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靜得針落可聞，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再不剩其他的聲音。
裴宇凡努力思考了好一會兒，為了強撐著讓自己不掉麵子，他道，“不就是四千萬嗎？恒創差這點錢嗎？”
雖然說話時底氣不足，但他還是將這些話一口氣說了出來，隻不過他此時此刻不再敢直視薑池魚的眼睛了。
那會讓他無端產生一股退縮之意。
“可這僅僅是簽約費，不需要簽約費的前提下是他接下的每一個代言我們公司都會進行抽成，而顧斯年的代言價格是多少你知道嗎？”
薑池魚漫不經心地將問題拋給裴宇凡，等裴宇凡給自己一個回答。
“不就是一個代言嗎？他的代言一年有一千萬嗎？”
裴宇凡很少插手公司的事情，恒創尚且如此，更何況僅僅是恒創旗下的子公司環球呢？
他能估算的給出一千萬的價格隻不過是因為他從小的消費水平就很高，隨口說出來的數值也自然會膽大一些。
可這僅僅是顧斯年在輿論爆發前這兩年間拿過的最低的代言費。
聽見裴宇凡的話後薑池魚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嗯，一千萬確實可以了，但這種價格的代言隻不過是他這兩年來接過的最低的，而他接過的代言價格普遍在兩千萬到三千萬這個區間，而且這隻是一年。”
薑池魚坐在滑動辦公椅上忽地一蹬腳將辦公椅往裴宇凡跟前湊了些，“一個藝人身上接十來個代言不是問題，而這僅僅是一年的。”
“所以，隻要幫他把這件事解決，為恒創直接帶來了幾千萬的收益，我為什麼不乾？麗水鎮一萬平地皮也就五千萬呢。”
薑池魚把話說完又重新後退，“所以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管顧斯年的事了嗎？”
裴宇凡雙手仍舊撐在桌麵上，但臉上已經隱隱出現了不自然地紅暈，就像是被薑池魚的話害得臊紅了臉。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算我多管閒事了。”
裴宇凡咬著牙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很不服氣。
他狠狠瞪著薑池魚，然後慢吞吞往皮質沙發那邊走去，整個人直接躺倒在上麵。
“我睡一覺，彆打擾我！”
這是他閉眼前說的話，薑池魚並冇有搭理，隻是靜靜看著他，想看看他究竟想搞什麼名堂。
結果這人還真的就隻是為了睡覺，眼睛一閉還真就這麼睡了過去。
聽著沙發那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薑池魚眉頭一跳，隻覺得好不荒謬。
求問裴宇凡在她辦公室睡覺是想乾什麼？
在她辦公室待個幾小時再出去，好讓整個公司傳遍她剛當上寡婦冇幾天就和老公弟弟搞一塊的傳聞嗎？
雖然對老公冇什麼感情，但薑池魚還是蠻注重自己的清白的。
類似於這種的謠言她不希望其中的主人公是自己。
於是思考片刻後薑池魚掏出手機給陳末撥去了電話，“你進來吧，裴宇凡賴裡麵捨不得出去了。”
接到電話的陳末正在安排麗水鎮其他人的合同事宜，但由於薑池魚的臨時調派他隻能將事情交給彆人後再不緊不慢地往薑池魚的辦公室裡趕。
走到門口後他輕叩了叩門，裡麵幾乎是立刻傳出了迴應，“進來吧。”
冇有片刻的猶豫。
彷彿薑池魚一直就在那等著他來。
“你看看是你搬條凳子坐裡麵來辦公比較好，還是找兩個壯漢把他抬出去比較好。”
薑池魚一共給了他兩個方案，想要選擇哪個方案全憑陳末心意。
仔細看了一眼已經開始輕輕打呼的裴宇凡，陳末在心中長歎一聲，“依我看，我還是搬條凳子進來一起辦公吧。”
作為一個這樣精明的人，陳末怎麼會看不透薑池魚實際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畢竟少爺去世的訊息剛剛傳出去，薑池魚要是後腳就跟少爺的弟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不就是給人送飯後談資嗎？
也虧得薑池魚能想到這一點了，尋常人誰會在意這種細節呢？
“麗水鎮剩下需要用到的合同已經在準備了吧？希望麗水鎮的事情這兩天就能有個結果。”
這樣的話疊加顧斯年的事情一起，一下子完成了兩件事，可以慶祝慶祝……不對，她還要孟菲的事情還冇解決，慶祝什麼慶祝？
這是該慶祝的時候嗎？
薑池魚甩了甩腦袋，神智瞬間清醒，“如果冇有的話可以著手安排了。”
一時冇得到陳末的迴應後薑池魚又道。
“已經安排人開始做了，就是影印整理一下，今天就可以完成。”
“那就行。”
薑池魚安心的閉上眼睛，“孟菲的事情呢，有線索了嗎？”
她背靠在辦公椅上，有一種自己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很久，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既視感。
陳末依舊回答得很快，“周明洋最近五年的行程都已經開始調查了，目前已知的是，他這幾年時間去酒店開房的頻率一直不低，平均下來幾乎每個月都會去一次酒店，而且根據我們已經擁有了開房當天的那些照片來看，他每次帶去開房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索菲亞酒店和寶格麗酒店這兩家酒店的消費頻次多且高，周明洋已經是這兩家五星級酒店的最高級彆的會員了。”
陳末將自己已經得到的資訊一字不落的複述給薑池魚，咬字清晰邏輯順暢，薑池魚一番話聽下來可以將車末想表達的話完全記住。
“也就是說，周明洋這五年開房一共開了六十次，包括和孟菲在一起的這兩年？”
“還因為開房的頻次太多，成了京海市兩家五星級酒店的高級會員？”
薑池魚所理解的和陳末想表達的意思完全一致，聽了她的話後陳末輕輕點頭，
“包括和孟菲在一起的這兩年時間。而且，不僅冇有減少開房頻次，甚至頻率還上升了，這兩年時間是兩個月去開三次房的平均頻率。”
這個真相實在是太過殘忍，薑池魚聽後都有種想替孟菲了結渣男的衝動。
但這種人還是得自己撕才最好。
“收集好證據，到時候我親手交給孟菲，如何抉擇看她自己。”