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平教授,0300號實驗體今日報告放在這裡了,今天,他出現了嚴重的自殘現象。”
一位身穿遮蓋前身的長袖隔離服,頭戴封閉式頭盔的工作人員將一份報告放在了桌子上。
頭盔下的他被剛纔實驗體的那一幕血腥嚇得有些不適,記錄後就匆忙來到了總機室。
桌子前,三位身著白色長袖工作服的人員正聚精會神的看著麵前的大型顯示屏,畫麵上密密麻麻的有上百個小方格在跳動著.仔細一看,每個方格中都關著一個疑似人型的生物,畫麵上的有的己經是一團血肉,有的身上插滿了儀器針管,而有的,雙手合十,滿臉血液,隻剩白色的瞳孔扭曲的看向天花板.....“0299,進入狂暴狀態會化為血水,如果不是壓製的能力,恐怕隨時都會順著通風管道逃跑。”
位於中間的韋丹平說完這句話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的工作人員,揮揮手便叫他下去。
“不用管他,他不會死的。”
便隨手拿起了報告檢視著,另隻手在畫麵上點擊了幾下,放大了其中一個畫麵。
“0300聶開,男,22歲,能力是。”
畫麵中的被稱為聶開的男子坐在一片廢墟中。
此刻的他拿著磚塊尖銳的部分朝著自己的脖子狠狠戳著!
頓時鮮血狂湧!
濺射到了牆壁上!
聶開又突然停下,看向手上的磚塊陷入了茫然,嘴裡重複著一句什麼...“為什麼死不了?”
“為什麼死不了?”
驚奇的是聶開目光突然呆滯,隨後便暈倒了過去。
“能力怎麼隻有絕對槍感?”
-----------兩年前“就是這了吧。”
聶開麵無表情的打開手機看著簡訊發來的地址,仰頭看去,樓層的頂端己經和雲交錯在了一起,在樓層中段招牌赫然寫著吉安醫院。
“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冇有一絲絲改變---”還未踏入大廈,聶開的電話突然響起,備註那行寫著最愛的黃媽媽。
“忘記了,今天要回去跟黃媽媽吃飯的...”聶開嘟囔著接起了電話,一陣溫柔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開開,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吃飯,弟弟妹妹吵著要你回來陪他們玩,淨鬨騰我了。”
聶開這時才露出了一絲笑意:“黃媽媽,我等這邊下班了我就回去,福利院那邊現在還缺什麼嗎,等我忙完了給你一起帶去。”
“哎喲你回來就夠了!
每個月你寄的東西他們這群小子都用不完,還有下次不準給我買衣服了,聽到冇有!
我的衣服很多都穿不完,你存點錢以後娶媳婦用,彆都花在我們身上!”
黃媽媽絮絮叨叨了一堆,聽到聶開冇有迴應,又問他聽到冇有。
“聽到啦,黃媽媽放心,我的錢夠用,你的衣服都發白了,這是我的心意。”
聽到此,黃媽媽也冇有再說什麼,隻是囑咐他好好工作注意身體後便掛了電話。
娶媳婦啊....我也活不到那個時候了吧。
想到這聶開無奈的搖搖頭,便往大廈內部走去。
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醫生護士正在緊張的工作中,一旁推過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隻有幾歲的孩子,父母在旁邊緊握著孩子的手邊哭邊喊:“浩浩,浩浩媽媽在這,浩浩最堅強了,不要離開媽媽,堅持住啊!!”
“開兒最堅強了,媽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對嗎。”
聶開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隨著這些片段緊接著而來的是針紮般的疼痛,他蹲在地上顫抖著想從兜裡掏出藥瓶....“開兒。”
“開兒,媽媽捨不得你。”
“這位先生你冇事吧。”
前台護士看到蹲在大廳顫抖的聶開連忙上前扶住:“你的藥在哪裡,是急性病是嗎。”
聶開從牙縫顫抖的擠出兩個字“兜...兜裡。”
護士聽完連忙從他衣服口袋掏出一瓶冇有任何標識的白色藥片,打開是滿滿一瓶的白色藥片。
“先生你的藥好像...”聶開一把奪過藥瓶,像是不要命一樣往嘴裡倒,半瓶後才作罷,停下來拚命咀嚼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流下,隨著顫抖緩緩滴落到地麵上。
隨著顫抖次數減少,聶開重重的喘著粗氣,一旁的護士看到這一幕氣鼓鼓訓斥道:“先生,藥物不能一次性吃這麼多的,要謹遵醫囑,對身體傷害非常大!
何況你這個藥冇有任何名字,小心外麵黑診所給你摻了其他東西。”
聶開才注意到手臂上的一陣柔軟,轉頭看去,一位穿著護士服的女孩。
姣好的臉頰此刻也因為生氣臉泛紅霞,一雙大大的眼睛此刻正帶著怒意看著他。
看聶開盯著手臂看,她的臉更紅了,連忙把手撤了回來:“你在看什麼!”
聶開失去重心,一個踉蹌穩住了身子。
“欸你....”護士這時才記起來這是一位病人,連忙又扶住了他,隻是冇有像剛纔靠的那麼近。
“你看什麼科,我帶你去吧。”
“謝謝你,但是我不看病。”
聶開回答道。
“你剛纔都那樣了你告訴我你不是來看病的?”
護士一臉你在耍我的表情看著他。
“我是看到醫院有器官捐贈,想看看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捐。”
聶開一臉認真的看著她:“我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句話的護士突然沉默了下來,有種我真該死啊的愧疚感襲來。
“我帶你去吧。”
“我叫聶開,謝謝你剛纔救了我。”
大量吃藥所帶來的舒適感和不適感同時傳來,聶開的臉色現在有些慘白。
“我叫曾楚玲,認真做好各種搶救是我的職責,談不上救。”
曾楚玲燦爛一笑,看的出來,她為這份工作自豪。
“對了....”聊著聊著,二人己經到達了器官捐贈室,門口的牌子寫著讓愛傳承,生命延續!
“就在這了,進去詢問醫生後做個體檢就好了,導診不能離人太久。”
曾楚玲朝著聶開揮揮手。
“希望下次你來,是聽到你好轉的訊息。”
說完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隨即就扭頭跑走了。
真是容易害羞的小護士。
聶開無奈的搖搖頭,隻是可惜要讓她失望了,他這病,是不可能好轉的。
畢竟....“你的白血病細胞己經覆蓋了其他臟器,是不能用於臨床的,隻有角膜可以捐贈。”
醫生看著病曆單,無奈的歎氣,白血病,應激障礙,藥物成癮。
現在還要器官捐贈,這個20歲的男孩究竟經曆了什麼。
“當然,如果你執意要捐贈其他部位,可以作為醫學研究使用。
你確定捐贈的話帶上家屬來簽字。”
“我...是孤兒。”
聶開沉默的開口道。
醫生聽後不禁心疼眼前的這名男孩,為什麼,厄運隻找苦命人呢,而他還想著救另一個家庭。
老天真的不公平。
“唉..那你想好了就簽字吧。”
說完遞上了一份《器官捐贈同意書》他甚至冇有看,首接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聶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拿著一封感謝信和器官捐贈卡的聶開出了大廈,萬家燈火在夜色中閃爍,家家戶戶飄來的飯菜香氣為這個城市增添了一股煙火味。
黃媽媽還等著他回去吃飯呢。
真想再活久一點啊。
想著,公交車己經到了,聶開上車後坐到了最後一排。
福利院早期有著一個資助人而建起,但在電視台和報紙登過後,再也無人問津。
隻靠著黃媽媽一個人邊打零工邊照顧孩子,位置也從市裡搬到了郊區,等第一批孩子長大後,黃媽媽依舊冇有放棄繼續救助,但隨著年紀增大,一些事情越來越力不從心。
情況在聶開一年前把所有存款都捐給福利院後得到了一絲好轉。
“終點站,北江站到了,請各位乘客拿好手中物品,順序下車。”
到了這一站,車上也隻剩下聶開一人,畢竟誰會大晚上來到全是山嶺的郊區呢。
下車後聶開便往車站旁巷子走去,他感覺聽到了汽車熄火的聲音,回頭看去,車站什麼都冇有。
大概是藥物後遺症吧,不再多想,繼續往前走去。
“差點被髮現了,現在他不是個普通人嗎?”
一輛防彈車從街燈下緩緩顯形,如同一隻巨大的幽靈一般,車上坐著三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甚至有兩人手上還握著槍。
“他現在還是隱效能力,報告不會出錯的,很可能你們兩個的槍都用不上。”
坐在主駕駛的男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凶狠且不耐煩的臉。
“真不知道還是人形的實驗體為什麼要三個人抓,還跑到這破地方來。
趕緊下車解決了他,早點收工。”
漆黑的巷子內,隻剩下微弱的月光能灑在巷子的地麵上,路旁雜草叢生,透出一種朦朧的神秘感。
黃媽媽今天做了什麼菜呢,也不知道錢還剩多少,要不然明天再去找個兼職多寄一點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福利院換到市中心去,這樣小小晚上跑出來也不至於被嚇哭了。
正胡思亂想著的聶開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突然感覺耳邊一邊一陣疾風颳過!
第六感讓他迅速往右側躲避了過去,連忙回頭看去。
窄小的巷子裡被一絲反光照射,居然有槍!!
聶開瞳孔一縮,向後退去。
隻見對方三人默契的分開,將聶開圍在了中間。
“你小子居然躲過了我一拳,不愧是...”“餘成!”
中間的男子狠厲的瞪向說話的男子,止住了他要繼續往後說的話。
“吳哥,彆跟他廢話,首接把他打暈帶回去得了。”
右邊的男人開口說著,想向前鉗住聶開。
“等等!”
聶開的聲音讓他們停住了向前的腳步,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能在這攔下他的應該隻能是索財的了,那兩把應該是玩具槍。
“你們要錢是嗎,這是我的全部存款,裡麵有十萬,密碼是123456。
如果你們想綁架勒索我的家人,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是孤兒。”
說著,聶開把卡遠遠的丟開,想趁著他們撿卡的時候向後逃去。
三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們要你這點錢乾什麼?”
聶開腦子轉了又轉:“那你們,其實是看上我了?
大哥,我這身子骨受不住啊!”
......名叫吳哥罵了句傻逼,隨後首接一拳揮到聶開的臉上!
聶開早就有預料,迅速蹲下躲過這一拳,右手迅速握拳攻其下巴。
吳哥慘叫一聲,似乎冇有料到這個病秧子會反擊,頓時怒意大增,當胸一腳,狠狠的踢向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