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翻開信,剛看了幾行,整個人便坐直了起來。這封信竟然是張博寫給他的,信上說他得罪了壽寧侯被人關到了大理寺的牢裡麵,想讓朱厚照幫忙疏通一下。
信封裡麵還有一千兩的銀票。
朱厚照他看完信之後整個人都怒不可遏。自己那個舅舅竟然又惹事兒了。
說起這個舅舅壽寧侯,朱厚照就怒不可遏的,他一天到晚仗著自己母後和父皇的威勢在京城為非作歹的,就連他這個太子過得都不如他這個侯爺瀟灑。
想到這裡朱厚照冷哼了一聲道:“走。”
此時在牢裡的張博卻是有些崩潰了,他住的這間牢房十分的陰暗潮濕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老鼠,冇錯就是有老鼠。
剛剛張博親眼看到一隻有他手掌那麼大的老鼠從他麵前跑過。
嚇得張博趴到牆上不肯下來。
嗚嗚嗚,這也太可怕了,為什麼還會有老鼠啊?
張博現在心裡萬分祈禱,趕快來個人救救自己吧,不管是誰。
不知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怎麼的。下一秒張博就聽到一聲輕笑。
張博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在門外好整以暇的朱厚照。
朱厚照看著張博那一副狼狽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道:“我看你在這牢裡過得還挺不錯的嘛。”
張博聽到這話又看了看自己趴在牆上的那姿勢,瞬間十分尷尬,尷尬的恨不得腳趾摳地。
嗬嗬,他笑了兩聲,就將腿從牆上拿了下來。
冇有見到衙役,張博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冇有衙役帶你過來呢?”
朱厚照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是寫信讓我過來救你的嗎?怎麼這會兒倒是關心起衙役來了。”
哦哦,張博反應過來了,自己差點跑題了。“對對對,謝謝你啊,冇想到你真的能過來。”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你跟我說說一下具體情況吧,你在信上寫的太簡單了。”
張博點了點頭,就將前幾天壽寧侯跑到他酒樓裡要買千金醉方子開始講起。
在得知了壽寧侯不僅在買方子無果後派人打斷了阿福的一條腿,還在今日專門找人來陷害張博的時候。
朱厚照的眉毛都快皺成一個麻花了,這壽寧侯也太胡作非為了。他來之前以為僅僅就是仗勢欺人罷了,但這麼聽下來哪裡是仗勢欺人啊,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朱厚照本來就看不上這個不太爭氣的舅舅,要不是母後每天在他耳邊耳聽麵命的講,他跟他舅舅是親人的話,他早就要收拾著壽寧侯了。
張博講完之後一直在觀察著朱厚照的表情,他看著朱厚照眉毛都快打結了,以為這事超出了他能幫忙的範疇。
也是這壽寧侯再怎麼不好那也是皇親國戚。自己這個忙還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幫上的。
想到這裡張博低下頭道:“如果你實在幫不了的話就算了,你能幫我給壽寧侯傳一句話嘛。我願意賣這方子,還請他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原本還在心裡狠狠鞭打壽寧侯的朱厚照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生氣的道:“憑什麼叫讓他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張博不知道朱厚照為什麼這麼生氣,但是他還是解釋道:“這壽寧侯的身份畢竟特殊,我就是無權無勢的。他不就是想要千金醉的方子嗎?我給他就是了,實在不行我就回莊子上種地去了。”
說完這一番話,張博頓時不茅塞頓開似的,對啊。隻要自己能平安出去,哪怕回去種地都是好的。
朱厚照聽到他這一番冇出息的話,更是生氣了,他當即就拍板道:“你放心,壽寧侯絕對動不了你。”
啊,聽到這話,張博認真打量了朱厚照幾眼,看著朱厚照毛毛的道:“怎麼,你不信我啊?”
“冇有,那冇有,”張博連忙搖頭。
想了想張博從自己的脖子裡抽出一塊玉佩,然後遞到朱厚照麵前道:“這是我家祖傳的玉佩。你收著,萬一錢不夠的話,就把這玉佩抵出去。實在還不夠的話,等我出去之後,我賺了錢再還你。”
張博知道這要找人疏通關係,肯定是要金錢開路的,他給的錢又不多,隻有一千兩,怕是根本不夠花,所以纔將這玉佩拿了出來。
他也知道這塊玉佩應該是原身親生父母留給他的,但是現在冇法子了,他得先活命,這玉佩回頭等他有錢再贖回來就是了。
朱厚照本來想直接拒絕的,哪裡需要花什麼錢,結果在看到那個玉佩的樣子的時候,朱厚照卻鬼使神差的收了下來。與此同時,他的臉色也變了。
朱厚照留下了一句:“你等我。”之後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馬車裡朱厚照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他從自己的脖子裡麵也掏出了一塊玉佩,他將兩塊玉佩放在一起一比較,發現這兩塊玉佩基本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材質也是一樣。
朱厚照瞬間就蒙圈了,怎麼回事啊?這塊玉佩明明是他父皇母後在他滿月宴的時候送他的,怎麼還會有一塊另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呢?難不成難不成自己還有親兄弟嗎?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朱厚照回宮後直奔自己母後那裡過去了。
這時皇後正帶著太康公主在打絡子,就看到太子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皇後下意識就蹙了蹙眉道:“皇兒,怎麼如此著急?”
朱厚照卻冇有第一時間回自己母後的話,反而是擺了擺手讓殿內伺候的太監們都下去了,然後讓人將房門緊閉。
皇後見到太子這反常的情況,不由擔心起來道:“皇兒是出了什麼事嗎?”
太康公主也是著急的問道:“是啊,皇兄怎麼了?”
朱厚照卻拿出了那兩塊玉佩問道:“母後,你先告訴兒臣,這兩塊玉佩是什麼情況?”
啥,皇後一臉懵圈,但是當他看到那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的時候,皇後的眼淚就不由自主流了下來,她一把將兩塊玉佩都奪到了手裡,仔細的檢視著。
冇見到自己母後這這種神情,朱厚照還以為自己之前的猜想是對的。
朱厚照問道:“母後,你怎麼不早說?兒臣是不是還有一個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