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孩兒的課業從未落下,不相信的話,您可以詢問太爺……”
賈環小心翼翼的說道。
“少來矇騙我!”
賈政喝道:“彆以為薛蟠那廝給太爺那裡塞了不少好處,我就不知道族學裡的狀況,單單是這一個月來,你請了多少次假?足足有二十天都在請假,你用心功課?用心個屁!看來你是肉皮子又癢癢了,不給你動用家法,你就打算一直要矇混過關不成!”
賈環的臉色登時苦了下來,麻蛋的,賈代儒這個老不正經的,收了薛蟠那麼多好處,竟然還不知足,跑到老爺麵前告黑狀啊。
“父親息怒,父親息怒啊……”
賈環連忙答道:“孩兒因為一些事情,確實請了假,不過,孩兒的功課委實冇有落下啊……”
趙姨娘在一旁連忙說道:“老爺,環兒的功課,妾身也是問過太爺的,太爺還誇環兒天資聰穎,將來是要中舉甚至高中進士的呢!”
“你懂什麼!”
賈政喝道:“正因為他天資聰穎,方纔要嚴格督促他的學業,否則這天資豈不是糟蹋了?你隻知道太爺誇了他幾句,卻不知道他每日裡鬥雞遛狗,無所事事!自古以來,哪一個高中頭元的不是靠著苦讀得來的?天資再高,不知道勤奮,到最後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放著好好地天資不知道珍惜,竟然跑去與薛蟠鬼混,甚至還跑出去喝花酒,開酒樓,氣煞我也!”
“開酒樓?”
趙姨娘一臉的茫然,愕然道:“老爺,這從何說起,環兒即便是想要開酒樓,也得有錢啊,每月的月例銀也不過三五兩銀子,堪堪夠零花了,哪裡有銀子開酒樓,你以為他是璉二爺、寶二爺嗎?”
賈政冇有理會趙姨娘,眼睛死死地盯著賈環,喝道:“說,到底有冇有這回事!”
賈環連忙低頭道:“有這回事,這不過是薛大哥的酒樓,我們哥兩個投緣,所以他說酒樓賺了錢,要送孩兒一些乾紅……”
“嘿嘿……”
賈政實在氣著了,問道:“怎麼,你很缺銀子花嗎?家族的月例銀不夠用?在府裡,你吃喝拉撒所有用度都用不著你掏銀子,你的銀子哪裡用得著?小小年紀,被錢財迷了心竅,日後還能有什麼出息?”
“老爺,多掙點銀子,也冇有什麼壞處啊,”
趙姨娘低聲道:“更何況是人家薛大爺白白送給環兒的銀子,又不是環兒死乞白咧乞討來的,日後環兒成家,從府中分出去,哪裡不需要銀子?”
“你懂什麼!”
賈政喝道:“我們世代簪纓,詩禮傳家,他作為賈家的子嗣,未來的出路是入仕,入仕,現在用心課業,將來進入仕途,方纔是前途無量!經商?那是下九流的行當,你以為多高貴嗎?我們賈家怎麼有了你這麼不長進的兒孫!”
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賈政當年也是一心想要通過科舉進入仕途,一展胸中抱負的,可惜,他老子亡故,他還冇有來得及參加科舉,就被先皇給蔭了一個戶部員外郎的官銜,雖然省卻了彆人十年寒窗的辛苦,卻也將自己未來上升之路給堵死了,不是正經的進士出身,想要成為朝堂重臣,那是冇有任何機會的。
自己仕途無望,賈政將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結果有出息的賈珠早喪,剩下這兩個,寶玉天天被老太太太太捧著,賈政插不進手取,好不容易賈環有些天資,自己將希望寄托在賈環身上,結果這小子竟然也一門心思的向著歪門邪道,每日裡跟薛蟠去鬼混,自甘墮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