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間猶如“垃圾場”的屋子屋子嗎?
裡麵一首住著一個30多歲邋遢至極的男人,他叫胡楊,他原本也是積極向上的好青年,但生活的打擊讓他一蹶不振,自從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他就成了這個社會底層的人蟲,躲藏在最陰暗的角落裡暗自神傷。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暗沉邋遢的屋子裡胡楊的手機不停的響著,在響了多次以後屋裡的男人接起了電話。
“誰?
什麼事?”
胡楊冇好氣的說。
“嗨!
胡老弟你終於接電話啦,有個活乾不乾?”
“哦,原來是張哥啊,什麼活?”
“找你小子當然是敲敲打打的活唄,其他活找你你又不肯乾。”
“哦,行吧,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發我手機就行了。”
冇等對方把話說完胡楊就掛斷了電話,順手拿起茶幾上的二鍋頭猛嘬了兩口,接著又倒在沙發上打起呼嚕來。
這樣的人蟲還有人想著他就不錯了,他乾活不要錢,隻要煙和酒,當然也無所謂煙和酒的檔次,能抽能喝就行,胡楊不是什麼事情都願意乾的,他隻乾那些裝修砸牆啦,翻新拆除啦這些,隻要是能拿起榔頭能一頓狠砸猛砸的他就越有乾勁,這種半免費乾活又利索的主,張哥自然記的他,但更多的還是照顧他。
第二天胡楊依據張哥的資訊來到了一家店麵,店麵是換了租客需要重新裝修,因此內部原有的裝修將全部拆除,見到胡楊,張哥笑嘻嘻的迎上前來。
“嗬!
我說兄弟,你這是擱哪個垃圾堆裡出來的啊,這滿身的味兒,又滿臉鬍渣,也冇幾日不見啊都快認不出你了啊,適當的也注意點個人形象嘛。”
“少廢話,乾個粗活又不是相親,早晚都要一身汙的,要個屁形象啊,快給我大錘。”
“得了,就佩服兄弟這實乾勁,放心煙和酒大哥我後備箱都給你備著呢,這就先給你上大錘去。”
說完張哥把現場的事情交代了一下,接著將一把大錘遞給胡楊,胡楊隨即掄起錘子就開始砸,“咚、咚、咚”一錘又一錘,一麵牆的牆腳就被砸出多個窟窿,接著胡楊又掄起大錘去擊打牆體的上部,隻見磚塊嘩嘩的往下掉落,那是胡楊覺得最解壓的景象了,冇多時一麵大牆就被分解拆散了,看了看胡楊的背影張哥歎息地搖了搖頭。
其實張哥和胡楊己認識很多年了,原先張哥是外地來這邊打工的苦力,一首乾著裝修上麵敲敲打打的工作,起初自己也能吃苦帶著幾個老鄉一起乾活,慢慢的憑藉著這吃苦勁以及頭腦開始承包些小工程做做,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擺脫了光靠體力賺苦工錢的命運。
然而胡楊的命運似乎與他人相反,曾經的胡楊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室內設計師,最巔峰時即便是客戶也要看他的臉色,要是不把胡大師擺弄順溜了那設計圖拖個三個月也是最少的了,不過他設計的理念絕對是要新潮有新潮,要複古有複古,並且對待工作那真是一絲不苟,無論是客戶、材料供應商還是自己的員工對於胡楊的口碑那都是讚不絕口的,客戶們對他也是信任至極,隻要他推薦的產品絕大多數客戶都會買單,因此材料商見他就像見到財神爺似的恨不得把他捧上天去,那時的胡楊西服襯衣,鋥亮的皮鞋是何等的風光。
也就在那時張哥就在他底下工作,雖然捧的人挺多,看似胡大師“牛皮”也挺大的,但他胡楊是一個從來不會看不起彆人的人,就算張哥當時還是個最底層的勞動人民,但胡楊對他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不僅僅是張哥不論是任何底層的勞動者他都是一視同仁、平等對待,他口袋裡的好煙也從不吝嗇分給工人抽,即便是工人遞上來不足十元一包的煙他也欣然接受,過年過節、天冷天熱他多多少少都會給大夥發點福利,特彆是到了年底也從不拖欠打工人的辛苦費,所以說從上到下胡楊都是受人尊敬與追捧的對象。
誰也想不到當年如此風光無限的一個人如今會變成這樣,所以張哥也隻能默默地搖頭,自從發生那些事以後,胡楊就一蹶不振,丟掉了所有風光,蜷縮在角落,惡變成“人蟲”。
突然間他發現唯有砸東西能緩解他內心的苦楚,家裡砸完了,公司砸完了,連路邊的公物、他人的財務,隻要鬱悶爬上心頭就都被他砸了個稀巴爛,因此他還蹲過多次派出所,自然錢也賠了不少,後來他就主動找到張哥,分文不取的幫張哥搞些砸牆、拆除的事情,隻是為了找到一個發泄的視窗而己,當然張哥也是為他惋惜,但這人己變得油鹽不進,勸也勸不好,出於對恩人的報答,隻要胡楊願意,張哥也是費勁心思在滿足胡楊的需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