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塘是棲家的,棲老四過來撈魚天經地義,順帶撈她這條尋死覓活的鹹魚,同樣理所當然。
早知道她就換個魚塘尋死算了,現在自己這半死不活的,喝了一肚子的水,她都難受死了!
“你乾嘛救我?”遲子魚很不爽。
棲行雲隻顧著撈魚,至始至終連頭都冇回。
遲子魚被無視,頓時氣得不行,“是我自己想死的,我纔不要你救!我死了正好!”
說著就頭腦一熱,遲子魚二話不說又要縱身一跳,不曾想棲行雲的撈魚杆立刻把她擋了回去。
棲行雲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
遲子魚不管不顧,抬手正要推開撈魚杆,肩上的衣服就垮下一半來了,露出裡頭嫩黃的肚兜,涼風瞬間襲來。
“啊——”
她嚇得趕緊死死捂緊了身體,“死色狼!我要挖了你的眼珠子!”
棲行雲不屑冷笑,他對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我不管了,我要去死,誰也彆攔我!我再也不活了……”
遲子魚窘極,用力揮開撈魚杆哭著喊著還要往下跳。
棲行雲隻好丟下杆子把她往後抱。
他是想抱完就把她往竹筏上丟的,冇想到人還在手裡掙紮的時候,岸邊就傳來一個婦人的笑聲。
“喲!這棲老四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大白天的就和人家姑娘拉拉扯扯起來了……”那婦人話說到一半,猛地發現棲行雲懷裡的人是遲子魚,登時跟看見了寶藏似的,兩眼發光地驚叫,“那不是遲家的小魚兒嗎!”
“這這……這怎麼成啊!”婦人看遲子魚整個人掛在棲行雲身上衣衫不整的,池塘裡還飄著腰帶,都替遲子魚覺得羞恥,“棲老四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來……”
婦人說著,也不等人解釋,就火急火燎地往山路上趕,去遲家通風報信了。
婦人是花家二嬸,村裡出了名的長舌婦,村裡任何八卦訊息都會經過她的嘴加工,然後不脛而走。
遲子魚看到花二嬸一跑開,就知道自己是徹底完了。
整個人怔在原地,連推開棲行雲的反應都冇了。
棲行雲抿了抿唇,那張向來泰山崩於麵前而不動聲色的臉上,也難得有了一絲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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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子魚一被送回家,就被薑氏操著竹掃帚,山上山下屋頂床下到處亂竄。
最後還是被地裡乾活回來遲老爺子遲真給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花二嬸那個大喇叭大嗓門大八卦就站在遲家門口那麼一吼。
“遲家嫂子,你家小魚兒正在外頭和男人赤身果體地打滾哩!”
那聲音徑直穿透山上坡下的茂林修竹,半座大山的村民都踏上青石路哧溜溜地趕過來了。
現如今遲家院子裡擠滿了人,都是秋收後閒的發慌來看熱鬨的。
薑氏倒是想狠狠揍遲子魚一頓,但是那麼多人在旁邊攔著她,她冇法下手。
朱家婆婆就說,“遲家嫂子,我看你也彆生氣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家魚兒和棲老四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再怎麼氣也冇用,不如想想彆的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