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卿嫵拔出發間玉簪插入他小腹,連皮帶肉扯下一大片……“現在,還想要我嗎?”
她神情麻木地看向江岫白。
她向來有仇必報。
從前,他是怎麼拒絕她的。
現在,她加倍奉還。
……江岫白低眸,看了下汩汩流血的傷口,舌尖頂了頂上顎:“想。”
他捂著受傷的勁腰走向她,瘋魔又病態:“怎樣都想……”少女晃了晃染血的玉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這根冷玉簪,凝聚了上一任主神——謝灼玉的心頭血。
或許她可以一試,萬一真的能殺死江岫白呢?
江岫白抿了抿唇,疼到顫栗幾下,擁住她:“姐姐,那樣是殺不死人的。”
他握緊她手中玉簪,比劃著心臟位置:“這裡,捅進去,攪碎它。”
卿嫵抬眸,凝著他。
少年眼神寵溺,隱帶鼓勵。
嘖……剛準備行動,她忽然就福至心靈。
她想到在苗疆禁地——陰陽樓,看到的那本《無字天書》。
天書上記載,上一任主神是江岫白的碎片,也是他的第三人格——謝灼玉。
與苗疆主神的第二人格——天帝南祗不同,南祗和江岫白共用一副軀殼。
謝灼玉從出生起,就被江岫白的母後,強行從他體內剝離。
在天界,謝灼玉甫一落地就被封為太子,風頭無限。
而江岫白和南祗,卻受儘太子折磨。
謝灼玉成人後,順理成章就坐上了天帝之位。
可後期,江岫白逼宮謀反,謝灼玉法力不敵,被迫禪位。
所以謝灼玉的法器,註定殺不了江岫白。
想到這裡,她扔掉玉簪,嫵媚一笑:“我不要殿下死呢~”萬一刺殺未遂,反而被江岫白記恨,變本加厲怎麼辦?
“那姐姐現在願意給我了嗎?”
少年眼神清澈,禁慾的臉上帶著卑微討好。
“如果我不想呢?”
卿嫵退後半步。
“那姐姐彆怪我。”
江岫白毫不憐惜地將她翻過身,撕扯頭皮,眼底是近乎成癮的偏執。
局勢漸漸失控。
她抵死掙紮時,回眸問他:“你愛我嗎?”
少年不解:“愛是什麼?”
他隻在乎,卿嫵在手術檯上時美得可方物,他想不顧一切去占有。
“生生世世,你隻能有我一個女人。”
她話落,江岫白想都不想:“我對彆的女人提不起興趣。”
卿嫵決絕道:“可我不愛你!”
江岫白不甘心地放開她,眼神受傷。
“為什麼?”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愛上一個拿我當試驗品的冰冷主神呢?”
“那些刀割在我身上,我都記著呢!”
卿嫵撫上他炙熱胸膛,笑得目空一切:“很公平不是嗎?
殿下,你冇有情根,我冇有心。
你我,都不會愛上彼此!”
狗宿主!
嚶!
又給你裝上逼了!
墨鏡一戴,誰也不愛!
………“姐姐不喜歡我帶給你的感覺麼?”
她捧起江岫白的臉,蠱惑:“等我愛你,才能給你。”
少年垂下眸。
半張臉籠在鬼魅般的夜色裡。
隨時都在爆發的邊緣。
卿嫵軟若無骨地摟上他,極儘安撫:“情愛一事,隻有彼此心意相通,才能體會到其中奧妙。”
*小怪物沉默良久。
她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
江岫白空靈的異瞳盯緊她:“姐姐怎樣纔會愛我?”
昏惑光影下,少年豔若流雪的皮囊,欲到讓人心驚。
卿嫵憐愛地嘬了下他:“你乖一點。”
13苗疆主神第一次勾引失敗後,被卿嫵拉著去了姻緣廟。
風雪下,一排排古樹上掛著世人用來求桃花的紅繩。
江岫白走向禪室,剛想去求一根,卻被卿嫵阻止:“殿下,冇有情根的人,求多少次也是冇用的。”
他停下腳步,反問:“那你呢?”
“我一個無心之人,更不用求啦。”
卿嫵一臉輕鬆。
殿下永遠不會有愛人,她也是。
“那我們來這裡乾什麼?”
少年話落,她俏皮一笑,跳起來夠雪枝上的小橘子:“你嚐嚐這個,甜不甜?”
玉指將橘子瓣強硬塞進他嘴裡,江岫白剛嚐出味兒,豔麗的五官就扭曲到變形:“苦的!”
她笑得幸災樂禍,可少年突然壓上來,吻她:“可你是甜的……”卿嫵愣在那裡,任由他攻城掠地。
在他(吻到)欲罷不能那一秒,她開口:“殿下,或許你我之間的結局,也像雪天裡的苦橘子一樣。”
“嗬。”
“你我之間,甚至不配有結局。”
他冷冷睇著她,卻吻得愈發刻骨。
……她嬌呼一聲,推開他,坐上爬滿薔薇的鞦韆架:“殿下,我想玩這個。”
江岫白應了“好”,乖乖推她盪鞦韆。
雪落在苗疆少年和禍水少女的周身,染白髮梢。
隔著滿庭飛花,她打趣道:“今朝與君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頭。”
因為……從未想過與他共白頭,所以用同淋雪,替代。
江岫白啄上她鼻骨硃砂痣:“軟軟,真會撩哥哥……”周遭無人,他掐著她細腰,在月光下荒唐索吻:“既然不求姻緣,那軟軟和我,不如在神像見證前,做對神仙眷侶。”
鞦韆被風吹亂,池畔一株鳶尾花開得燦烈。
卿嫵明白,眼前的羽衣仙君,隻是假象。
他骨子裡的暗黑氣息,令人無法忽略。
在她無法完全駕馭他時,她不會讓他得到自己。
她打掉江岫白作亂的手,理了下微皺的天水碧色衣襟:“第二個要求——請殿下去九州鬥獸場,為我贏一次。”
“怎敢不從?”
少年豔冶藍眸帶了鉤子,笑得風流無比。
……苗疆主神在小禍水這裡,冇有資格不同意。
14九州鬥獸場,頂樓。
那座神秘暗黑的殿門,在萬眾矚目中再一次開啟。
演武台之上,銀髮血衣的苗疆少年,被放置在水晶冰棺中抬了上來。
冰棺中,冰封著數千朵玫瑰,燦如雲霞。
他懷中摟著一個漂亮的男性骷髏,骷髏上纏滿各色寶石,冰冷詭異,卻又震撼人心。
少年痛苦地蜷縮在冰棺角落,眼覆白綢,櫻唇輕顫,易碎極了。
“天呐!
這是什麼神仙尤物!”
“這位苗疆少年如果打贏了,本少爺賞賜他一百萬兩黃金!”
“一百萬兩黃金算什麼?
本官替他贖身,讓他建功立業、封侯拜相不好嗎?”
底下的觀眾因為江岫白的出現徹底沸騰,裁判見狀,立刻吹響口哨:“湊不要臉的!
矜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