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眾人在聽到楊善人說“我自有良策”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為高元的家眷感到不幸了。
他們實在是太懂自己的這個楊將軍的“良策”了!
“楊將軍,我們既然要突襲平壤城,又為什麼要如此大張旗鼓的渡江呢?”
“對呀,這不是讓高元小兒知道我們的目的了嗎?”
“偷偷摸摸不纔是咱們行軍的作風嗎?”
“你丫的會不會說話,什麼叫偷偷摸摸,楊將軍說那叫戰術需要,戰術懂嗎?”
“哦!我懂了,我懂了,懂了懂了!”
眾人聞言,齊刷刷看向說話之人,就連楊善人也眼神一亮,轉頭看向他。
“楊將軍之所以會讓我們大張旗鼓的渡江,其實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把高元吸引過來,然後……”
說到這裡,那人賣了個關子,感受到眾人不友善的目光時,他才乾咳了兩聲。
“隻要我們把高元的主力部隊都吸引了過來,然後我們就可以嘿嘿嘿……”
“嘿你個錘子,再賣關子,老子就把你腰子噶了!”
那人突然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隻要高元的大軍到來之時,我們把他家眷的人頭割下來,然後當著他的麵,把他那國色天香的妻子嗯嗯啊啊了!”
“桀桀桀!”
這傢夥邊說還邊雙手握拳,來回挺腰,做著一個很不雅的動作。
眾人噓聲一片。
就連楊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傢夥,還以為真的能看出來自己的戰略部署呢!
真是好的不學,這點精髓偏偏拿捏住了。
“你們乾嘛,這都是楊將軍教我們的,他都冇有反對,真不知道你們在笑什麼。”
於是,眾人都看向了楊善人。
楊善人冇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木筏全部丟進江中,全速進發!”
“啊?丟進江中,那豈不是斷了退路?”
“這叫背水一戰,你們不懂了吧,嘿嘿。”剛纔那人又開口道。
眾人雖然吵吵鬨鬨,但是行軍的速度可是一點都不慢。
聲勢浩大地朝著平壤城進發而去,同時還按照楊善人說的,在沿途留下了進軍的痕跡。
而在楊善人的兵馬前腳剛走的時候,高元的大軍後腳就到了。
他在看到楊善人的大軍朝著平壤城突襲而去時,頓時亂了方寸。
雖然平壤城也有自己的親信兵馬鎮守,但是這個可惡的楊惡人的手段自己可是知道,也領略過的,要是守城的將士著了他的道,那自己的家眷可是要遭殃了。
於是他便催促著兵馬,不顧一切追上楊善人的步伐。
隻要自己的大軍追上去,到時跟平壤城的一同夾擊,那楊善人的五千人馬,就插翼難飛了。
在高元大軍過江之後,楊善人便讓兵馬加快腳步。
就這樣,在你追我趕的急速行軍足足三天三夜。
楊善人的大軍終於來到了平壤城下,此時早已人困馬乏。
但是楊善人卻是冇有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前腳剛到,便下令攻城。
前軍作後軍,僅剩的一百先登兵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奮不顧身地架著雲梯衝了上去。
守城的將士一時間還冇有反應得過來 ,差點讓楊善人的先登兵爬上了城樓。
幸好,能留下鎮守後方的將領都不是泛泛之輩,在反應過來之後,很快便調動了兵馬進行抵禦。
而就在這邊城門剛剛把楊善人的先登兵鎮壓下去,便有快馬來報,另一個城門正在被攻城。
而快馬剛走,另一快馬又來報,平壤城剩下的兩個城門也同樣被強攻。
“傳我命令,兵分四路,死守城門!”
“等大王的兵馬殺到,就開城殺出去,內外夾擊,殲滅他們!”
守城將領很快就做出了戰術部署。
但是,當他剛剛把兵馬分配下去之後,快馬不一會就來告知,城外的敵軍全部消失不見了。
那將領疑惑之際,忽然城外來報,高元的大軍已經回到平壤城十裡地之外。
而此時早已冇有了楊善人的身影。
當高元回到平壤城下,跟守將交談了幾句,便咬牙暗罵了一聲。
“又上當了!”
“關心則亂了啊!”
原來這楊善人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平壤城,而是想把自己的大軍引到城下,他直接化整為零,再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這楊惡人必定是再次渡江回去突襲丹東城了。”
果然,探報回傳,楊善人的大軍在平壤城外,丹東城方向十裡地外重新彙聚到一起,此時正在朝著丹東方向進發。
聽到訊息的高元,單手撐著額頭。
“李將軍,你率軍前去追擊這楊惡人,他們這一回可是自尋死路了,丹東城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呢。”
高元吩咐完之後,便進城裡與家人團聚了。
在看到那國色天香的妻子之後,他近日來的不快全都消失了,在一夜之間幾下就發泄出來了。
而楊善人的大軍在三天後,也終於重新回到了訾水邊上。
“楊將軍真的是神機妙算啊!”
“原來讓我們全力攻打平壤城就是為了把那高元大軍引回來,隨後便化整為零,再次擺脫他們的追擊,同時爭取多了三天的時間差,這一招可是真的高明!”
“咦,這裡有木筏,可以渡江!”
“不對,這木筏我認得,有記號,嘶,好像就是我們渡江時用過的木筏!”
眾人在看到木筏的時候,便想起了當日楊善人讓他們把木筏丟進訾水時那些小細節。
“原來楊將軍早就料想到今日還要再次渡江!”
“這時間和地點計算得竟然分毫不差!”
“楊將軍真神人也!”
再次渡江完畢之後,楊善人便讓人把木筏沉於江中。
“楊將軍,雖然我們爭取到了三天的時間,但我們現在已經精疲力儘了,後有高元大軍,前有丹東城的阻擊,想要突圍回遼東城方向,又有高元手下第一大將坐鎮要道,一旦被他們形成合圍之勢,那麼我們就無力迴天了。”
楊善人聞言,隻是微微一笑。
“彆急,好戲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