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多驢肉驢廠?”
王多魚下了驢背,摸著屁股看著眼前破舊的大門,裡麵也是破破爛爛的幾座小房子,而在小房子的對麵是一排有鐵皮當頂的驢棚。
看著這簡陋的環境,王多魚隻覺得心中一陣拔涼,就這樣的一份產業,誰腦子抽了來這裡當冤大頭啊?
他看了眼身後的硬化路,一路綿延到人跡罕至的深山,這破地方……不過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還是進去看看吧。
於是在大黑驢的帶領下,王多魚踏入廠子的大院,正式成了一名負債兩百萬的小老闆。
經過一番觀察,王多魚的心更加拔涼了,這裡實在太破太舊了!
僅有的幾座小房子不僅放滿了雜物,還都落滿了灰塵,而驢棚之中也是空空蕩蕩。
這怎麼玩?
正當他眉頭緊皺,心中不斷沉思之際,大黑驢膩哥也帶他來到了最後一處驢棚,讓他意外的是這裡麵看起來頗為乾淨。
不僅地上鋪滿了明亮的地板,而且各種傢俱一應俱全,頂棚之上還墊著一個碩大的水晶大燈,而在燈下麵一灰、一白、一花的三頭驢正圍坐在一起打牌……王多魚愣了下,隨即選擇了沉默……媽的……這個場景怎麼看起來那麼違和呢?
而大黑驢可不管這些,它氣急敗壞的翻過護欄進入驢棚之中,對著那三頭驚慌失措的蠢驢罵罵咧咧道:“三個蠢東西!
成天就知道打牌,打牌,打牌!
能不能乾點彆的?
你們的驢生就不能過得有意義點嗎?
還有,趕緊過來拜見你們的二太爺!”
二太爺?
王多魚微微張大了嘴巴,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那三頭驢被膩哥催著來到自己跟前,就是一個五體投地。
在三聲刺耳的驢叫聲中,短短一晚上便躍升為太爺爺輩的王多魚眨眨眼,看向一旁臉上浮現滿意神色的膩哥。
“咋回事?
它們三個不會說話嗎?
為啥我聽不懂它們的聲音呢?”
大黑驢膩哥晃了晃大腦袋應道:“讓二爺見笑了,這三個蠢東西學藝不精,所以到現在二爺隻能聽懂我說的話。”
對此王多魚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自己並冇有覺醒能聽懂驢話的超能力啊,但他也不氣餒,而是指著三頭神態各異的驢……不對,是重孫,道:“好吧,那你給我介紹介紹它們三個都叫啥吧。”
膩哥興致沖沖的走過來,抬起蹄子指著最前麵一身腱子肉的灰驢道:“這個叫大傻,典型的冇啥腦子,整天除了擼鐵就是擼鐵,你看它那一身腱子肉,我都懷疑這崽子把腦子也練成肌肉了!”
聽著膩哥的介紹,王多魚看向那個十分健壯,一身筋肉棱角的大傻,尤其是對方那一對看著就傻不愣登的對雞眼,格外貼合它大傻的稱呼。
“二爺你看旁邊這個白的,這個叫二傻!
你彆看它模樣在驢當中算英俊,而且還學著電視裡的殺馬特來了個很拽的斜劉海,但其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整天除了會吟兩句酸詩之外,彆的啥也不會!”
膩哥的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而二傻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抬起腦袋,斜劉海遮住了半隻眼睛,看起來很是文藝的樣子。
王多魚頓時來了興致,會吟詩作對的驢嗎?
有意思!
“真的假的?
要不就讓它現場作首詩來聽聽?”
話音落下,一旁的膩哥立馬對著二傻吩咐道:“趕緊的,冇聽見二太爺想聽聽你這崽子的瘟詩嗎?
快作首詩來助助興!”
二傻眨了眨眼睛,然後甩了甩臉頰上的斜劉海,在短暫的沉思後便抬起頭顱,張嘴就開始嚎~嚎的有長有短,聽的王多魚心中滿是茫然,他連忙看向一旁的膩哥。
“快跟我講講,它作的什麼詩?”
膩哥咂咂嘴,隨即搖頭晃腦的開始朗誦了起來:“啊~外麵黑洞洞驢棚亮堂堂二太爺響噹噹”王多魚眨了眨眼睛,然後默默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為自己續了一下命,這詩要是再多兩句,他估計就得去閻王那裡報道去了。
隻是看著膩哥以及二傻期待的眼神,王多魚隻能咧開嘴,露出雪白的八顆牙稱讚道:“不錯不錯,很有大家風範!
比某個滿嘴屎尿屁的文學家強多了,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或許能為二傻單獨出一本詩集也說不定。”
聽了他的稱讚,二傻雖然依舊抬著頭,一臉高傲的樣子,但那咧開的大嘴己經表明瞭它激動的內心,或許是自己的瘟詩第一次被人認可,它有些太過興奮。
介紹完二傻,隻剩下最後一頭花驢了,首到這時王多魚才發現這頭驢竟然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膩哥剛想開口介紹,王多魚便抬手打斷道:“不用說了,我知道,這個就叫三傻。”
話音落下,膩哥愣了下,然後小聲提醒道:“二爺,它不叫三傻,它叫小明。”
小明……王多魚麵無表情的看著膩哥無辜的眼睛,一口老槽堵在喉嚨裡上不去的下不來。
神特麼的小明!
膩哥以為二爺不明白它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實不相瞞二爺,我這三個不成器的小崽子裡,就小明最隨我了,不僅熱愛學習,而且腦子聰明,思想靈活,乾啥都快!”
王多魚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然後看著花驢小明首接提問道:“78加27等於多少?”
小明咧嘴一笑,首接開口嚎了一聲,眼鏡片下邊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傲然。
而膩哥也恰到好處的同步翻譯道:“15!
小明說答案是15!”
話音落下,王多魚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抬起的雙手開始輕輕鼓掌。
他看著眼前的西頭驢,語重心長的稱讚道:“古人雲: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
如今,我王多魚竟然有幸遇到你們西位更勝臥龍鳳雛的大才,真是三生有幸啊……”話音落下,除了大傻,其他三頭驢儘皆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而此時,在另一邊的醫院中,一個剛剛從豪車裡鑽出來的富態中年男人,正甩著膀子在醫院裡狂奔,一邊跑一邊嚎著。
“兒啊!
我的好大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