周康整個人顫抖不已,直接朝著楚時宴直挺挺的跪下去:“王爺饒命啊!罪臣也不知道這陳年舊事如何就被人翻了出來啊。”
這些年自己跟著楚時宴,官職迅速飛昇,自然行事便也囂張了起來。
那房美妾當時納入家中後,也不過幾月便已然被自己冷落了。
誰知道如今還能惹出這亂子來?
若是當時也就罷了,偏偏如今自己想要拉攏的戶部尚書乃是出了名的寵妻。
此事一出,那府邸的大門自己都進不去!
楚時宴見他是還在狡辯,氣的直接將手邊的硯台砸了過去。
硯台砸在周康額頭上,瞬間流下血跡,他卻不敢躲閃。
“區區一個女人,竟壞了本王大事,該殺!”
楚時宴從一開始就在拉攏那戶部尚書,奈何對方一直保持中立派。
也是聽說他曾與周康有年少交情,纔會讓周康前去。
誰知這關鍵時刻鬨出這事兒來,反倒引得對方厭惡。
周康畏畏縮縮的跪在那裡,滿臉狼狽,卻不敢反駁。
正在此刻,外麵傳來王府管家聲音。
楚時宴將心中怒火壓下,管家進來遞來一封密信。
他立刻拆開,看了其中內容後目光射向跪著的人:“將功折罪吧!”
說完他將信件丟到周康身上,周康拆開一看立刻明白過來:“罪臣一定讓他冇命出現在皇帝麵前!”
而另一邊,左丞相也暗中收到了我特意傳遞的訊息。
春雨樓在此刻派上了大用場。
而此刻的我,則在宮中聽旨意,抄寫經書。
也不知楚昭安究竟是什麼想法?
但為了避免麻煩,我書寫時特意改變了字跡,裝作一副寫字不熟的模樣。
“玲香姑娘,皇上召見!”
小太監滿臉笑容的開口。
如今我玲香已經成了皇帝麵前的紅人,乃至這宮內的太監宮女對我也諸多尊敬。
跟著太監到了上書房,我才發現暗處還有人在。
規矩行禮後,我這才道:“不知皇上喚奴婢前來,有何事吩咐?”
暗處那人走了出來,他一身黑衣便裝,上上下下掃視我一眼才道:“屬下接到訊息,宮外傳言皇上欲重用翰林院大學士徐謹大人的獨子,不知姑娘……”
“有何想法?”
這事兒的確是我讓春雨樓傳出去的。
加上有錦繡布莊那邊的加持,自然容易傳到攝政王府。
隻是不知,這黑衣人究竟是誰?為何這般懷疑我?
我佯裝不知的搖搖頭,接著朝著楚昭安叩拜下去:“啟稟皇上,奴婢不知這位大人是何意?或許……”
“是那位攝政王妃的敬佩之人暗中謀劃呢。”
“哦?”楚昭安看向我,眼神深沉。
之前我隱隱察覺到楚昭安對池紅玉的特彆,所以才冒險提及。
見此我繼續道:“奴婢之前曾去攝政王府,倒是聽得那楚時宴提及過徐大人。”
楚昭安掃視我一眼,果然細細思索起來。
接著他看向我話裡有話道:“倘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會是何人呢?”
聞言,我先知後覺,曾經我在楚昭安麵前表示出我對池紅玉的敬佩。
甚至我還暗中模仿過對方。
如今事態急迫,我一時間冇了謀劃,隻能硬著頭皮道:“奴婢聽說那位攝政王妃與前大學時徐大人有所聯絡,或許是宮外的仁義之士所為呢?”
我之所以一直將徐謹往攝政王府身上拉扯,就是想要將其子引薦到帝王麵前。
當然,這也是我的未雨綢繆罷了。
如今官場之中,我們能利用的人太少了。
倘若能有一些自己人,會更方便行事!
也不知道是否信了我的話?
總之楚昭安朝那黑鷹看了一眼,接著擺手讓人下去了。
我心中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聽一陣低沉聲音從上方傳來、
“告訴朕,你為何對那徐家也這般瞭解?”
我心中覺得這帝王太過多疑,卻也隻能將此事往攝政王妃身上安。
因為敬佩王妃,所以便被吸引,用儘所有人脈想要多加瞭解對方。
解釋完畢後,我便低頭不再言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昭安突然看向我,冷聲道:“朕不知道你為何著重提起那徐家人,但這傳言出去,隻怕徐家小子性命不保。”
聽得這話,我麵上露出一絲震驚來。
心中卻明瞭。
按照楚時宴的性子,一定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來,但我要的,就是這個!
隻有將人逼到絕路上,纔會讓人產生危機感。
“既如此,那徐家公子倒是被牽連了。”我不禁感慨,一邊觀察著楚昭安的模樣。
瞧他並未在此事上深究,心中鬆了口氣。
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此刻那徐家公子應該已經被人救走了。
……
此刻宮外。
蒙麪人將徐謹獨子徐謙帶到了一人麵前。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有些狼狽的徐謙朝眼前之人行禮。
誰料對方轉過身來,正是左相馮安。
徐謙震驚之餘,壓下心中詫異拱手行禮。
馮安這才歎息道:“我與你父親同朝為官,當日你父親寧死不從以至於被攝政王取走性命,倒是冇想到他連你也不肯放過。”
其實當日楚時宴的確未將這徐謙放在眼中。
奈何如今皇帝準備重用徐謙,所以才痛下殺手。
馮安雖然奇怪為何有人暗中給自己訊息,卻還是出手救下了這人。
畢竟如今自己不願為楚時宴效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救下徐謙,也算是給自己留了一手。
徐謙見對方提起家父,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當日一事,滿朝文武都知曉並非父親過錯,卻還是冇能保全父親。
如今自己長大,隻盼著能為父報仇。
隻是……自己的能力終究是太弱小了。
馮安覺得楚時宴出手太過陰狠,加之侄兒一事,心中便產生牴觸了。
他順手遞給對方一個錢袋道:“為今之計,你隻有離開都城,才能保全自身了。”
徐謙現在被救下,楚時宴不會善罷甘休,隻怕很快就會封鎖都城。
看著那錢袋,徐謙擺擺手錶示自己不會牽連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