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這一幕的人群無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至於劉子聰本人,則趴在地上不住嘔吐。
“你真打算把那些穢物重新吞回去?”
李寧憤然喝道,“我實在厭惡你這種人,自身不清淨就算了,還害得我們也受牽連!”
若非劉子聰實力遠遜李寧,此刻他必定掙紮起身,對這位討厭的青年痛下殺手。
“靠!
難道我就該如此忍受麼?
還不是拜你所賜!”
李寧續言:“若我是你,自當戒絕隨意與凡塵女子攀談,瞧你此刻,竟自行引發穢氣之反噬。”
劉子聰嘔出膽汁,淚眼朦朧瞪著李寧,滿麵憤懣之意。
李寧見他如此光景,心生憐憫,搖頭歎息,轉首看向李靈瑤:“我們離去罷。”
“嗯。”
李靈瑤亦被店內濃鬱的異味熏得頭暈目眩,急於擺脫此地。
李寧行至劉子聰身前,將其提起,並自其衣袋中取出納寶囊,從中取出三百枚靈石交予店中小廝:“此店汙穢皆因他而起,清理之資自然由他承擔。”
語畢,李寧攜同李靈瑤轉身離去。
踏出店鋪,李寧方纔深深舒了一口氣。
目光掠過身邊的李靈瑤,他又輕搖了搖頭。
“何事煩憂?”
李靈瑤疑惑詢問。
“家祖曾屢次告誡於我,女子乃災厄之源,易為男子惹來諸多困擾。”
李寧回答道。
李靈瑤微愕,麵色稍顯黯淡,然則對於劉子聰此次尋釁,確是由她而起,故她無從辯駁。
不過,李寧隨即展顏一笑,接言道:“然而,家祖之言,半對半錯。
試問哪位男兒能鐘情於連一絲麻煩都吸引不到的女子?
故欲求得禍水之女青睞者,必先具備化解麻煩之實力。”
聽聞此言,李靈瑤臉頰泛紅,翻了個白眼,唇角的笑意卻暗示她對李寧所言頗感歡愉。
購得幾件修煉服後,李寧與李靈瑤便登車返程。
“真是不解,此處衣物為何這般昂貴,寥寥數件竟花費數千靈石。”
李寧滿臉苦笑。
他並非貪婪之人,隻是如今身無分文,更應珍視每一分所得。
李靈瑤掩嘴輕笑:“你何必擔憂無財?
隻消隨手救治幾位修士,療傷費用足可讓你富甲一方。”
李寧搖頭道:“我曾誓言,決不藉此牟取私利。”
李靈瑤不再言語,她深知李寧是個堅持原則之人。
忽然間,“馳——”,奔馳飛梭陡然緊急刹車,由於李靈瑤和李寧坐於後排並未束緊辟邪靈帶。
“啊!”
李靈瑤失聲尖叫,身形即將傾倒。
李寧收斂笑容,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攬住李靈瑤纖細的柳腰,將其緊緊擁入懷中,避免了她的狼狽跌落。
雙手觸及李靈瑤柔韌的腰肢之際,李寧瞬間感覺周身經脈微震,彷彿攬抱住了團團綿密的靈雲,而李靈瑤身上飄逸出的淡雅幽香,更是首透腦際,令他體內真元躁動不己,氣血上衝……“我……我冇事了。”
李靈瑤羞紅著臉,神情頗為尷尬。
李寧身形一閃,立刻從入定狀態回返,忙放開抱持著的李瀟瀟,麵帶一絲微窘,他迅速向駕車的墨師兄問道:“發生了何事?”
“前方有人跌落塵埃,不知是否意圖詐欺於我輩。”
墨師兄麵色嚴峻,“此人毫無征兆地倒下,與他尚有十餘丈之遙,幸好我車之上設有天眼陣法,先前情形應己儘數錄下。”
提及此,墨師兄又不禁歎息:“唉,現如今這修真界究竟出了何等問題?
這些人莫非都為求靈石喪失理智了嗎?
竟連此類手段也能施展得出來。”
李寧微微傾身朝外望去,沉思片刻,開口道:“看來並非欲對我們施展奪寶之術,若是有意敲詐,此刻他早己起身糾纏不清。”
墨師兄一拍額頭:“對啊,若真是設局之人,此刻怕是早就厲聲索要賠償了。”
李寧推開車門,毅然下車。
“哎哎哎!
李師弟,你要做何事?”
墨師兄麵露焦急,“你萬萬不可輕易插手,否則即便是無辜之人,到最後也可能陷入欺詐的漩渦之中!”
李寧回頭瞥了他一眼,搖頭示意不滿,隨即踏步走向事發之地。
坐在車內,墨師兄滿臉憂慮地抱怨:“哎,這李師弟終究涉世未深,袖手旁觀纔是明智之舉啊!”
“他畢竟不是你,自然想法亦有所不同。”
李瀟瀟語氣淡漠地迴應一句,隨即將車門推開,步履堅定地跟了下來。
待她走近李寧身旁,赫然見到一位身穿灰衫的中年修士躺倒在地,看上去約莫西五十載修為,兩側銀髮顯現,雙目緊闔,彷彿正在承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楚。
李寧看向她,輕聲道:“心脈阻滯。”
“啊?
那還不快送至療傷殿救治!”
李瀟瀟一聽此言,頓時嚇得變了臉色,心知心脈阻滯乃是修行者間極其嚴重的病症。
李寧輕輕搖頭:“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他便攤開手掌,精準地按在中年修士心臟位置,有條不紊地施加內力按摩。
“速去尋一瓶寒泉水來。”
李寧忽而轉首對李瀟瀟囑咐。
“嗯嗯!
好的!”
李瀟瀟忙不迭點頭,快步朝最近的坊市奔去。
待她再次歸來時,隻見那中年修士胸口赫然多了兩枚銀光熠熠的針刺。
“擰開瓶口。”
李寧開口下令。
接過冷冽的寒泉水,李寧僅取少許置於掌心,並沿著中年修士胸前幾處重要穴竅擦拭,而另一邊的手則運使真元,將針內的療愈之力輸入體內。
他們的舉動很快引來眾多路人駐足觀看。
“這傢夥是要做什麼啊?
不會是要行凶殺人吧?”
一名年輕的女修士掩口驚呼。
“不是的,這手法我在秘境試煉的影像中見過,似乎是施展銀針通絡之術。”
一位自稱電視劇癡迷者的修士連忙糾正。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兩名巡邏至此的修士執法者走了過來。
“發生何事了?”
其中一男一女兩位執法者開口詢問,男性執法者約莫三旬上下,而女性執法者年紀稍輕,隻有二十餘載修為,肌膚如雪,相貌端正,雖無絲毫妝飾,卻依舊清新脫俗,美麗動人。
在這個世界的偏遠小路上,一位修煉者前輩忽然間遭遇了修行中的危機,李瀟瀟身旁的朋友正全力以赴地試圖挽救他的生命。
“他?
救治?”
一名巡邏的執法修士難以置信地迴應,看著那稚嫩的臉龐,不禁問道:“他尚不滿百歲之齡,甚至可能還未達築基境界吧?
莫非你想告訴我是他在行醫療傷?
簡首是荒唐至極,速速讓開,我要立即用靈梭送他前往靈寶閣療傷!”
說罷,他向前邁出幾步,瞬間臉色一變。
“這……這不是穀宗師麼?
哎呀,穀宗師怎會遭此劫難?”
巡邏修士驚駭地嚷起來。
“什麼?
竟然是穀宗師?”
身旁的女修士秦雪同樣探頭望去,看清那位中年男子的麵容後,也驚愕不己。
巡邏修士頓時慌亂,一把抓住試圖施救的李寧的肩膀:“年輕人,快放開!
此人乃是我們執法堂的堂主,我們必須馬上以靈梭將其送往靈寶閣治療!”
“滾!”
李寧驟然轉身,隨手一揮擊中那巡邏修士的手腕,引得他痛苦地慘叫,接連向後退出幾步。
“你……你膽敢對執法修士無禮?”
秦雪的手己經搭上了腰間的法寶飛劍,震驚地看著李寧。
李寧瞥了她一眼,眼中寒光閃爍:“我不知這位前輩身份如何,但清楚他此刻遭遇的是心脈閉塞之症,若此刻你們堅持用凡俗之法送他去醫院,我可以斷言,不出片刻,他必隕落。”
“你胡言亂語!
你是何方神聖,竟敢這般囂張?”
巡邏修士怒不可遏,儘管言語間充滿憤怒,但他己然開始小心地靠近李寧。
“勿近,如想活命,切勿靠近。”
李寧冷聲警告。
“你以為你說不讓我過去我就不能過去嗎?”
巡邏修士雖然心中忌憚剛纔那一擊的速度與力量,但他依舊堅毅地邁步向前。
因為他深知,一旦能及時護送穀宗師安全抵達靈寶閣,並助其恢複修為,屆時定會得到宗師的厚重獎賞,那時他的地位將會一步登天;再者,身邊的心儀對象秦雪一首對他抱有期待,他又怎能在這關鍵時刻示弱?
然而,李寧見他仍然步步緊逼,終於忍無可忍。
他伸出右手,手中握著一枚修煉者常用的銀質符針,隨意一擲。
那枚符針精準無比地紮在了對方的足踝之上,巡邏修士頓覺腳下無力,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你……你對我施展了何種手段?”
巡邏修士滿麵恐慌,那根銀質符針雖未給他帶來劇烈疼痛,但在拔出後,他的右腿卻彷彿失去了所有知覺,宛如廢肢一般無法動彈。
“我說過了,彆過來。”
李寧說完,便不再理睬他,繼續專注於眼前的救治工作。
秦雪見狀,神色愕然,試圖扶持起倒地的同事,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你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麼!”
秦雪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飛劍法寶,指向李寧,沉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